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嬌走出去打電話之際……
我哼了一聲,道:“得瑟!”
葛二少說:“還剩一箱半的紙錢,怎麼處理啊?”
我抿嘴道:“別浪費,剩的搬回去,以後去地府,還能拿來消費。”
剛把這剩下的兩個箱子搬回到葛二少車上,柳夢嬌這當打完電話走過來。
她說:“既然是活人,那沒什麼好擔心的,施工的時候見到他,趕走他就是了。”
回想起剛纔那男人,我總感覺他怪怪的,尤其是他煞有介事說的那番話,讓人聽了很是摸不着頭腦。
我說:“剛纔那個男人……”
柳夢嬌面無表情道:“什麼?”
“算了……”我說,“沒什麼。”
剛纔我還想多一嘴提醒她,那男人的話不像是妄言。
但是一回頭,看見柳夢嬌那副瞅誰都像欠她八十萬似的臉,我頓時不想說話了。
反正我的事情做完,剩下的也沒我什麼屁事,我犯不着再去跟她講這些,我們倆這誰也看誰不順眼的關係,說出去人家又不領情。
我說:“走了!走了!”
葛二少載着我們往回走。
到市區,柳夢嬌下車,自己打車回去。
葛二少把修羅二傻子送回寫字樓下,看着他扛着兩箱子紙錢上去,我也下車道:“時間不早了,我走着回去,你也早點回去睡吧。”
葛二少這混小子卻笑嘻嘻地道:“都已經這個點了,還睡什麼睡!?”
我奇怪道:“不睡覺,你幹嘛去?”
葛二少拍着副駕駛座,道:“我知道個好地方,去喝兩杯?”
我說:“什麼地方?”
葛二少一抿嘴,催着道:“上車!”
他帶着我來到市區南邊,在一個酒吧門口停下來。
現在大半夜的,這酒吧裡面依舊熱鬧得很,時不時還能看到有人走路七倒八歪的從裡面出來。
我盯着那霓虹的牌子看一眼,連連擺起手:“算了吧,我可不來這種地方。”
葛二少聞言嗤聲道:“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人,這時候還假裝正經起來了。”
不由分說,他拉着我直接進去,然後輕車熟路的找個位置,一屁股坐下去。
要了兩杯酒,我們倆人坐在這邊,一邊說話,一邊晃着酒杯瞅着身旁不斷走過的大姑娘。
他要了個果盤,要了碟乾果,嗑着瓜子跟我說話道:“還有半個月就放假,馬小靈怎麼偏偏挑這個時候要回去?”
我說:“誰家裡沒點什麼事,你管那麼多幹嘛。”
葛二少道:“我這不是好奇嘛。”
我瞥他一眼,沒好氣道:“這有什麼好奇的。”
他吐着瓜子皮,悠悠地道:“馬小靈家,不是驅魔龍族嗎,這個時候急匆匆趕回去,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麼大事情?”
他還舉起例子,煞有介事地道:“類似一隻千年妖魅、萬年殭屍什麼的跑了出來……”
“扯淡。”
我哼一聲道:“馬小靈那水平,真要出現什麼萬年殭屍的,她回去能頂什麼用,你別亂想!”
我說:“聽馬小靈給我打電話時候說,是狐小媚要回去的,應該是她那裡有點什麼
事請吧。”
葛二少又開始嘆氣道:“唉……馬小靈不在,真無聊啊,我這一天都沒精神。”
他還裝起憂傷來了!
剛纔坐在西大街給鬼發錢的時候,我看他比誰都精神。
葛二少嗑着瓜子,扭頭見臺子上沒人唱歌了,於是又站起來,道一聲:“不行,我得上去唱首歌,舒緩一下我的情緒。”
說完話,這混小子把我自己扔在這,當着酒吧裡衆人的面,上去唱了幾句。
我自己在這裡坐着無聊,於是也湊過去,頓時來了興致,馬上也拿起麥克風飽含深情地開始唱歌。
結果半首歌沒唱完,酒吧老闆把我轟了下來。
他滿臉歉意地跟我道:“小夥子,你就別唱了吧。”
他說:“說你五音不全都是誇你,人家唱歌跑調,你唱歌自己都是譜曲吧?”
我:“……”
聽了老闆的話,我很是生氣,板着臉坐回去,把那一杯酒灌進去,然後等葛二少回來。
他倒是唱的挺盡興,下來後又拉着我一個勁的喝酒,一直到天色泛白,我們倆這才深一腳淺一腳地從裡面出來。
我說:“現在幹什麼去?”
葛二少說:“看這模樣,也別去學校了,直接回家睡覺吧,去你家睡會。”
我們倆跌跌撞撞地回小區。
推開門,二柱子已經醒了。
他見我們倆醉醺醺的模樣,頓時皺眉道:“你們倆喝了一晚上?”
“嗯……”
葛二少應一聲,直接進了我的臥室,二話不說撲在牀上,當即睡過去。
我那牀鋪被他佔了,只能把沙發放開湊合睡一覺。
兩個陰靈小鬼開始還直勾勾地望着我,聞見我那一身的酒味,頓時跳着跑開了。
這一覺睡得很是深沉,等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的時候,時間差不多過了下午。
我口乾舌燥地坐起來,順手拿起手機看眼,卻發現上面有三四個未接電話。
三條馬小靈的,一條二柱子的。
我對着手機看一會,連忙給馬小靈回撥過去。
電話那頭響一陣,馬小靈沒有接,又給她打了兩遍,一直沒人接聽。
我抿起嘴,又給二柱子打過去,這次倒是通了。
我說:“有啥事?”
二柱子說:“怎麼才接?三點給你打的,你現在纔回。”
我咂着嘴道:“喝多了,睡得太死沒聽到,什麼事啊?”
二柱子道:“一個叫柳夢嬌的找你。”
柳夢嬌?
她怎麼又找我?
我問:“她找我什麼事?”
二柱子道:“她沒說……你等會啊,我看到她了,我把電話給她。”
電話那頭一陣雜音,接着,我聽到了柳夢嬌的聲音。
柳夢嬌告訴我:“昨天晚上得知事情辦好,施工隊今天去了西大街,開始拆遷了。”
我很是不解道:“這事情,你跟我說幹嘛?”
她道:“剛開始拆遷,然後又出事了,一面牆忽然倒了,將幾個工人埋了進去,不過幸虧那幾個工人只是受了點輕傷。”
我皺眉道:“這不能怨我吧?那裡的鬼都明確表示不會
干擾施工。”
柳夢嬌道:“我知道,但這事情看着像意外,可是那面牆當時結實的很,不可能自己倒塌。”
我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嗓音嘶啞、半人半鬼的男人來。
我很是懷疑道:“是那個奇怪的男人在搞鬼?”
柳夢嬌說:“回想到他昨晚說的話,我覺得應該是他,但沒有證據,而且當時也沒人看到有其他人在周圍。”
我說:“跟我講了這麼多,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柳夢嬌猶豫一會,道:“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這事情有點奇怪,張伯父想請你再幫個忙……”
我說:“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
她冷言道:“我知道,但是你肯幫忙的話,不就是要好處嗎?”
這話說得,我是那種低俗的人嘛?!
柳夢嬌直言:“只是找到那男人就行,剩下的不用你管……你認識鬼差,又認識修羅鬼王,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應該不難辦……”
考慮一陣,我最終不得不承認,我還真是個比較低俗的人。
“那好吧,晚上我再去看看。”
掛掉電話,葛二少這當也睡醒了,在我那冰箱前面翻着找水喝。
他拿瓶飲料出來,擰開蓋子灌一口,問我:“又怎麼了?”
我說:“晚上還得再去趟西大街。”
他皺眉:“又去那裡幹嘛?”
我說:“還記得昨天晚上那個男的嗎?”
“嗯……”他道,“記得,怎麼了?”
我說:“這男的有問題,晚上我得去看看,試試能不能找到這人。”
他說:“那成吧,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傍晚。
因爲馬小靈不在身邊,爲了安全起見,我又把修羅二傻子叫上,一起來到西大街。
前邊停着輛黑色的車,柳夢嬌站在那裡,幾個彪形大漢站她身旁,一臉戒備地四處看。
見我們過來,柳夢嬌帶着我們往前面走,然後手一指旁邊的一堆磚塊,道:“就是這堵牆,我檢查過了,有一丁點的發現。”
她指着這牆面,又道:“據在場的工人講,當時這堵牆好好的,毫無徵兆地忽然塌了,你仔細看看,這牆倒塌的很是怪異。”
我說:“看不出來。”
葛二少蹲下看一會,擡頭跟我道:“這牆太碎了。”
他說:“你看,磚頭現在都是一塊一塊的,上面明顯有水泥砌過的痕跡,別說自己倒了,就算是人爲拆牆,也不可能拆成這樣。”
我馬上點着頭,改口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剛纔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們全都很是鄙夷地看我一眼,就連柳夢嬌的那幾個保鏢,也都對我投來十分不屑的目光。
我咧開嘴乾笑一聲,偏過頭,結果瞬時愣住。
因爲一個人這時候站在旁邊,面無表情在看我們。
望着他那滿臉胡茬的臉——這人是昨晚上的那男人!
根本不用我們找,他自己就出現了。
這男人也不知道在後面站了多久,這時候見我注意到他,馬上沙啞着嗓子道一聲:“不用看了,這只不過是一點小小的警告而已,我勸你們一句,最好不要管這裡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