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離一聲令下,身後的弓箭手站成一排,紛紛端起弓箭對準穆雲舒。穆雲舒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也不會去蚍蜉撼大樹,更不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見數箭朝自己齊發,穆雲舒立刻按動城樓上的機關,那城樓就跟變形金剛似得唰唰唰的從四面掉下來四塊鐵板將穆雲舒圍得嚴嚴實實。箭唰唰的全部射到鐵板上。鐵板很厚根本戳不動,數箭全部叮叮咚咚的掉在地上。
仲離氣得直跳腳,偏偏穆雲舒的聲音還是能夠很清晰的從城樓上傳出來:“仲離法師就這樣想要殺人滅口?我能認爲法師這是狗急跳牆麼?”
“你......”剛要再次發號施令射殺穆雲舒,卻被郭虎伸手阻止:“不要中了對方的詭計。”
在郭虎的一聲令下,衆人放下手中弓箭,這時之前的一衆洗漱好穿着整潔衣服的災民閃亮登場......
“Ladies and鄉親們,宋先生和他身旁的這些人你們總該認識吧,不久前他們纔剛剛到達這裡,是冷王爺和這裡的李村長收留了他們。”穆雲舒揮了揮小手,指向宋真帶領的一種難民,此刻他們已經吃飽了肚子,洗漱完畢,還換上了乾淨整潔的服裝,跟之前的樣子相比,還真是來了個驚天大逆轉。要是穆雲舒不說衆人還沒注意,仔細看了看,可不是之前同村逃難出來的人麼。
穆雲舒見衆人眼神都有些鬆動,繼續開始心理攻勢:“雖然我們的伙食不算太好,但也總有粥喝,有肉吃,總比頓頓吃野菜湯要強。你們看看你們的臉色都成什麼樣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是不得瘟疫你們的身體也受不了。
你們來了還可以洗熱水澡,還有乾淨的衣服穿。你們跟着他們就是名不正言不順,那樣纔會得到天譴。
還有你們之中不是人人都是青壯年吧,到時候瘟疫蔓延,最先中招的就是老弱婦孺。這不是什麼天譴,這是抵抗力的問題。相信我,我是大夫,我會讓每個得瘟疫的人都能好起來。”
得了瘟疫的人都能好起來,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比有粥喝,有熱水澡洗還更加有誘惑力。他們可是親眼瞧見過那些得了瘟疫的人是個怎麼樣狀況,死的時候又是怎樣的痛苦,衆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停下來的腳步就要往前挪。
不成想衆人的腳步卻被仲離的馬給攔住了:“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你們不要聽信他的話,如若你們被騙了去,就會立刻被人點了天燈,這瘟疫根本就無人可解。”被戳中軟肋仲離再次惱羞成怒,恨不得將穆雲舒碎屍萬段。
只是那人遠遠的站在城樓之中,眉眼含笑,仲離一點都不能拿她如何。
穆雲舒還沒開口,被攔住的人卻已經羣情激奮:“仲離法師不是說過我們來去自由麼,跟着誰都憑藉自己的真心,現在仲離法師這樣,是什麼意思?”災民們也不是傻子,之前是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有人給口飯吃,有人給治病自然就籠絡了他們的人心。
現下想起來穆雲舒說的話的確很有道理,那些被法師治好的人的確都是青壯年,死去的那些被法師說成是遭了天譴的人們確是老弱婦孺。這樣看下來,妖妖惑衆的人好像是這個所謂的法師。
“你們懂什麼,我這也是爲了你們好。你們跟着我仲離這麼久,我早就把你們當成了親人。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我不能讓自己的親人們冒險。”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不過仲離早就惱羞成怒,馬上就要原形畢露。要不是現在還要夾着狐狸尾巴做人,他就一刀讓這個說話的人斃命。
誰知馬上的郭虎卻冷冷一笑:“是真是假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麼。樓上的那位高人,既然說的如此肯定不如就在這裡表示一下誠意。這裡就有一個患了瘟疫的孩童,如若你下來能把他給治好了,我就放心把這些災民交到你們手中......”
他就不信了,那個年輕後生能有如此成就,這瘟疫來勢洶洶,那麼多老大夫都治不好,別說是他這麼個毛頭小子。他這樣說無非就是哄騙這些無知村民。現在他就讓這些無知村民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雲舒,不要聽信他們的話,他們是誘騙你下去。”冷逸軒第一個搖頭阻止,滿臉緊張之色。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應該會接下這燙手的山芋。
李老頭也連忙幫腔:“對啊,穆大夫,那夥人可不是好人,千萬不要聽信了他們的鬼話。”
“怎麼,不敢了?滿嘴的仁義道德,也不過是矇騙大衆,與其讓他們跟着你們這幫騙子還不如跟着我。”
郭虎拿刀一指,指向離自己很近的一個婦人,那婦人三十歲上下的年紀,面色憔悴,懷裡還抱着個三歲上下的孩童:“看看城樓上的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他根本就不要你們娘倆了。”
那孩子被郭虎這樣一嚇,立刻哇哇大哭了起來,城樓上的宋真一眼就看到那是自己的妻兒。
“郭虎,你欺負婦孺算什麼好漢?有種的放了他們。”
被宋真這樣一說,郭虎卻並沒有收起長劍,而是把劍更加靠近了那個孩子,孩子見到郭虎凶神惡煞的樣子更是哇哇大哭,郭虎卻哈哈大笑起來:“我不過是讓她們娘倆早點認清你道貌岸然的真面目罷了,爲了幾口肉湯臉妻兒都不要,你又算是什麼男人。”
那婦人一邊搖頭一邊往後倒退:“不,不是這樣的,我夫君不是這樣的人,他是個好人。”一個沒注意,那婦人絆倒身後的樹枝,呱唧一聲摔倒在地上,雖然孩子沒摔倒,卻嚇壞了,開始嚎啕大哭,那哭聲就像是針一根根的刺在宋真的心口上。
郭虎調轉劍頭對準城樓上的宋真:“宋真,你還是不是男人?你的孩子哭成這樣,你都不管管麼?還有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大夫,現在就有病人在這,你怎麼不敢下來?如果你們是
這樣的孬種,就趕緊給我滾。不要留在這裡妖言惑衆。”
明知道是激將法,穆雲舒還是忍受不了了,那孩子的哭聲聲聲的撕扯着她的心,不管那個孩子是不是宋真的,她都必須要把他治好:“好,我現在就下去,不過你要說話算話,如若我能治好那孩子身上的病,你就放我們一起回去。”
郭虎陰毒一笑:“哈哈哈,當然可以。”
到時候他們都在郭虎手上,可不可以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穆雲舒話音剛落,冷逸軒和花逍遙都嚇了一跳異口同聲的說了句:“你瘋了,不準去。”
看着兩個男人臉上的驚恐穆雲舒卻微微一笑:“你們忘了,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
她眼中的淡定和決心感染了兩個男人,於是乎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好,我陪你去。”
“王爺還要留在這裡運籌帷幄。而花菇涼身子單薄容易傳染疫病,你們誰都不用去,留在這裡等我。放心我一定會平安無虞的回來的。”
“不讓陪着就不準去。”兩個男人又是異口同聲。
最後僵持不下,穆雲舒只好帶着宋真,花逍遙,還有花逍遙永遠的腦殘粉伍月灑一起下了城樓。雖然冷逸軒不放心,他卻不得不以主帥的身份留在山寨中,雖然人在宅子裡,心卻跟着穆雲舒一起去了。
下了城樓,穆雲舒就開始忙活爲重災民診治。
災民中,除了宋真的孩子珍哥兒還有十數個都發了燒,爲避免疫情再次擴散,穆雲舒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呆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他們一行四人則臉上蒙着汗巾爲病患診治。
診脈之後,穆雲舒更加有信心可以將衆人治好,只是她所帶的藥物不齊,只有派花逍遙回去取。
郭虎自然不放心,卻又無計可施,只好派手下爲難花逍遙,說要檢查他是否帶了什麼情報或是貴重的東西回去。花逍遙一聽樂了,揮舞着手中的粉嫩粉嫩的小手帕衝着郭虎甩了甩:“我說帥哥,你傻啊。情報我不會用嘴說麼。還有你這個破地方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要我帶回點野菜回去麼?對不住,我們那邊人不稀罕吃這樣的東西。帥哥你要是實在不放心,要不你跟我一塊回去。我瞧着你纔是這裡最貴重的東西。”花逍遙衝着郭虎曖昧的直眨眼睛,不光說,還付諸行動, 手一下子就摸上了郭虎健碩的胸膛:“呦,爺你這胸肌可真結實。”蹭一下還不夠,還用力的扣了扣:看我不噁心死你丫的。
郭虎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女人誇他健碩的有很多,不管是良家女子還是青樓女子,可是不管是個什麼樣的身份那也都是女人,這樣被個男人肆無忌憚的摸還是頭一次。反應過來立刻跳出去出很遠,立刻怒斥那些個手下:“還不快搜,還等什麼?”
“遵命郭將軍。”兩人衝上前去就要開始搜身。
花逍遙又開始揮舞起他那粉嫩粉嫩的小手絹開始演戲:“再過來一步我就喊非禮啦,非禮了,非禮了,快來看看這幫所謂的義軍,還說什麼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怎麼連個長得好看一點的男人都不放過。”
花逍遙這樣一喊,兩人愣是不敢動了。爲難的看了眼郭虎。
郭虎走南闖北的什麼事沒見過啊,什麼人沒見過,可是像花逍遙這樣的他還真是真真的第一次見到。艾瑪,這可真是一朵奇葩:“讓他滾,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他可是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了,。
花逍遙滾了,不過很快又滾回來了,把郭虎這邊的情況和冷逸軒說了說,又帶着穆雲舒需要的藥回來了。
山寨外很快也支起了幾口大鍋。有五鍋粥,一大鍋中草藥。衆人喝了粥狀況都好了不少。穆雲舒立刻把熬好的中藥分給衆人喝,說這些藥可以預防瘟疫,增強抵抗力。喝過之後就不怕傳染了。
分完沒有病症的人草藥之後,鍋內還剩下不少湯汁,穆雲舒又加了幾位藥進去,重新熬製,熬成濃濃的湯汁之後分發給那些已經得了瘟疫的人喝。都忙活完了,天也漸漸的黑了。一行人也都累了,就在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裡和災民們一起湊合着睡了。
夜深了,四周漸漸靜了下來,衆人喝過藥之後也都漸漸的睡熟了。獨獨有兩個人睡不着。
一個是在城樓上背手遠眺的冷逸軒,一個是在花逍遙身側搖扇子趕蚊子的伍月灑。
所謂的扇子不過是伍月灑在河塘邊臨時採下的蒲草,還是求了人教她如何編制。一學會了,她就緊趕慢趕的親手做起了扇子。費了好半天的勁纔在夜晚來臨之前把扇子編好。那蒲草很鋒利,她受傷的手還沒全好,一個扇子編制下來,手上的傷口當真是不少。
不過看着被自己趕走的蚊子,看着花逍遙熟睡的俊臉伍月灑覺得這一切真的都值了。
“這位小哥,你怎麼不去睡?”一個起夜的老大爺發現伍月灑。
“噓,大爺你小點聲說話,別吵醒了我家公子。他睡不好覺臉色會很難看的。”那人既然說自己是靠臉吃飯的,這容貌自是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大爺搖搖頭:“你不睡臉色不是一樣難看?”
“我沒事,我精神好。實在不行白天再補覺。”
睡在地上的人其實並沒有睡熟,莫名的心就那麼一動,眼珠也跟着動了動,只是不想辜負她的好意,沒敢開口......
前鋒終於沒忍住還是登上了城樓:“爺,時辰不早了,快去歇着吧,這麼晚了,王妃也早就睡了。王妃那麼聰明一定會全身而退的。”
城樓上的那人早就腳都站得麻了,手也背得酸了,脖子都快抻長了,可是卻一眼沒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佳人。這個沒心沒肺的,就不知道我在擔心她麼,傲嬌小王爺有點惱
,一回頭就瞪了前鋒一眼:“誰說我在看她,我是在欣賞月色。”
順着冷逸軒的目光。前鋒擡起頭看了又看,好像並沒有發現月亮。
以爲自己眼睛不好使,又使勁的揉了揉,可是自己真的沒看錯啊,天上除了烏雲就是烏雲,哪裡來得月色?可是他是主子啊,夜色好就好吧:“是啊,今晚的夜色真好。可是爺,真的該睡覺了,你休息不好,不是會影響排兵佈陣麼。”
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再傲嬌也是人啊,只要是人就要睡覺。輕咳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爺,你怎麼還不走呢?”
“你傻啊,不能扶我一把麼?”本王要不是腿站麻了,本王早走了......
那本秘術上的藥方果然了得,衆人只是喝了一次藥高燒就漸漸退了下來,珍哥兒也不再哭鬧,瞪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穆雲舒咯咯直笑。
衆人也對穆雲舒佩服的五體投地,看見穆雲舒進來了都跪拜在地上稱穆雲舒爲神醫。
倒是穆雲舒被衆人這麼一稱呼有點不好意思了,紅着臉讓衆人快快請起,還跟大家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說服郭虎把他們放回寨子裡去。
在穆雲舒的帶領下,衆人找到郭虎,說讓他放行,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郭虎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穆大夫果然是神醫,郭某人敬佩不已,不過衆人還沒有完全康復,郭某人不敢把衆人妄自交到穆大夫的手中。不如這樣你們再留一日,等到衆人無恙了,再跟穆大夫一同回去可好?”
話說得很是誠懇,語速也很平穩,眼神囧囧有神的也像是充滿了滿滿的正能量。只是穆雲舒總覺得這小子好像沒憋着什麼好屁啊,這麼輕輕鬆鬆的就答應了,是不是藏着什麼後招?
穆雲舒看了一眼郭虎,郭虎爽朗的笑笑:“怎麼,穆大夫不信任郭某人?穆大夫大概不知道我郭某人舉兵起義最初的初衷是什麼吧?”
初衷?雖然她算是半個學渣,歷史也沒怎麼學好,但舉兵起義的事她從電視上可是看過的,目的很簡單,十個有十個半是想要做皇帝。難不成郭虎有着更高大上的目標——爲人民服務?
“我就是想要跟着我的這些人吃飽穿暖。過上好日子。現在看起來,你們的確有這樣的能力,我郭虎是個大義之人,所以我會遵守承諾放行。”
艾瑪,好高大上的初衷啊。穆雲舒都覺得鼻子泛酸眼眶發紅了。突然覺得郭虎身後都長出翅膀來了,頭頂上也好像頂着個什麼東西,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使?
穆雲舒揉了揉眼睛,不太對啊,那翅膀分明就是黑色的,頭上頂着的東西也不是白色的圓環,而是紅色的牛角。
“穆大夫還是不信?”
穆雲舒狗腿一笑:“信,怎麼會不信。看郭將軍這樣儀表堂堂的長相就知道郭將軍是個大義之人。在下怎會不信。在下一定竭盡所能將這裡的病人治好。”穆雲舒彎腰抱拳施禮,裝出不能再信的樣子,心裡卻想着怕是這一天她不能大意才行。
新的一天開始了,在城樓上某人大熊貓眼裡深情的注視中,穆雲舒又開始了治療工作。還是跟昨天一樣,支起一口大鍋,穆雲舒開始爲病患熬藥。今天她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幫忙的人,是個眉清目秀二八年華的姑娘。
“穆大夫安好,我是郭將軍派來幫穆大夫一起熬藥的,我叫秀娘。”小姑娘長的很討喜,穆雲舒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姑娘。
“多謝秀娘姑娘。”
“穆大夫不必客氣,要不是穆大夫,我娘也不會康復的這麼快,秀娘還要謝謝穆大夫的救命之恩。”小姑娘說得挺誠懇,說完呱唧一聲跪拜在地上。
穆雲舒最害怕別人這樣對她三跪九叩的,忘了自己穿了男裝,伸手就去攙扶小姑娘:“秀娘姑娘,快快請起。”
秀娘一擡頭就看到穆雲舒的清秀的臉,秀孃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穆雲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穿着男裝,怕再發生紅姑那樣的事,穆雲舒立刻鬆開秀孃的手,這一鬆手不要緊,秀娘重心不穩一下子撲到穆雲舒的懷中。在穆雲舒慌亂將秀娘扶起的時候,秀娘趁其不備將一些藥粉摻在了穆雲舒備好的草藥上......
“看我真是笨手笨腳的,實在是對不住穆大夫了。”秀娘紅着臉從穆雲舒的懷裡掙脫出來,丟下一句她去幫忙打水接着人就跑開了。
看着秀娘害羞的臉穆雲舒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肖寧時的臉紅心跳。一犯花癡竟然沒有注意到草藥被人動了手腳。
收心凝神,穆雲舒很快將草藥放入大鍋,加上水點上火,就等着熬好了草藥分發給衆人。如無意外的話衆人喝了這藥大部分就會痊癒了。
這時不知哪裡傳來一聲驚馬的嘶吼聲,緊接着穆雲舒又聽見衆人驚慌失措的奔跑聲:“不好了,這馬被蛇咬到了,快跑啊。”
這時秀娘剛提着一桶水從這邊過來,根本沒有留意到那邊飛奔而來的驚馬,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瞪大驚恐的雙眼,看着那就要疾馳而來的馬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秀娘,快躲開。”這時後面突然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帶着她一下子躲閃開了那匹驚馬,水桶咣噹一聲倒在地上,水撒了一地,水桶剛好被馬蹄踏到,變成了無數碎片,而穆雲舒帶着秀娘滾到了一旁。爲了救秀娘,穆雲舒的胳膊還受了傷。鮮血順着穆雲舒的衣袖滲透出來。
“穆大夫,你沒事吧。”秀娘驚魂未定,更是被穆雲舒胳膊上流出的鮮血嚇壞了。
穆雲舒倒吸了口冷氣:“我沒事,你呢?”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關心她的安危,秀娘眼圈一紅眼淚吧嗒一聲涌出了眼眶:“穆大夫,秀娘對不住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