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把白塔燒黑,也同樣燒去了白城百姓心中的安寧。他們惶恐不安,自那日起經常半夜驚醒,打開門望向白塔處,總覺得大火還在蔓延燒的不停歇。
大祭司之死,無疑影響了很大一部分人。軍心動搖不堪,士兵們都不在如往日般自信。就像失去了信仰的光明,他們開始害怕,開始逃避。
蘇莫邪也不在用花言巧語穩定軍心,他手段越發狠辣,定下了鐵律不允許任何一人違抗。
臨陣脫逃者,斬。膽小畏懼者,斬。危言聳聽者,斬。
就這樣,在他的鐵腕鎮壓下,再沒有人敢反抗。只可惜,殘暴的對待,不能真正意義上使人臣服。無奈蘇莫邪已經墜獄成魔,早就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
沐煙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望着燒焦的白塔,心裡越來越不安。終於,她又見到了蘇莫邪。同樣的一個人,和之前相比,卻感覺完全不一樣。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蘇莫邪是可怕的。但即便如此,她依然能淡定對之。可今時不同往日,再次看見的時候,那人身上的邪氣,讓她打從心裡發寒,不禁捂着小腹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好在蘇莫邪並沒有爲難她,只告訴她要準備準備,因爲明日,他們就要出發去邊城與傅青衡匯合了。
自此,沐煙知道,安逸的日子終於過去。該面對的,終是要來了。
“三哥,木頭現在懷了孩子,那就更不能讓她留在蘇莫邪身邊了。一大一小兩條命啊,你快想想辦法吧。”
議事廳內,沈彥來回不停的走來走去,心裡焦急的很。沈離沒想到會有這個意料之外的小生命,所以原本還算鎮定,這會兒心裡實則也有些慌亂了。
片刻後,他一拍桌子開口道:“我有一計,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如今煙兒和孩子的性命比較重要,所以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試一試。”
沈彥聞言立馬湊了過來,“三哥快說說看,只要能救木頭,我什麼都願意做。”
沈離手指向地圖,分析道:“現在蘇莫邪從白城出發,去邊城與傅青衡匯合。此次出征,他必然會帶上煙兒,好到時候與我談條件亦或是做要挾。一直以來,我們都處在被動之勢,所以這一次,我想主動一回。”
沈彥挑眉,“哦?怎麼說?”
“嵐城乃溟國要塞,易守難攻,佔據所有地形優勢。蘇莫邪覬覦已久,只要攻下這座城,就相當於奪下了半個溟國。本來我不想走這一步棋,但是爲了煙兒母子的安危,只有出此險招。”
沈離指了指地圖上所標記的那些紅點,接着道:“我想派人去邊城跟蘇莫邪求和。以讓出嵐城爲條件,換煙兒母子平安回來。他如果答應,我們就帶兵全部退至後城山洞,伺機埋伏,一舉殲滅。當然,蘇莫邪爲人狡詐的很,多半不相信我肯乖乖讓城,所以……可能非要我親自前去才行。”
“那怎麼行!”
沈彥聽見最後一句,想也不想的便搖頭拒絕。“三哥執掌兵權,自當坐鎮嵐城,怎麼可以以身犯險。不可不可,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