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師看着夢飛失望的表情,於是笑了起來:“我怎麼會忘記呢,逗你玩的呢,是運動會欠你的禮物,對吧,你想要什麼禮物。今天是週末,我帶你去買,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買去,好不好?”
紀老師沒有忘記自己的禮物,夢飛卻開心不起來,這些天來,夢飛讀着紀老師的詩集,就像在讀紀老師這個人,包括他所有的情感,“我們的愛像彩虹美麗卻抓不住,我們的情像流星燦爛卻只一瞬。”多麼柔情的愛情詩歌,讀着這些詩歌,夢飛的心裡就越發的喜歡紀老師。
看着沉默不語的夢飛,紀老師急忙安慰到:“那你想要什麼?只要我做的到一定給你。”
“那你抱我一下,好嗎?”
“啊?這個啊?你這不是胡鬧嗎?”紀老師說着便站了起來,他沒有想到夢飛有這樣的要求,紀老師也不知道夢飛迷戀上了他的詩歌。
“我就知道你不願意,剛纔還答應我了呢!”夢飛說着臉上又露出了一絲失落。
紀老師低頭看到夢飛,其實自己一直對夢飛就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難道這樣也會傷害到夢飛的心靈,紀老師此時傻了,像木頭一樣呆呆地站在那裡,傻傻地看着夢飛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夢飛見紀老師拒絕了自己的要求,她感覺自己像詩從天空中一下子摔了下來,心酸,傷感,無奈,積壓一身,她低着頭說:“算了,算了,不願意就算了。”說完,她氣沖沖的關上火爐,站起來轉身走向窗前,將窗子‘砰’的一聲關上,然後‘嗖’的一下拉上窗簾,夢飛將所有的怨氣發在了她每一個動作上。
這一切紀老師看在眼裡,此時他心裡很矛盾,他似乎察覺到夢飛要的不是一個簡單的擁抱,難道這孩子失戀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夢飛見紀老師還站在那裡,便轉身走過來朝着他喊道:“紀老師,你不走啊,我可要鎖門了。”
這時紀老師纔回過神來,他看見夢飛右手扶住門,靠在門上,紀老師無奈慢慢的走了過去,他低頭看着夢飛,苦笑着說:“傻丫頭,還在生氣呢?”
“沒有,我哪敢生你紀老師的氣啊,你是誰啊,是大名鼎鼎的紀老師,我是誰啊,我就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孤兒。”說着夢飛從口袋裡面掏出一串鑰匙。
紀老師聽到夢飛生硬的言語,夢飛看起來真的很傷心,說不定自己這的一句話會影響夢飛的學習情緒,想到這裡,紀老師蹲下來,很焦慮地說:“別這樣說,剛纔我錯了,我給你道歉,行不?”
夢飛看着紀老師一臉無助的表情,心中不免有點內疚與不安。
其實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紀老師的眼神,夢飛彷彿看到了自己渴望以久的,一個成熟男人的眼神,一個成熟男人的內心世界和書上的一摸一樣,夢飛渴望得到這種眼神,渴望得到這種感情,渴望得到一個成熟男人的擁抱,夢飛從小到大,都一直在渴望着,哪怕是一秒鐘。一直以來紀老師很關心自己,愛護自己,但是現在連這一小小的要求都得不到,想到這裡,夢飛的情感底線完全被淚水衝破了。
看到失聲痛哭的夢飛,紀老師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在紀老師記憶裡,夢飛是第二次在他面前流淚,第一次是在看完電影之後,夢飛告訴自己身世的時候,看樣子這次比上次更傷心。想不到夢飛的心裡世界竟然如此脆弱。紀老師急忙站起來,一下子將夢飛摟在懷裡,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但是紀老師實在找不出來安慰夢飛的言語,也猜不出夢飛爲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別哭了,啊。”紀老師一邊安慰着夢飛,一邊用手輕輕拍着夢飛的後背:“你有什麼委屈就告訴我,你以前不是說過,我們是朋友嗎?”
“沒有,我只是想在你懷裡躺一會兒。”夢飛哭着說。
“好,你想躺多久就多久,只要你不哭就好,我最害怕女孩子的眼裡。”紀老師笑着說,其實紀老師笑得一點都不自然。
“紀老師,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你一樣關心愛護我,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踏實,有還能安全感,躺在你懷裡覺得很溫馨。”夢飛說着也漸漸停滯了哭泣。
“那你以後就把我當作你的哥哥吧,我會像對我的親妹妹一樣對你,好嗎?”紀老師說着用雙手慢慢推開夢飛雙肩,看着夢飛紅腫的雙眼,急忙說:“來,坐下來,你啊你,就小孩子。”說着紀老師將夢飛扶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自己轉身端來一盆水遞給夢飛:“快洗洗臉吧,都快成小花貓了。”
“不行,你給我洗。”夢飛撒嬌了,把臉和手都伸了過去。
看着夢飛一臉幸福的表情,紀老師心裡不免有些擔心。像夢飛這樣的女孩子,從小就缺少父愛,又出於青春發育期,對異性的嚮往,要不也不會那麼早就交男朋友了,紀老師實在不忍心看到一個花季少女對未來的生活失去信心,也不願意看到夢飛再回到那種孤單無助的陰影中去,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少讓夢飛傷心難過。
當夢飛從這種幸福中回過神來,紀老師早就離開了房間,夢飛在笑過哭過之後,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在她心裡多了對紀老師一份依賴,也多了一份執著跟嚮往。
一連幾天,紀老師沒有來上課了,聽說是請假去了什麼地方。
後來偶爾在校裡見紀老師,夢飛與他打招呼,他卻顯得無精打采的,像是受到了什麼挫折一樣,也不知道紀老師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因爲上次喝酒熬夜引起的,還是上次自己的無理要求讓紀老師開始討厭自己了,夢飛的心裡有很多個疑問。
一個星期六下午,夢飛很想組織幾個人班幹部去看望紀老師,但是又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如果自己一個去看紀老師,紀老師會不會將自己趕出門來,要是那樣以後該怎麼辦?她越想心裡就越矛盾。
這時候姜江與張召一起走進來,“夢飛,你回家嗎?”姜江問。
“不。”夢飛輕輕地搖了搖頭,其實夢飛多想有一個溫暖的家,現在的家一直是冷冰冰的,從來就沒有家的感覺,夢飛早就厭倦了這個家。
張召見到夢飛不說話,急忙說:“那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我請客,今晚的片子很好看,叫哪個什麼?”張召用手撓了撓腦袋,補充道:“哎呀,不記得叫啥名字了。”
“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走吧,我們一起去。”姜江拉着夢飛,笑着說:“有你在我們就安全多拉。”
“好啊,你想拿我當擋箭牌啊。”夢飛放下手中的書,看着姜江,姜江急忙解釋到:“不是啦,你是我的好姐妹,我看你一個人在,我們就一起去嘛。”
“我跟你開玩笑呢,我下午有點事情,改天陪你們去,欠我一張電影票先記着啊。”
“我知道了,少不了你的。”張召的嘴還是那麼甜,說完他用手推了推姜江的手臂:“姜江,夢飛有事情,就別難爲她了,我們走吧。”
正當姜江和張召要離開的時候,“姜江”夢飛叫住了姜江。
“啊。”姜江轉身回頭看着夢飛,“有什麼事情嗎?夢飛?”
看着他們倆形影不離的樣子,想起上次的事情,夢飛的心裡一直感到很對不起姜江,但是現在夢飛又不忍心說什麼。她笑了笑:“沒有什麼,晚上回來帶點宵夜給我。”
姜江知道夢飛是故意這麼說的,以前從來沒有讓姜江買過什麼宵夜,夢飛是姜江早一點回宿舍,姜江點了點頭,“嗯。”伸手拽着張召的胳膊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