陸菀寧是真的有點累了,確切的說是又累又困,等人都走後,她一覺睡到用午膳的時候才醒來。
陸菀寧躺在牀上不是很想起牀。
青芝走過來,勸道:“主子,您該用膳了,周滿今日特意盯着膳房給您做了兩道十分清淡的菜,您好歹試一試吧。”
陸菀寧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餓着,可現在她只要一想到飯菜就覺得噁心,更不要說吃了。
最後,陸菀寧還是在青芝的勸說下走到了桌子前面坐下,可她坐下後雖然忍着噁心強逼着自己吃了幾口,但過了不一會兒就又全吐了。
青芝和青黛等人看着陸菀寧的樣子十分着急,可她們也只能着急,卻沒有別的辦法。
羅承景今日總算是將積壓下來的奏摺處理完了,晚膳之前他特意趕到了玲瓏閣陪陸菀寧用膳,卻被告知陸菀寧這兩日什麼都吃不下去,就算是勉強吃下去也還是會吐出來。
羅承景看着陸菀寧才兩天就變的蒼白了很多的臉色,吩咐連永望道:“傳太醫。”
陸菀寧出生阻攔道:“皇上,青芝她們去太醫院問過了,臣妾這是害喜症狀,太醫他們也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羅承景拍了拍陸菀寧的手,道:“太醫來看過朕才能放心。”
聞言,陸菀寧不再多說什麼。
來的依然是閔太醫。
閔太醫行禮過後,羅承景直接開口道:“莊嬪這兩日吃什麼吐什麼,你可有什麼法子讓莊嬪不要再吐的這樣厲害了?”
閔太醫有些爲難的搖頭,“回皇上,有孕後害喜是正常現象,是藥三分毒,娘娘這個時候並不適合服用一些止吐的藥物。”
“那就是說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羅承景問。
閔太醫想了想,道:“娘娘若能每日裡都保持一個好的心情,也許這種症狀會稍微減輕一點。”
羅承景點了點頭,對閔太醫道:“你再替莊嬪把把脈。”
閔太醫依言替陸菀寧把了脈,然後告訴羅承景和陸菀寧道:“皇上和娘娘放心,娘娘身子十分康健,肚子中的胎兒也很好。”
說完,閔太醫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就算是吃了會吐,娘娘平日裡也還是儘量吃一點。”
陸菀寧點頭道:“我知道了,勞煩閔太醫了。”
閔太醫連聲道:“不敢,不敢。”
閔太醫告退後,羅承景陪着陸菀寧吃了頓口味十分清淡的素菜。
陸菀寧看着桌上一桌的全素宴,有些歉意的對羅承景道:“累的皇上陪臣妾吃這些了。”
羅承景笑道:“這有什麼,朕也該好好養養生了。”
陸菀寧笑着道:“皇上如今正當壯年,哪裡需要這樣養生呀?”
“偶爾這樣養養生也不錯。”
羅承景陪着,陸菀寧倒是多用了一點飯菜,可是吃完沒有多久她還是全都吐了。
羅承景看着陸菀寧的樣子只擰眉。
陸菀寧將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才消停了下來。
晚上,陸菀寧以爲羅承景會回建章宮或者去別的地方,但沒有想到羅承景依然選擇留在了玲瓏閣。
陸菀寧見羅承景沒有離開的意思,有些爲難的開口,“皇上,臣妾如今不能……不能侍寢。”
羅承景白了陸菀寧一眼,道:“說什麼呢,朕能不知道這事嗎?”
“那您……”陸菀寧紅着臉吞吞吐吐。
羅承景沒好氣的道:“朕就單純的在愛妃你這玲瓏閣睡個覺,愛妃覺得可以嗎?”
陸菀寧頂着一張紅的快要滴血的臉點頭如搗蒜,“當然可以,必須可以。”
陸菀寧有孕後不但覺多,而且還睡的極爲熟,她一覺醒來後已經快要日上三竿了,她連羅承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不過她現在有孕在身,這點睡懶覺的特權還是有的,所以她也沒太在意。
用完早膳,陸菀寧斜倚在了軟塌上拿了一本書看了一會兒,青黛突然滿臉興奮的跑了進來。
“主子,您猜一猜誰來了?”
陸菀寧狐疑的看着青黛,這是宮裡,能來的不就是後宮妃嬪和皇上嗎?還能有誰?
不過如果是後宮妃嬪和皇上的話青黛不會這樣興奮,她心中一動,不太確定的問道:“該不會是娘她來了吧?”
陸菀寧說出口了又覺得不太可能,今日又不是初一十五,她也沒給忠勇侯府下帖子,她娘怎麼可能進宮呢。
陸菀寧正想着,陶氏已經走了進來。
陸菀寧看着陶氏驚訝又高興的快步迎了上去,“娘,您怎麼來了?”
“慢點,慢點。”陶氏邊說邊笑着拉住了陸菀寧的手。
“是皇上讓人宣我進宮的。”陶氏一邊被陸菀寧拉着往屋中走,一邊解釋道:“皇上身邊的連公公今日親自去了侯府,說是你有孕了,讓娘進宮來看你,而且皇上還給了娘一塊令牌,以後娘隨時都可以進宮來看你。”
“娘,你說的是真的嗎?”
陸菀寧沒有想到羅承景會這樣做。
“娘還能騙你嗎?”陶氏道。
陸菀寧討饒道:“我就是沒有想到。”
陶氏聞言笑道:“娘也沒有想到,不過娘很高興,娘倒不是說爲了這份能隨時進宮的殊榮高興,而是皇上能這樣做就說明皇上是真心對你好的,這樣一來娘也就能稍稍放心一點了。”
陸菀寧聞言沉默了一瞬,然後又笑了開來,“娘早就該對我放心了,皇上一直對我挺好的,而且我如今都是莊嬪娘娘了,誰還能讓我吃虧呢。”
太后娘娘雖然如今管着後宮的一切事宜,但只要不違背和挑戰宮規她就不會出面。
原本壓在她頭上的皇后和貴妃如今也不在了,敬妃雖然還在,但是以敬妃的位份要想如何壓制並不可能。
所以,從明面上來看,確實如陸菀寧所說,如今後宮中也沒有人能讓她吃虧。
只是……
陶氏搖了搖頭,柔聲訓誡道:“切不可驕傲自大,雖然你如今已經是莊嬪了,但後宮複雜,有些陰私手段你該防還是要防的。”
陸菀寧當然知道,她說這話也不過是爲了讓陶氏放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