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軒見到曉妝手上滲出的鮮血之後,終於爆發了,一副忍無可忍的表情一把把跪在地上的曉妝拉起:“夠了,你給本王起來。來人啊,趕緊把大夫叫到本王的書房。”
“王爺,曉妝沒事,真的沒事,王妃也不是故意的,您千萬別生王妃的氣……都怪曉妝不好。”曉妝一邊說着,眼淚一邊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涌出眼眶,那樣子當很是我見猶憐。
一看冷逸軒看着曉妝關切的眼神,穆雲舒不覺得怒火中燒,他竟然爲了一個剛剛被他領會府的女人跟他發脾氣。而且這個女人這麼會演,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白蓮花,冷逸軒,難道就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是在演戲麼?
“你夠了,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原本是不該發脾氣的,不過穆雲舒還是沒忍住。
不過是個小屁孩而已,她混了二十多年的二十一世紀,怎麼會連個小屁孩都搞不定。可是戀愛中的女人本來智商就爲零,吃醋中的女人更是智商爲負值。不知怎麼的,穆雲舒就這麼着了曉妝的道了,喊出來她就後悔了,接着她用一雙委屈的眼睛看着冷逸軒,他是她最信任的人,最親近的人,他該懂她的不是麼?
誰知道這個她最親近的人此刻卻一點都不懂她:“是你夠了。穆雲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容不下人。難道是本王看錯了?”
冷逸軒抱起曉妝就走,根本就不給穆雲舒解釋的機會。
“該死的冷逸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穆雲舒衝着冷逸軒的背影紅着眼眶狠狠的揮了揮拳頭,接着一用力把腳上的繡花鞋衝着他們離開的方向踢了出去。穆雲舒很用力,繡花鞋呱唧一聲飛到很遠的地方。
丁香拿着翡翠鐲子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主子擺着金雞獨立的造型站在院子中央默默哭泣。
丁香連忙跑過去撿起那隻被穆雲舒丟出去的繡花鞋一路小跑的遞給穆雲舒:“主子,快些把鞋穿上。這樣不好。”這個樣子要是被別人看了成何體統。這話可是好說不好聽,很快王府裡就會傳開王妃爲了跟一個小丫鬟爭風吃醋精神失常。
“不穿,不穿,他送給我的鞋我嫌鉻腳。”一隻不穿也就罷了,穆雲舒索性把另外一隻也踢出去,這次用的勁更大,那繡花鞋嗖的一聲就掉進了院子裡爲防備走水準備的大水缸裡。
咕咚一聲,那繡花鞋沉入缸中,又因爲重量輕,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浮了上來。
丁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好了,主子,又不是小孩子了,別跟爺鬧彆扭了。”
“誰是小孩子,誰跟他鬧彆扭,以後我都跟他沒任何關係了。”一低頭看見丁香手中拿着的翡翠玉鐲,想起那人抱着曉妝堅定離開的背影更是怒火中燒,穆雲舒一伸手欲將那手鐲搶過來。
丁香猛地往後倒退了幾步:“主子,這東西這麼貴,可別丟了浪費,您不要,留給丁香做嫁妝也是好的。”
……
“男人那麼壞,還嫁什麼嫁,那個前鋒整天跟那個混蛋混在一起,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穆雲舒撕摩着牙齒,罵冷逸軒的同時把前鋒也給捎了進去。追隨冷逸軒而去的前鋒活脫脫的就打了個噴嚏。
穆雲舒罵完了還是覺得不痛快,我一個堂堂二十一世紀的女性幹嘛跟一個西蒙國的小姑娘爭風吃醋,根本就不再一個層次上好麼。提着裙子就往屋裡衝,換了雙跟冷逸軒沒有關係的繡花鞋轉身就往王府外面衝。
“主子,你這是要去哪?”
“自然是奇療宅。”愛情失意總不能事業也失意不是。
丁香無奈的搖搖頭提着裙子追了出去。主僕倆還沒到大門口,就被榮娘給攔住了:“王妃慢走,榮娘有事稟報王妃。”
老夫人的人無事獻殷勤明顯是非奸即盜啊。穆雲舒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榮娘:“你找我什麼事?”
榮娘眉毛一挑,眼珠轉了一圈,一臉的討好之色:“關於那個曉妝姑娘。”
聽到曉妝兩個字,穆雲舒的心顫了顫,原本不想給榮娘說話的機會,卻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先回逍遙軒再說。”
在榮孃的添油加醋之下,穆雲舒終於知道了冷逸軒和這個曉妝姑娘的淵源。
不過這個曉妝姑娘可不是剛剛被冷逸軒抱走的姑娘。聽了榮孃的一席話,穆雲舒的腦子有點亂,她很想理清楚頭緒,卻根本什麼都理不清。榮娘那略帶公鴨嗓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腦袋裡繞啊繞的讓她頭疼,心疼。
“王妃。你不知道,當年那曉妝姑娘就跟這個曉妝姑娘一樣,是被王爺從外面撿回來的。那年西蒙國發大水,很多地方的難民就從發生澇災的地方逃到了西蒙國。曉妝和他娘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曉妝的娘到了京都就病倒了,眼瞅就不行了。曉妝就準備賣身救母。結果被京都的一羣流氓非禮,不僅不給曉妝錢救她母親,還拉了曉妝要非禮她。曉妝差一點就吃了虧,卻被路過的王爺救下。王爺多孝順啊,又自幼喪母,看到曉妝護着她孃的樣子,王爺就想起了他親孃,所以想都不想就和前鋒一起打跑了那羣流氓。之後就花錢幫曉妝姑娘的孃親治病,誰知曉妝她娘命薄,儘管王爺找了名醫來,還是沒有留着她孃的一條性命。之後曉妝就隨王爺進了王府,倆人年紀相當,又同命相連,很快……倆人就……那個王妃,你懂吧,榮娘就不直說了,倆人啊後來就好得跟一個人是的,要是不發生那件事啊,曉妝姑娘現在可就是王妃了,那就沒您什麼事了。榮娘這麼說王妃可別不高興啊,榮娘說得可都是事實。”
“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點說。”看着自家主子在皺眉,丁香說了一句,這榮娘還真是老夫人的人,這分明就是來挑事的麼。
……
榮娘看了眼穆雲舒,接着嘿嘿一笑,雖然帶着討好,卻讓穆雲舒覺得無比的不舒服:“王妃,榮娘這也是實事求是,您可別介意。榮娘之所以這樣麼說是讓王妃多留意那個曉妝姑娘,榮娘真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你接着說。”
“後來,有一次王爺帶着曉妝姑娘一起出去遊山玩水,快到王府門口了,不知道怎麼就遇到了刺客。
那些個刺客可真是心狠手辣啊,打不過王爺身邊的侍衛,就衝着王爺用暗器,那麼多的暗器侍衛也擋不過來啊,眼瞅着王爺就要被飛鏢擊中了,王爺命懸一線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曉妝姑娘就朝着王爺撲了過來。
你想想看,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保住王爺,那得是多喜歡王爺啊。”榮娘說着頓了頓故意去看直愣愣的瞪着穆雲舒,等她給一個反應。
穆雲舒沒說話,心裡冷冷一笑,是啊,那得是多深厚的情誼啊。
看出了穆雲舒的落寞,榮娘不懷好意的上揚了脣角:“結果王爺沒事了,曉妝姑娘可是受傷了,雖然傷在肩膀,不是致命的位置,可是那飛鏢有毒,王爺找遍了西蒙國的名醫還是沒能把曉妝姑娘給救回來。
曉妝姑娘下葬的時候,王爺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掉,之後就病倒了。怕是傷心至極纔會這樣吧。
之後王爺就頹廢了好一陣子,那時候王爺纔多大啊,也就十五歲,對曉妝姑娘可真就叫一個情深意切啊。可能是受了刺激吧,後來王爺就不喜歡女人了,然後就跟那個花逍遙搞在了一起。
本以爲王爺這輩子就這麼毀了,想不到王妃您出現了,王爺這才轉性了。不過榮娘瞧着王妃的眉眼間很像當年死去的那個曉妝姑娘,難怪王爺會對您這麼好呢。”
看來傲嬌小王爺的沉落竟然有了兩個版本。究竟誰說的是真的?就算是榮娘誇大其詞,可是見着冷逸軒之前對替身曉妝姑娘的樣子怕是榮娘所言也非虛。難怪他會在冷湛手中救下自己,難怪他對自己情深意切,難不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她的眉目和那個曉妝姑娘有些相似?
穆雲舒的臉色沉了沉,張了張口,嗓子眼裡卻彷彿堵了什麼東西,讓她說不出話來。這邊倒是丁香不樂意了,衝着榮娘就直嚷嚷:“榮娘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這一大早的是過來給人添堵的是不是。”
“哎!丁香你個小蹄子,王妃還沒不高興呢,你這是幾個意思。王妃,榮娘冒死說了這麼多,可都是爲了您好,您要是不想聽,榮娘退下便是。榮娘可不想得罪了王爺回頭又惹您生氣。”榮娘可不就是來挑事的麼,她是誰啊,老夫人的人,雖然老夫人死了,但是卻永遠活在她心裡,讓穆雲舒不高興心裡堵得慌就是她來這一趟的宗旨。
穆雲舒不傻,也明白榮孃的意思,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特別想知道冷逸軒和那個曉妝姑娘之間的故事。
……
穆雲舒轉頭給丁香使了個眼色:“丁香,去幫榮娘倒杯茶來,榮娘你接着說。”
榮娘衝着丁香得意的一笑,丁香一甩袖子去給榮娘倒茶去了。
“奴婢謝過王妃不怪責女婢之恩。榮娘說這麼多,無非是要提醒王妃。你一定要多堤防着這個新來的曉妝姑娘,她不僅名字和曉妝姑娘一樣,就連長相都有九成相似。”
這個曉妝的確是長得有些像那個死去的曉妝,不過說九成有些誇大了,爲了達到效果榮娘就是故意添油加醋的說。說完了還擡頭看了眼穆雲舒,見穆雲舒皺着眉頭失神,嘴角劃過一絲冷笑,見丁香來了,立刻臉上出現一絲擔憂之色:“王妃,您沒事吧?”
穆雲舒搖了搖頭:“我沒事。”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心卻好像碎成了渣渣,從來沒有試過這麼疼,就連再也不能看到男神肖寧,她都沒這麼傷心難過。
“王妃也勿需多心,這男人嘛都是圖新鮮的,雖然那個曉妝姑娘和之前的那個曉妝姑娘長得差不多,但是畢竟她不是原來的曉妝姑娘。王妃只要多努努力,把王爺從那個曉妝姑娘的手中搶回來,還是輕而易舉的。王妃你看不如這樣……”
“好了,本王妃有些累了,榮娘你還是先下去吧。丁香,把我那條珍珠項鍊拿給榮娘。”
“主子,您沒事吧。要不您喝口茶,潤潤喉,這一早上你還什麼都沒吃呢。”看着穆雲舒的樣子,丁香小心翼翼的靠過來。
穆雲舒還是沒緩過神來,沒想到自己一朝穿越之後竟然遇到這麼狗血的劇情,老天爺,你還真是個大導演,您導的這齣戲足夠讓您獲得奧斯卡終生成就獎了。
穆雲舒想哭,卻覺得沒有理由,二十一世紀的男人還沒事找個二奶小三的,更何況是西蒙國的王爺,別說是一個曉妝了,就算是他找十個八個只要他養得起,而且她都不能說個不字,並且還要賢良淑德的裝出大奶該有的樣子。想起來自己都做不到,穆雲舒難過的搖了搖頭。
“丁香,隨我出去走走吧。”待在這裡覺得好悶得慌,既然王爺找到了更合適的替身,怕是也沒自己什麼事了,她還是乖乖的躲出去,別給別人添堵了。
“丁香去給主子拿件披風來,都是深秋了,天有些涼了。”丁香拿來披風的時間,穆雲舒已經出了王府,可是把丁香嚇壞了,提着裙子就追了出去,好在穆雲舒走的不快,一個人失了神懵懵懂懂的往奇療宅的方向走去了。
主僕二人剛到奇療宅門口,就見着些人用擔架把一個人擡了進來,慌慌張張的見到到穆雲舒之後,放下擔架,接着四個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王妃娘娘,穆神醫,求您救救我娘吧。”四個人異口同聲,接着抽泣不止,大有穆雲舒不救人他們就跪到死的架勢。
“你們
……快起來,我儘量醫治便是。”衆人摸了把眼淚,說着謝謝,然後從地上爬起。
……
衆人把那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老太太擡進了奇療齋的內堂,奇療齋的主治老大夫劉大夫前來號脈,號脈過後不覺得搖搖頭:“王妃,怕是救不過來了。”
在古代怕是也有醫患糾紛的問題,劉大夫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小心謹慎,還特意把穆雲舒叫到一邊單獨交代的,他告訴穆雲舒這樣的患者不能救。
雖然沒有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光是看臉色就知道了結果,這邊穆雲舒還沒開口呢,那邊四個人噗通噗通的整跪下了,眼淚鼻涕的齊刷刷流了下來,接着朝着穆雲舒就開始乒乒乓乓的磕頭:“穆神醫,大家都說你是菩薩心腸,你也常說醫者父母心,您就救救我們的娘吧,人家算命的說過了,我娘能活到八十歲,現在我娘才五十多歲,要是我娘死了,外面的人定會說我們不孝順,穆大夫你不是神醫麼,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四個大男人就這樣跪在地上磕頭,奇療齋裡還有很多看病的病人都往這邊瞧着,穆雲舒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這醫者父母心可是頂大帽子壓得人喘不過來氣啊。
穆雲舒不好開口,劉大夫卻出了聲:“不是我們不救,是根本就救不過來。醫生治病卻不能救命。”這位劉大夫也算是頗有名氣,他說的話一般很讓人信服,所以他才發聲,誰知這四個人完全就不給他面子,其中隨着跪下去的一個女子聽到穆雲舒這麼一說,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三兩步的就衝到劉大夫面前:“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娘昨天還好好地,就今早起來才變成這樣,怎麼就不能救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是窮人付不起診金,欺負我們是老百姓?穆大夫你不是神醫麼,還宮中行走,要是宮裡的人也得了病,您也不試試就說治不了了?”
“你......” 劉大夫氣得鬍子直跳:“這人真是不可理喻。王妃,聽老夫一句勸,這老太太真的不能救。”
穆雲舒腦子有點亂,之前被曉妝的事那麼一鬧,在碰上這麼幾個鬧事的,腦子暈乎乎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誰知那女人轉身就又給穆雲舒跪下了:“穆大夫,就算是我們求求您了,就給我娘看看吧,您不試試怎麼知道能救不能救呢?”那婦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讓她不覺得想到自己慘死的父母,那時候如若自己在身邊也會這樣求大夫吧。
頭腦一熱,穆雲舒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衆人七手八腳的把那老太太擡到診牀上,穆雲舒叫丁香拿來了銀針。
老太太的病的確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她的心臟已經衰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算是現在救過來,也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不過爲了老太太這一羣兒女的孝心,穆雲舒還是願意試一試。
結果穆雲舒還是被坑爹了,老太太沒救過來,在她的診牀一命嗚呼了。老太太斷氣的時候頭頂上還插着穆雲舒的銀針呢。
……
之後,穆雲舒就在西蒙國遇到了第一次醫療事故。之前還口口聲聲跪地求她的老太太的子女們這一會的功夫立刻變了臉,拉着穆雲舒的手要她給一個說法。大有一副她不給賠償他們就不會放過她的架勢。
這一刻穆雲舒才如夢初醒,這完全是一次有組織有紀律的坑她行動啊。
穆雲舒是徹底的被自己的愚蠢給折服了,這很明顯就是有預謀的陷害啊,自己就該跟劉大夫一樣直接說不能醫治就完了。幹嘛一時心軟就辦了錯事呢,這可是死在她的手術檯上啊,這要是真的鬧下去對她對奇療齋都沒有半分好處。
“你們聽我說……”
“說什麼說,你們把好好的一個人給醫死了,要是不給陪五百兩銀子,我們就不把屍體拉走。”剛纔那個婦人說着撲通一聲就坐在地上,死死地拉着牀上已經斷氣的老太太,撒潑耍賴。
這是遇到了職業醫鬧啊,五百兩銀子,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只是此刻的穆雲舒身心俱疲,什麼都不想解釋,什麼都不想說,就像坐下來歇一歇,好想要找個堅實的肩膀靠一靠。
不管怎麼說也是一條命啊,就這樣了斷在自己的手上了,真的很心累,也很沮喪,沒有任何一位大夫希望患者死在自己手中。他們都希望自己的患者在自己的手中康復,然後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看着自己主子有點恍惚,丁香連忙伸手去扶穆雲舒:“主子,您沒事吧,坐下來歇一歇。你們都不要吵了,我們家主子可是御醫,要是我家主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們家王爺都可不會放過你們。”
“王爺就了不起麼?天子犯法還跟庶民同罪呢,醫死了人就要負責。”那婦人估計是專門負責吵架的,雙手掐着腰,那叫一個兇悍。
“穆大夫,穆神醫你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
一夜未眠,加上早上沒有吃飯又勞累了半天,穆雲舒真是身心俱疲,眼前一黑穆雲舒晃了晃,靠着丁香的肩膀勉強才站住,這會要是那人在身邊該有多好啊,他一定不會讓她受這麼大的委屈,只是那人現在怕是和他的曉妝姑娘在一起吧?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洶涌出眼眶。
“主子,主子,您沒事吧?”穆雲舒沒哭,丁香卻哭了:“你們這些人怎麼這樣恩將仇報,明明說不能醫,是你們求我主子的,爲什麼現在還要賠償。你們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麼?”
“哎,你這小丫頭怎麼罵人啊,我們讓她醫,又沒讓她醫死。我們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現在就沒氣了,怎麼,想要置身事外不管了?”那婦人邊說着邊一步步的緊逼丁香,那猙獰的樣子可不就是活脫脫的一個潑婦麼。嚇得丁香攙扶着穆雲舒倒退了好幾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