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喜脈,她都暈過去了,還喜什麼喜。”南宮飛皺眉呵道。
“少爺,這位姑……夫人有喜了,嗯,也就是有身孕了。”大夫怕他還不明白,又補充了一句,“少爺,這位夫人有孩子了。”
“惜落姐姐有寶寶了嗎?”南宮飛看向林惜落的肚子處,低喃道。
“對,對,這位夫人有寶寶了。”大夫終於鬆了口氣,少爺總算是明白了。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轉過來?”
“她沒有什麼大礙的,只是受了較大的刺激,加上身體本來就有些疲憊,暫時昏迷而已。”
南宮飛聽說林惜落沒事,總算是鬆了口氣,但一眼瞧到牀上的某小黑時,他的心又提了上來,“那位公子的情況怎麼樣呢?”
大夫有些顫抖地道:“恕老夫直言,這公子怕是渡不過這一關了……”
南宮飛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怔怔地望着牀上……
渡不過這一關嗎?他可是因爲自己而……
自己欠了惜落姐姐一條人命了。
“小黑。”榻上的林惜落低喃着。
“惜落姐姐,你怎麼樣了,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林惜落緩緩地睜開了眼,“我這是在哪兒?小黑呢?”她掙扎着起來。
“小黑哥哥沒事,你看,他就躺在那邊呢,惜落姐姐不用擔心。”
林惜落眼中的淚止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你不用騙我了,之前我都聽大夫說過了。”
她站起身來,一步步朝牀邊走去……
牀上,他靜靜的躺在那裡,面色蒼白,氣息微弱,曾經櫻花般漂亮的雙脣早已沒了血色,曾經光彩奪目的鳳眼似乎從此再也不會睜開。
她佇立在他牀邊,靜靜地望着他,默默地落着淚。
突然,她在他牀邊跪了下去,緊抓住他的手,眼淚一滴一滴的打在了他的手上。
“小黑,你醒來好不好?求你了,你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我就再也不回什麼王府,再也不找什麼守魂石了,我跟着你走,你到哪兒我就跟去哪兒。小黑,你醒來呀,小黑。”
她拽着他的手搖晃着……
“小黑,只要你醒來,不管你要求什麼我都答應你,以後我都聽你的……”
咳……咳……咳……
第三聲時,他睜開了眼睛……
有些茫然地看着牀邊哭泣的人,繼續又咳着……
“小黑,你醒了嗎?”她驚喜的站起身來,望着牀上的人。
牀上的人卻是沒了反應,就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是林惜落產生的錯覺一樣。
她又極度惶恐不安地自語道:“剛纔不會是迴光返照吧?”淚又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我沒有迴光返照的經驗,不是很清楚。”那人又緩緩的睜開了眼,聲若蚊蠅,但林惜落卻是聽了個清楚。
“大夫,快過來看看,他醒了,他醒了。”林惜落激動的上竄下跳起來。
“還有,小黑,你既然已經睜開眼睛,沒有我的同意,就不許再閉上,不許再睡着,更不許昏倒!”
花沐嵐看着在自己眼前上竄下跳的女子,淡淡的笑了。
活着真好,還能看到她真好,“丫頭。”他費力的喚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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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在!”林惜落一下子衝到了他的面前。
“丫頭,我想你了!”
“你說什麼?”聲音實在是太小,林惜落把耳朵貼到他的嘴邊,“再說一次。”
“丫頭,我想你了!”
林惜落面上一紅,卻又捨不得與他計較,只能轉過頭來問正把着脈的大夫,“他沒事了吧?”
大夫把了會脈後,纔開口道:“之後二個月之內都需要好好調息靜養,不能受半點刺激,不能受丁點累,否則會留下後遺症。”
林惜落重重的吐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老夫先告辭了。”大夫也大大的鬆了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要不自己就要步入陪葬的大軍了。
“謝謝您了。”林惜落起身施了一禮。
大夫忙避開,“夫人的禮,老夫受不起,這都是老夫應該做的。”
他又向南宮飛恭身道:“少爺,老夫告退。”
南宮飛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某小黑這時又虛弱地道:“水。”
“小黑,你是想喝水嗎?”
見他輕點了點頭,林惜落驚喜又慌亂無比在屋子裡四處尋起水來。
“惜落姐姐,水就在那。”南宮飛見她如同無頭蒼蠅在屋內亂竄,失笑的指了指牀邊的矮几,那裡就放了水杯與水壺。
林惜落訕訕一笑,走向前去,提起水壺倒了一杯水,水是溫的,剛剛好。
她坐到牀頭,準備把他扶起來,他卻說:“動,胸口會痛,丫頭,用嘴!”
林惜落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的話,一陣面紅耳赤,她偷偷的瞄了眼一旁的南宮飛,見他神色正常,應該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才鬆了口氣,小黑這傢伙可不能帶壞小孩。
她又看了眼他胸前的傷處,覺得這樣扶他起來喝水,也真的難保不影響到他的傷口,於是也停下了扶他的動作。
她輕咳了一聲,“小飛,現在小黑也沒有什麼大礙了,你去休息吧。”
南宮飛略一遲疑,也覺得自己在這裡根本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就點了頭,“好,惜落姐姐也找機會好好休息一下,你都不知你現在憔悴成什麼樣了。”
“我知道了,安置好他我就會休息的。”
“嗯,那我走了,有什麼事就吩咐丫鬟們去做,她們都候在外屋的。”
待南宮飛離開後,屋內頓時就安靜下來。
兩人默默無語的對視良久,忽又相視而笑。
“丫頭,餵我喝水。”
林惜落也不再扭捏,含了口水,低下頭去,把脣貼到了他的脣上,他的脣配合的張開,含住她的,林惜落舌頭輕輕一送,水就轉到了他口中,他緩緩的嚥下。
於此反覆,一會兒的功夫,一杯水已經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