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每個女子都曾幻想過自己當新娘子的模樣。
沐煙曾想,她可能會遇上個喜歡的男人,然後願意爲了她改掉一些壞脾氣和小性子,遷就她所有能遷就的事情。如果遇上個喜歡自己的,那她可能會過的比較幸福。磕磕絆絆難免,但至少那人肯定會讓着自己多一點。
她曾想,如果條件允許,自己可能會買件婚紗。然後打扮的漂漂亮亮,捧着花束走上美麗的紅毯。如果條件拮据,她就去租件婚紗,反正只要是嫁對了人,怎麼樣都是開心的。
卻不料,事實往往出人意料。她想到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卻怎麼都不會料到有一天,她會穿着別人阿孃替自己女兒縫的大紅喜袍,蒙上紅蓋頭,由那還算不上熟悉的母女二人,攙扶着走進廳堂。
沒有親友的祝福,沒有恭賀的來賓。要不是桌上擺放的紅燭以及窗上貼的喜字,幾乎都不會有人知道,這戶人家正在辦喜事。
但是,當桂嬸把她帶到那人的面前,當熟悉的溫度在手心暖開,她的心還是狠狠顫了顫,眼淚差點忍不住奪眶而出。
因爲條件有限,所以主婚人只能讓桂嬸來。後來又抵不過沈離和沐煙的請求,算作雙方的高堂,替他們做了一把見證。到最後說到夫妻對拜的時候,桂嬸當真像見着自家孩子出嫁一般,眼眶都紅了起來。紅豆小黑妞倒是從頭到尾都喜氣洋洋的,在旁邊咧着嘴一直樂呵的傻笑。
婚禮很簡單,沒有過多的言辭,沒有複雜的步驟。三拜完畢,就算是結束。本來緊接着就是送入洞房,可這會兒一共就四個人。
沐煙本想直接掀了蓋頭,大夥先一起坐下來吃頓飯。可桂嬸怎麼着都不許,硬是讓沈離把她帶回房間裡,說她已經替他們準備了食物和酒水,都在房裡放着了。這婚禮雖小,但該照做的還是得照做。
於是,在桂嬸的強烈要求下,沈離帶着沐煙回到簡單佈置好的婚房。桂嬸貼心的替他們關好門,拉着紅着臉還想偷看的紅豆退回大廳吃飯去了。
她們剛一走,沈離就擡手掀開了沐菸頭上的紅蓋頭。素面清顏,未施粉黛,但在沈離的眼裡,總是最美的。
記憶裡,他當初沒有掀過沐煙的蓋頭。那時候存心想要給她難堪,料定她會來新房鬧,所以才特意演了那齣戲碼。那時候,他滿心存着不甘和煩悶,對她沒有半分情意。可不曾想,現在看在眼裡,竟是萬般的好。
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自己當真犯賤。他總覺得現在的沐煙和他當初風光娶進門的那人,仿似不是同一個人。
沈三王爺眼光毒辣,手段厲害,在溟國是出了名的。他若是看不慣一個人,就很難對他在改觀。
他一直對記憶裡的沐煙很反感,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他篤定那人的性子已經生了根,不可能會變,最多就是被自己壓制着不敢出氣罷了。卻沒料,婚前婚後,再次相見,簡直就是判若兩人。若不是容貌依舊,他絕對懷疑那位沐家大小姐是不是被人臨時調了包。
而現在看來,不管是不是那個人,不管是不是被人調了包,只要他自己心裡知道就好。他喜歡的是眼前的這個沐煙,他愛的是今日娶的這個沐煙。若是能與她白首到老,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