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秦楓……我好痛……”她蒼白的臉上大汗淋漓,整個人都快虛脫的樣子,聲音也變得有些尖銳。
聽她這麼喚着他,秦楓一震,只覺得心痛如絞。
他從來都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可是,這種情形,他半點痛苦都替她分擔不了。
“青青……”他的聲音有些暗啞,似乎有什麼堵着嗓子似的。
語氣溫柔而有力,恍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用力,再加把勁。”氣喘吁吁的接生婆也在旁邊打氣。
“秦楓……秦……楓……”她狠咬着牙,嘴裡卻胡亂的喊着秦楓,像是在抓住最後一根救命草。
“青青要乖。”秦楓也紅了眼,怕她咬壞脣瓣,便把自己的手伸過去任她咬着。
洛青青痛得狠了,又哪裡顧得了這些,便真的咬住了他的手掌。
他一手輕撫着洛青青的頭髮,一手任她咬着。
整個房間充斥着接生婆子們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可是,此時對秦楓而言,卻什麼也聽不見,只能清清楚楚的聽見眼前女子的痛噎之聲。
“快了快了,看到頭了……”有婆子喊了一聲,隨即擡起頭來衝洛青青大聲道:“青青,再使點勁就好了。”
“青青,別怕。”他趴在她的旁邊,一聲一聲的道。
這樣痛苦的時刻雖然漫長,可是,到底也有到頭的一刻。
“出來了……”一個婆子滿是喜悅的聲音在房內響起,隨即便傳來了一道響亮的嬰兒啼哭之聲。
有人拿着早已準備好的衣物毯子涌了上去,嘈雜的人聲中,陳氏激動的聲音在房內不高不低卻無比清晰的響起:“是男是女?”
此時的洛青青已是累極,正喘着粗氣,閉着眼,奄奄一息的樣子。
“青青。”秦楓的手已從她嘴裡鬆脫出來,他看着她疲憊的樣子,竟覺得無比的心酸。
他拿過被子給她蓋上,此時的他眼裡也只有她,對自己的孩子他也沒湊過去看一眼。
“恭喜恭喜,老秦家終於有根了。”房裡房外都充滿了恭賀之聲。
所有人都在圍着孩子轉圈,對於生下孩子的洛青青,除了婁鳳秦雲香和秦楓守在旁邊外,其他人似乎已經忘記了她的存在。
婁鳳看了看牀榻之上的洛青青,再看了眼一旁沉默無語的秦楓,她不由嘆了口氣,輕聲安慰秦楓道:“楓弟,女人生孩子都是去鬼門關轉一圈,你不要……再說,母子平安就好。”
秦楓卻恍如未聞,只是凝着洛青青的眸光微微閃了一閃。
婁鳳怕打擾到洛青青休息,便把房裡的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秦楓在房裡陪着洛青青。
待房裡的人都退了出去,房裡又餘下一片寂靜,屋子正堂卻仍舊熱鬧得緊。
秦楓翻身上·牀,側臥在洛青青旁邊。
他輕輕的擁着她,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生怕吵醒了她的樣子。
此時的洛青青軟軟的任他擁着,只有那蒼白的臉色還在昭示着她剛纔經歷了怎樣的苦痛。
孩子出生後的第三天,洛青青已經可以勉強下牀了。
可是,秦楓卻不願讓她到處走動,非得讓她躺下好好歇息。
由於兩人都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就只有陳氏可以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