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秦雲香蹲坐在地上,腦袋有些牽強的擱在牀沿,睡相看上去頗爲可憐。(m首發)
他不由擰了擰眉,不會自己爬上去睡啊?
他見她一隻手臂的袖子被高高挽起,看樣子是擦了藥了。
走到她身旁,見她睡得正熟,鄭嶽沒說話,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忽地彎身下去,雙臂穿過她的腰身,皺着眉頭給她脫了鞋,一下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秦雲香在他懷裡動了一下,他立着不動,待她呼吸平穩後才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牀榻上,可是,放下去的時候他的手擱在她身下,見她睡得正好,自己沒吵醒她,他挺滿意。
於是,他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動作一氣呵成,自然而然,完全就是平時的做事風格。
再於是,秦雲香一下就醒了。
見她睜眼,他不由抿了抿脣,咦,怎麼搞的,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秦雲香一醒,見他立在牀邊深色莫測的看着她,她剛醒過來,還不大清醒,頓時嚇得一跳,整個人下意識就往牀的角落處躲去。
她的神色戒備,猝然醒來的那一刻,她的驚慌恐懼盡數落入他的眼底。
鄭嶽臉色一沉,但也看不出來,他那臉,就是不沉的時候也是沉着的。
“木頭。”片刻後,秦雲香似乎纔看清了眼前的人,整個人方放鬆了下來。
這些時日受的驚嚇實在太多,讓她有種鶴唳風聲的感覺。
鄭嶽沒有回答她,只定定的看了她一會,隨機轉身就準備朝外走去。
秦雲香見他又要走,當即也顧不得沒穿鞋,一下就跳下牀來,露出雪白的腳丫子。
鄭嶽聽到身後的響動,腳步一頓,終是慢慢的轉身朝她看了過來。
她光赤着腳踩在地上,一腳丫子踩着另一腳丫子,相互磨搓着,像她此時交錯的心情。
在他深邃莫測的注視下,她顯得有些緊張,似乎這一刻她纔想起,這個人不只是她的木頭,還是舉國聞名的大將軍。
一想到這個,她咬着脣,有些怯懦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快速的低下頭去。
鄭嶽等了半天,眉梢挑了又挑,意思說,你有話倒是說啊,這麼站着,你不嫌腳涼啊。
然而,沉默一向是他的特長。
又過了片刻,秦雲香和他槓上似的,就是不說話。
要是換成他手底下的人,敢這麼跟他耗着,他早拔了他的皮踢出大門去了。
“說。”他想起她剛纔戒備的神色,語氣一下冷了不少。
秦雲香擡起頭,他背對着營帳門口而站,秦雲香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只得支支吾吾的道:“你……你騙我……”
聞語,鄭嶽嘴脣微動,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老子騙你了?
什麼時候?
秦雲香見他不答,又不敢說話了,真個人顯得有些侷促。
她在心底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這個男人,是將軍。
鄭嶽正等她把話說下去,可她又不說了。
“說。”他冷聲冷氣的道。
秦雲香一聽,只道:“你說你叫鄭丘山。”
聞語,鄭嶽神色緩了一緩,隨即朝案几旁走去,嘴裡輕飄飄吐出兩:“磨墨。”
【寫雲香的故事,一是我自己想寫,二則是因爲後面秦少和青青的故事和他們有一定的關係,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