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唯一叫她名字的時候就是他離開的那次。【首發】
還是叫的全名。
此時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人,秦雲香恍如從一場絕望的夢裡得到了解脫。
這些時日,她所受的委屈、災難、屈辱、恐懼一時盡上心頭,全化爲眼底濃濃的水汽……
她咬着牙,似乎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木頭。”她的聲音帶着濃厚的泣音,那種屬於少女嬌軟的脆音像山崖邊上乾淨圓潤的水滴,一滴一滴的落在鄭嶽的心坎上。
他隨即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他的面上,看不出有多熱情,似乎他永遠都是這麼冷沉無波。
這個世界上,敢這麼名目張膽叫他木頭的人,只有她一個。
所有人即便真的把他當成一塊厲害的木頭疙瘩,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當着他叫。
“木頭。”秦雲香眼睛一眨,淚水便斷線般的落了下來。
這一次,聲音低低柔柔,像是在默默的向他表達她心底的委屈。
鄭嶽剛毅的面上閃過片刻的溫柔,卻在下一刻消失不見。
她衝過去把他抱住的時候,他似乎輕輕的嘆了一聲。
不遠處,一陣屏氣聲齊齊響起,衆將士腦中此時只有一句話三二一,扔。
咦,怎麼將軍還沒扔?
咦,怎麼將軍在摸那個女人的頭?
咦,怎麼將軍動作這麼輕?不習慣吶!
咦,怎麼將軍好像在偷笑?
咦,這麼時候,將軍不是該說兩句哄哄嗎?將軍果然是將軍,哄女人的方法就只是摸頭……
衆將士搖頭嘆息,將軍,難怪這麼多年你都不受女人待見,摸頭?你以爲你在逗你們家小狗啊…………
鄭嶽任她靠着他低低的嗚咽了一會,直到她紅着眼睛放開他,他才凝着她道:“以後都不要哭。”
最討厭女人哭了。
聞語,秦雲香低垂着腦袋,用袖角抹了抹眼角,整個人還是一抽一抽的,卻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衆將士暗自欽佩,將軍果然是將軍,話雖少,但一旦說出,沒人敢不聽,包括女人。
咦,話說,是那個王八羔子放出話,說將軍那個不行以致不要女人的?
孃的,有沒有點八卦素質?盡弄些小道消息,呸,一點都不靠譜。
鄭嶽擡頭掃了一眼不遠處瞪圓眼珠子一副看母豬上樹的衆將士,不由擰了擰眉。
看什麼看,格老子的,都眼紅啊?
再看,信不信踹瞎你們的狗眼。
難道就準你們有女人,不準老子有啊?
哼!!
他看秦雲香情緒好了一些,方轉身看了身後一眼,隨即,有士兵立馬到了跟前。
“將軍。”那士兵畢恭畢敬的喚了他一聲。
聞語,秦雲香面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詫,木頭是將軍?他的官也那麼大?
曾經,他對她說,他認識鄭嶽,她也想過,他可能就是人家手下的一個小官,卻沒想到他也是……
鄭嶽卻沒有注意到那麼多,只是吩咐那士兵,道:“帶她回營帳,找軍醫,別讓人欺負。”
他簡單的說了三件事,隨即衝身後的一行人擺擺手,示意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