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掛完電話,計初夏對他一笑:“你現在有事吧,你先去忙,這裡離家沒多遠,我坐一個出租車就回去了,停車吧。”
“不行,不安全。”
計初夏哼道:“我哪兒有那麼嬌弱啊,你那邊情況急,你快去吧。”
席燁猶豫了一會兒把車靠近人行道,向計初夏吩咐道:“回去給我打個電話,我等會兒就回來,小心點。”
“嗯嗯。”計初夏做了一個ok的手勢,笑吟吟的下了車。
看着車子快速的一個掉頭,向遠方駛去,才幾秒的時間,他的車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裡。
計初夏看着遠去的車子,在燈光下的轉身,享受這寂寞寧靜的夜晚,看着身下的一塊塊石子路,故作開心的享受着腳下傳來的凹凸不平的觸感,席燁,能讓你這麼緊張的人,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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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像是一束閃電般在車流已經稀少的公路上風馳電掣,到了xx餐廳的門前時,席燁隔着車玻璃,看到了池婧靠在樹下,像是很難受的樣子環抱着雙膝。
他把車開到了她們的身旁,下車向小助理說道:“你先走吧,我送她回去。”
小助理目瞪口呆的望着席燁,她以爲這麼晚打擾席總,還是關於一些小秘書的瑣事,他一定會不快,他不但沒有怪她,還要把池婧送回家,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好,席總,那麻煩你了。”小助理驚歎的看着兩人,迅速的打了一個的,消失在原地。
席燁目送小助理離開後,才走到池婧身旁,把她的手盤到他的頸上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他低聲罵道:“你這個女人難道沒一點自我保護的意識嗎!”
池婧看到席燁的臉龐就在她的眼前時,眼淚猛地掉落,猛地撲到他的懷裡,狠狠的顫抖。
席燁的手緊握着,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就任由這個女人的淚水浸染了他的衣服。
“席燁,席燁,席燁。”池婧嗚咽着一遍遍喊着席燁的名字,緊緊的拽住席燁的背,生怕一放手他就消失了一樣。
她一邊抽泣一邊含糊不清的罵道:“你這個騙子!你明明說你會來的,爲什麼要把我一個人甩在我誰都不認識的地方,你這個騙子!”
席燁的語氣摻雜着心疼,解釋道:“我今天有事。”
“你騙人,她們說你根本就不會來,騙子,你知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酒,我現在多難受!”池婧擡起頭,淚水在臉上連成一條線匯下,狠狠的捶打他的胸膛。
“別鬧了。”席燁抓住了在空中亂撲騰的手。
兩人對視,池婧臉上的苦笑看起來是如此的心酸,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
“別鬧了?席燁,你從不會嫌棄我鬧,因爲你以前說過你對我的愛可以包容一切的,現在你把這些話都忘了嗎!”池婧把他的手甩開,大聲的喊道。
席燁也憤怒的看向她:“你覺得你資格跟我說以前嗎?你走的那幾天我找你找的快要發瘋,你呢,你在哪裡跟着那個男人在一起?”
“你閉嘴啊!你閉嘴........”池婧一邊哭着一邊大喊:“要是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寧願讓你傷痛欲絕,我也不要一個人默默走開!”
她像是一個小孩搬蹲在地上,輕輕抹着眼淚,席燁看着她的身影始終有些不忍心。
“我送你回家,起來。”席燁毫無溫度的說道。
他明白,憐憫是憐憫,畢竟他們有過那般讓他珍惜的曾經,而現實卻是現實,這個女人傷的他太深,他已經不再願意去觸碰這朵帶刺的黑玫瑰。
池婧被他拉了起來,看着那決絕的眼神,她的心在這時怕是千瘡萬孔了吧,她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席燁沉默的看着她,薄脣輕啓:“是。”
“是因爲你已經愛上了那個叫做計初夏的女人?”
席燁沉默不語的盯着她。
池婧拉住他的手,哭泣的大喊:“你不能喜歡她,你不能!做你老婆的人應該是我,也只能是我啊!”
“我們的愛情已經輸給了現實。”席燁冷冷的掙脫開她那冰涼的手。
悽慘的月光照在她梨花帶淚的臉上,顯得她是那般的憔悴虛弱,她頓時有些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瘋狂的說道:“席燁,我會讓你一輩子後悔,一輩子記得我的。”
說完便向公路跑去,一輛輛車從她的身邊疾馳而過,她閉着眼睛在公路上亂跑。
席燁驚恐的看着她,連忙去追她,此時一聲聲的喇叭聲整耳欲聾,尖銳而又可怕。
車上的司機正在看,完全沒有看見眼前還有一個人,那緊踩油門的腳沒有一絲的鬆懈。
就在連她閉着的眼睛都感受到那刺眼的車燈光時,一個勁把她從死亡的邊界拉回來,她撞進了一個結實熟悉的懷抱。
席燁氣惱的看着她:“你瘋了!”
“我是瘋了。”池婧癲狂的點點頭:“那還不是因爲我愛你!”
席燁也懶得跟她談論這些,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塞進了車,自己隨後也坐上了正駕駛。
或許這一鬧騰使她更累了,一上車內的暖氣讓她感到瞌睡綿綿,便昏睡了過去。
席燁把她帶到酒店,把她放到牀上,爲她蓋好被子。
此時的電話也響起,是計初夏打來的,她回去很久了,但一直沒有看見席燁回來,有些擔心,猶豫了很久才決心打這個電話。
計初夏有些試探的問道:“席燁,你那邊還好吧?“
席燁轉頭看了看身旁已經安然睡下的池婧,輕聲說道:“這邊都處理完了,我馬上回來。”
“恩,那.......”
“唔!”對方傳來席燁一聲措不及防的低叫讓計初夏住嘴了.........
池婧從身後一把攬倒席燁,把他推倒在牀上,壓上了他的身體,一個吻狠狠的落在他的嘴上,這一舉動讓席燁完全不知所措,手中的電話掉落在地。
池婧一邊吻着他,嘴裡一邊喊道:“席燁我愛你,席燁我愛你......唔,我愛你。”
另一旁的計初夏聽聞電話那頭的動靜僵硬住了身子,理智叫她現在就掛斷,可她就像是被定身了一樣,表情漠然的聽電話。
兩人纏綿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就像是衝擊波一樣打擊着她的心,讓她感覺很痛很痛。
直到最後她的手鬆開,砰的一聲從她的手間滑下。
席燁一把推開在身上的池婧,連忙去撿看着剛剛被掛斷的提示,心慌繚亂的去重撥她的電話,等來的卻是關機提示音,他低罵了一聲快步走出酒店。
寬闊的臥室內,計初夏坐在牀上不知所措,靜靜的等待寂寞與黑暗將她完全吞噬,她關上了燈,也許是第一次她敢一個人坐在黑暗的房子內,她突然感覺黑暗也沒那麼可怕,反而能帶給她一絲的安慰,因爲他們都一樣都是寂寞的。
或許只是一個誤會,或許只是席燁好心把她送回家了呢?計初夏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她嘲笑着自己不敢接受現實,明明蕭默都明示的那麼明顯了,池婧纔是跟席燁最完美的配對啊,自己還爲他找那麼多借口乾什麼?
她笑着,計初夏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最想入非非的白癡,她一沒的拋開現實,狂熱吞嚥下空想,她還真以爲席燁是喜歡她的呢,真是可笑,到頭來都只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這纔是現實,計初夏一想到這裡,就莫名其妙的開始感到渾身發涼,心直往下沉,她在黑夜裡低吟出聲,“計初夏,我命令你,不許哭哭啼啼,不許多愁善感!”根本就沒有什麼惋惜和不甘,因爲你確實比不上池婧的萬分之一啊,計初夏熱嘲熱諷的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
從現在開始她要做的就是,不要更深程度的去愛他,不要把他對你的溫柔當做瓊漿玉露喝下,計初夏淡淡下決心要遠離席燁,不能再靠近他,不能在沉淪於他。
因爲這一切就算是太完美,在一個月後也會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她對席燁的愛戀就只能像是一朵朵的泡沫,脆弱的讓人一觸即破。
她暗暗的下定了決心,她的心也開始平靜了下來,躺進了冰冷的被窩。
此時的她只希望那些新想法能永不磨滅地烙在她的心頭,變得更加牢固而強烈。
等席燁推開房門的時候,就看見計初夏已經安然的睡去,他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只有等到明天再跟她說了。
可是第二天坐在客廳等計初夏醒來的席燁看着她扯着一個小的行李箱走下二樓。
席燁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攔住了她,與她的目光平靜相對:“你去哪兒?”
計初夏用那毫無摻雜感情的語氣說道:“小滿說袁斌出差一個月,叫我陪她住。”
“我說過我很討厭別人撒謊,你到底什麼意思?”那如利劍般的眼光停留在計初夏的行李箱上。
計初夏倒是很想反問一下這個男人自己爲什麼要走他難道不知道嗎,但是她又不想與他有過多的交談,她昨天才暗下決心要少跟他說話,不想今天又跟他玩起吃醋曖昧這一檔子事情。
於是計初夏回道:“一個意思,我不想住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