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因爲吃醋,惹她生氣了?”花玉樓忍着笑,一臉幸災樂禍。
月子辰瞪了花玉樓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少幸災樂禍。這苦頭你也沒少吃!”
別人不清楚,他可是很清楚花玉樓是個醋罈子。
恨不得把他妻子藏在萬花谷中,不放她出去。任何靠近的雄性生物都一律踢走,連收養的孩子,也是因爲是女孩才勉強答應的。
“嘿嘿,反正現在被冷落的不是我。”花玉樓很開心,以前他鬱悶找月子辰喝酒的時候,可沒少被他嘲笑,現在終於讓他等到機會了。
“哼!我和你不一樣。那個男人,他對雲兒的感情不亞於我。要不是我先抓住了機會,也許……”月子辰皺眉,腦海中忽然劃過一個畫面。
那是他們的新婚之夜,掀開蓋頭的瞬間,東方雲看到他,眼中滾落了一滴淚。她的眼中是驚訝是慶幸是滿滿的柔情!
該死!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雲兒早就對他有了情,不管韓天對她有多深得感情,是他先進入了雲兒的心裡,不是嗎?她從來就是個淡漠的人,他花了多大的力氣纔在她的心裡刻上了他的影子,他根本不用擔心她會輕易變心。
花玉樓看了他一眼,執起一子落在玉盤上,“你可以吃醋,但不能懷疑她。她是個多冷血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她身上吃的苦頭還少?好不容易到手,你還患得患失,還怕她變心,等於是懷疑她的心嘛,也難怪她要生氣了。你已經吃到手了吧?像她這樣的女子,是不可能讓不上心的男人碰她的。這足夠說明她對你的心了。”
月子辰將一子放在玉盤上,神情依舊淡漠,“你什麼時候這麼囉嗦了?現在不是我不想去哄她,是她罰我,根本不讓我靠近她。”
“笨!她不讓你靠近,你不會臉皮厚點主動貼上去嗎?她當時正在氣頭上,這幾天過去早就氣消了。這個時候你主動一點絕對有效!女人都是心軟的,尤其是對自己在意的人。她心裡有你肯定會對你心軟的。”花玉樓說着自己的心得,又落下一子。
久久沒等到月子辰落子,擡頭催促,卻發現對面早就沒有人影了。
個心急地臭小子!花玉樓咬咬牙,看着棋盤嘆了口氣,“看來這盤棋只能留到以後了。”
……
東方雲從來不認牀,這一次卻難得的失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白天睡了一覺的關係,現在清醒得不得了。
打發了小橘和小柚去休息,東方雲一路散步,走到一處滿是鮮花的空地上,找了一處高起的土坡處坐下。
擡頭看着天空,漫天的星星,多到數都數不清,這是在現代很難看到的場景,烏雲擋住了月亮,卻被星星照亮了天空。
東方雲看着,腦中一片放空,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這是她所向往的生活,可以安靜的找一處地方生活。沒有塵世的喧擾,沒有爾虞我詐。
但是似乎無論走到哪裡,都逃不過那些事。她始終處於權利和紛爭的漩渦之中,無論是第一世身爲家族的繼承人,還是上一世身爲丞相的嫡女。這一世重活,她發過誓,她會盡自己的所能保護身邊在意的人,不會再逃避。
墨錦,那個她欠了最多的男人。雖然當時的時候,她很生氣他的不信任,但是現在,她早就氣消了。他小心翼翼地等了這麼多年,幾乎是草木皆兵。她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可以忍。該說的她還是要說,該生氣的還是要生氣。
微風吹過,已經晚秋了,晚上的風還是很涼的。東方雲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剛剛出來沒想走太遠,所以沒有披衣服。只穿了薄薄地外套,現在有點冷。
“你怎麼在這裡?”一聲急切地輕喚,帶着濃濃地關切,傳入東方雲的心中。
東方雲輕輕一顫,轉頭看向來人。
月子辰一身白色錦袍,戴着半邊面具,風華絕代,如月下的仙子一般緩步而來。速度卻出奇地快,幾乎眨眼間就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她單薄的衣服,蹙眉,脫下身上的袍子披到她身上。
“你身子還沒好,怎麼這樣就出來了?”
衣袍帶着他的體溫和他的味道瞬間包圍了東方雲,讓她有些涼涼的心也瞬間被溫暖包裹。
月子辰見她看着他,久久沒有說話。以爲她還在生他的氣,嘆了口氣,坐到她身邊,“還在生我的氣?”
東方雲想說沒有,可是開口,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月子辰徑自說道:“那天是我不對,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吃醋,畢竟當初他與你有婚約,而我……”
“你是我夫君。”東方雲開口打斷,“你呀,每次遇上我的事,總是那麼不自信。明明無論是身爲大將軍的你,還是身爲月國國師的你,都是殺伐果斷,說一不二的人。”
月子辰見她神色柔和,似乎並不生氣了,便大着膽子將她拉入懷中。
東方雲乖乖地依偎在他懷裡,甚至還往裡鑽了鑽,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月子辰心中驚喜,環着她的雙臂收緊,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幾日來的鬱悶總算消散。
“恩,我知道。”他啞聲在她耳邊輕嘆,“可是我就是吃醋。凡是接近你的男人,我都醋。”
“……”東方雲無語,“怎麼不知道你佔有慾那麼強呢?”
“對你,我一向佔有慾很強。”這次月子辰不再小心翼翼地擔心她的反應,而是真真實實地將自己的感受表現出來說出來,“你是我的!不容任何人窺伺!”
東方雲失笑,輕淺的笑容就如這月色中最美的月光,柔和了月子辰的心。
他低頭擒住她勾起的嘴角,印上一吻。
東方雲看着他完美到令人妒忌的臉,目光堅定而認真,問:“月子辰,你想明白了嗎?”
“恩,想明白了。我不會再刻意地小心翼翼,我會把自己完全展示在你面前,吃醋就吃醋,開心就開心。但是雲兒,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
“不是?”東方雲挑眉。
“不是!”月子辰很肯定地點頭,“不過我怕你會對他心軟。”
東方雲瞪了他一眼,他還真是瞭解她,知道她可能對韓天心軟。
“他傷我的仇還沒報呢。哪那麼容易?!”
“那如果報了呢?他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要怎麼樣,他都不會反抗,就算你要整個攬雲閣,他肯定也是毫不猶豫地拱手相送。”月子辰說着,咬咬牙,一臉冷然。心裡還是很在意那個男人的存在。
東方雲噗嗤一笑,他現在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樣子,真是有趣的緊,比之前小心翼翼的樣子順眼多了。
月子辰不爽地嘟嘴,“雲兒,你居然還笑。”
“好啦,好啦,”東方雲收起笑容,“我纔不要他的攬雲閣呢。他不反抗是他的事情,我收了代價就收手。不過,我也不瞞你,怎麼說他是我小時候的玩伴,也確實有過我完全不知道的婚約,只要他不做危害我們的事,我會當他是朋友。”
月子辰依舊黑着臉不爽,不表態。
東方雲好笑地看着他,眼中滿是笑意,起身轉過身,在他脣角吻了吻。
“好啦,別小氣了。我答應你,如果要見他,都與你一起,可以了吧?”
月子辰的臉色這纔好了一些,一個傾身將她壓在花叢中,低頭吻住讓他想了好久的脣,剛剛的淺嘗即止,對他來說只能算是開胃菜。
當東方雲有些暈乎乎的時候,耳邊傳來月子辰低沉而悅耳的聲音:“雲兒,我要你。”
東方雲一個激靈,清醒了幾分,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居然回到了房間裡。她到底是有多暈乎呀!
剛想抗議,月子辰已經壓了下來。她低呼一聲,只能順着他。
被冷落了好幾天,這天晚上月子辰是打定了主意要補回來,完全不顧她的求饒和怒吼。
東方雲完全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可是某人的耳朵像是完全塞住了一般,根本不聽她的。
啊,啊,之前那個小心翼翼的月子辰去了哪裡?!這是假的吧?!
爲什麼她哭得委屈,他就越來勁呢?以前不是這樣的呀!
一直到天矇矇亮,某人才意猶未盡地抱着她睡去。
東方雲整個寬麪條淚了。
才睡了沒多久,步然佳便來叫她了。
今天要去給東方雲的母親上墳,不能太遲了。
東方雲沒辦法,頂着兩個熊貓眼出門。
步易峰一看到東方雲憔悴的樣子就嚇了一跳,“雲兒,昨晚沒睡好嗎?”
“恩。”東方雲點點頭,找了個蹩腳卻完全合理的理由,“我認牀。”
“那……要不我們再休息一天吧,你先休息一下?”看到她眼下的陰影,步易峰有些心疼。
“不用了。”東方雲搖搖頭,“早去早回,反正現在回去我也睡不着。”騙人,她現在愛睏的要死!
“恩?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去吧。”花玉樓和一臉春風得意的月子辰走了出來。
月子辰走到東方雲身邊,看到她眼下的青影有些自責,但完全沒有反省的意思,只問道:“要不要明天再去?”
東方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必了,早去早回就可以了。”
步然佳、小橘和小柚的心中,均是無奈嘆息。怎麼東方雲和月子辰的關係就這麼差呢?難道兩人是天生不對盤。
不對,月國師對東方雲還是挺特別的。但是東方雲卻是怎麼看月國師都是不順眼。
難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三人驚悚地搖搖頭,怎麼可能!
花玉樓卻是好笑地看着兩人,他們的關係顯然更近了一步。打是情罵是愛嘛!小兩口這樣纔好玩。
西門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兩人,這兩人的氣氛明顯有些……曖昧呀!
幾人各懷心思出發前去掃墓。
萬花谷有一處專門安葬一些谷內弟子的地方,南宮欣兒雖然是南宮家族的人,但是她未婚先孕,後又死得那麼不光彩,所以沒有被家族接納回去,而葬在了萬花谷。
墓地位置不錯,面朝花海,一片空曠。
東方雲深吸了口氣,“風景不錯!”然後轉身蹲在南宮欣兒的墓前,“能夠在這樣漂亮的地方沉眠,你也很開心吧?我們現在都很好,你放心吧。這個男人是愛你的,他沒有再娶別人,他的另一個女人跟我關係也很好。”
東方雲就像聊家常似的,絮絮叨叨將他們身邊的事對着墓碑敘說着。
步易峰看着東方雲,滿臉欣慰,眼眶紅紅,心裡像是有什麼放下了。輕鬆了許多。
步然佳也蹲在東方雲的身邊,幫她一起燒紙錢,一邊附和着。西門正靜靜陪在步然佳身邊,看着兩個奇怪的女子。兩人的很多方面都是那麼的相像,不愧是姐妹呀。
月子辰看着東方雲,眼中盈滿了柔情。他的雲兒,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面冷心熱。
祭拜完南宮欣兒,因爲東方雲沒睡好,步易峰便決定再在萬花谷留一天。
東方雲本來想去補眠,卻不想沒關好的窗戶外跳進來一個人。
“月子辰!你就不能好好從門走進來?”
月子辰微微一笑,將她攬入懷中,“我也想呀,可是現在你我的關係實在不宜暴露吧?對了,你先跟我去花玉樓那裡一趟,讓他給你探探脈,他也許知道壓制落罌的辦法。”
東方雲哀嘆一聲,“那我是睡不成了?”
“是我不好,等下讓你睡個夠,可好?”
看着某人笑得完全沒有一點誠意,東方雲氣悶地一掌拍在他的臉上,“我告訴你,再不知道節制,你經後就別想了!”
“是,是!好了,我抱你過去,你儘管休息。”月子辰毫無誠意地說着,抱起東方雲從窗口飛了出去。
東方雲那麼無語加鬱悶。在一次認爲,還是以前那個小心翼翼的月子辰好。現在的他,根本就是個痞子!
花玉樓早就等着他們了,見月子辰把人抱來,調侃道:“呦!還是把人帶過來了?我還以爲至少得等她睡醒呢。”
“別廢話,趕緊看看。”月子辰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抱着東方雲坐到花玉樓的對面。
東方雲睜開眼睛,清冷的目光掃過花玉樓,擡起手,“麻煩了。”
“恩。還是小女娃懂事。”花玉樓一手搭在東方雲的脈上,不一會兒便收回,“落罌,除了那三樣極寒之地動物的血,沒有其他辦法可解。不過……”
花玉樓話鋒一轉,東方雲和月子辰同時挑眉。
“不過什麼?”月子辰問道。
花玉樓看向東方雲,“你是不是在練什麼功可以洗髓伐經,改善體質的?我感覺你的身體除了這落罌毒之外很乾淨,而且,落罌也被遏制住了,沒有在你體內擴散。按理說,落罌毒每發作一次,便會在你體內擴散一次。”
聽花玉樓這麼一說,東方雲便明白了。
“是,我在練一門功,是專門修煉體內的氣的。對改善體質也非常有效,而能助我排除體內的毒。不過我纔剛剛突破第四層,後面練上去會有什麼效果,我還不知道。”東方雲如實回答。
“哦?”花玉樓眼睛一亮,“莫非是日月星辰?!”
東方雲一愣,看向月子辰。
月子辰搖搖頭,表示他什麼都沒有說。
“這日月星辰是你母親當初的武功,我和她有些交集,自然是知道的。”花玉樓解釋道。當然這裡說的母親,也是雲慧的母親,南宮晴。
“你知道我母親修煉的武功?”東方雲點點頭,“確實是日月星辰沒錯。”
“恩,如果是日月星辰的話,也許,不用找到那些東西,你也能解這落罌毒。”花玉樓眼睛發光,顯得有些興奮,“我聽你母親說過,日月星辰練上第九層,百毒不侵,任何毒藥都可以隨意排除。你若是能練到第九層,應該就能自己排除落罌毒了。”
“……”東方雲眨眨眼,一時沒辦法從他的話中回神。
什麼?!練功就能排毒!
月子辰欣喜地問道:“這是真的?!”
“恩!千真萬確!當初她母親百毒不侵,武功蓋世,可是一段神話呀!可惜,爲了那個人受了重創,傷了根本。否則也不會……”花玉樓惋惜地嘆了口氣。
月子辰很開心!
極北之森的雪狐,極寒雪山的雪貂,黑暗沼澤的雪蟾這三樣東西,雖然都存在,但是找起來卻困難萬分。
他沒辦法保證找到這些東西之後,東方雲是否還支撐的住。
但是,如果是練功的話,東方雲現在已經練到第四層了,如果他加以輔助,一定可以練的更快!到時候練到第九層,她的落罌毒也能解了。
而且,剛剛花玉樓說,她體內的毒已經控制,接下來,他們也不用太擔心了。只要她不再受到重創,就不用擔心她體內的毒蔓延擴散。
還好之前被西門正和韓天打傷,沒有讓毒蔓延,否則,他不介意親自滅了他們!
回到房裡,東方雲被月子辰抱在懷裡補眠,卻久久難以入睡。
月子辰拍了拍她的背,“怎麼了?之前不是很困嗎?怎麼不睡了?”
東方雲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到了母親。她是個很溫柔,很偉大的女人,如果沒有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她和父親應該很幸福,雲路也不會從小受苦。我一定要揪出害我們家的人,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月子辰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一定會的!我會陪你一起報仇!”
東方雲心中一鬆,雙手換上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墨錦,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說這些。睡吧。”
“恩。”東方雲閉上眼,她是真的很累,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這一覺睡得特別的舒服。醒來之後,發現她居然還躺在月子辰的懷裡,感覺整個環境都在動,擡眼看到眼熟的內飾,眨眨眼。
她居然睡在月子辰的馬車裡?!
見她緊張地要起身,月子辰將她壓下,說道:“放心吧,只是因爲本國師的馬車比較安穩,攝政王又愛女心切,所以暫時讓你睡在本國師的馬車裡。”
東方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肯定是他使詐,否則步易峰怎麼可能輕易把她交給他。
男女有別!古代不是最忌諱這些了嗎?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月子辰繼續說道:“本國師的潔癖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尤其是對女子,能讓你上馬車就不錯了。”這是別人的認爲!
“那你抱着我幹嘛?”東方雲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這才發現,喉嚨居然有些痛。
月子辰聽到她的聲音,皺眉,起身倒了一杯水給她,順便替她把脈。
“居然染上風寒了!”
月子辰敲了敲車廂壁,對外面說道:“去煎去風寒的藥過來。”
東方雲額上掛下黑線,這個時候哪裡去煎藥呀!“不用了,我等下再睡一下就好了。”聲音沙啞的難聽,她趕緊又喝了口水,讓喉嚨舒服一些。
月子辰不理她,直接拿了一旁的被子將她裹了起來。
“肯定是那天晚上在外面吹了風,染了風寒了。”
“不會吧。若是那樣染風寒爲什麼第二天沒有,反而我睡了一覺就……”
“這也很正常,那天你太累了,可能沒發現。”
“哼!還不是因爲你折騰我!”
“是!下次我會注意。不過,天氣那麼冷,你卻穿的那麼單薄在外面,着涼也是正常。下次絕對不可以,知道嗎?”月子辰難得板起臉來教訓東方雲。
東方雲鬱悶地癟癟嘴,“我還是喜歡以前的墨錦,你再變回去好不好?”
月子辰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是誰讓我不要那麼小心翼翼的?現在又想了?晚了!”
其實他發現東方雲挺喜歡他這樣的,他們之間相處比之前融洽許多。至少她可愛的小表情多了許多。所以他說什麼都不會回到以前小心翼翼的樣子的。
東方雲不開心地嘟着嘴,轉過頭不理他。
月子辰好笑地看着她幼稚的表情,低頭咬了咬她誘人的紅脣,在她驚慌地捂嘴的時候,笑着將一碗粥端到她面前,“餓了吧?你睡了整整一天,先吃點粥吧。”
“我感冒了,你離我遠點,萬一傳染給你怎麼辦?”東方雲伸手要自己拿粥吃。
月子辰手一提,避過她的手,“無所謂,我身體好,不會被傳染的。來,乖,我餵你吃。”
東方雲拗不過他,只能乖乖任由他喂。
算了,有人代勞,她還有什麼好矜持的。
阿成的效率很高,很快就端了一碗藥過來。
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吃藥了,這麼快又得喝藥,想起之前喂月子辰喝過的藥,她就忍不住皺眉。
“乖!不想喝的話,我不介意餵你哦!”月子辰企圖明顯地盯着她的脣。
東方雲無語,直接拿過一口悶。
“我感冒了,這樣很容易傳染。這幾天你別親我。”東方雲警告完,又喝了幾口水去去嘴巴里的味道。
“好,聽你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月子辰再次溫柔地將她抱在懷裡。
“恩,小橘有沒有送要處理的事情過來,我剛醒也不想睡。”她比較在意雲路那邊的消息,她要到月國,雲路一個人在東夏,雖然有雪娘他們,她還是有點擔心。
“雲路會稍後到月國,你放心吧。”月子辰當然知道她在意擔心的是什麼。
“恩?雲路會到月國?爲什麼?”東方雲愣了愣。爲什麼她事先都不知道?!
“你擔心雲路,雲路也放心不下你。反正雲閣在月國也有分閣,我就讓他也一起去月國,這樣有任何事情,你們姐弟也能直接見面。畢竟從東夏到月國的路途不是一般的遙遠。”
東方雲微眯起眼,“你們兩個商量好的?”
月子辰也不隱瞞點點頭,“雲路說,和你說,你肯定不同意的。所以想偷偷瞞着你去。我怕他偷偷去反而會引來麻煩,所以讓他去雲閣,你這邊由我告訴你。放心,我有安排人保護他。雪娘也會陪他一起到月國,東夏由藍鳳坐鎮。”
“你們都安排好了,先斬後奏,我還能有什麼好說。”她當然知道雲路的心思,不過,他們也猜對了,如果事先告訴她,她肯定會反對。
沒想到雪娘也幫着他們瞞着她,真是!
月子辰將一顆蜜餞喂到她嘴裡,笑道:“我支持雲路這麼做,是因爲希望他能自己成長。”
“我知道。”東方雲咬着蜜餞,窩在他懷裡,閉上眼睛,“我沒有生氣。只要他平安就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他能無憂無慮,但顯然從將他從清風山接回來開始,他就已經陷入了這泥沼。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讓他自由成長,直到他能獨當一面。我就可以放手了。”
月子辰微笑着,輕揉着她的頭,讓她舒服一些。
東方雲染了風寒的消息立馬傳開,步易峰很緊張,本想另外給東方雲準備馬車,畢竟要是傳染給月子辰就不好了。
不過月子辰拒絕了。這兩天天氣更加寒冷了,月子辰的馬車是最好的,密不透風,適合東方雲養病。其他幾輛馬車都多少有冷風灌進去,步然佳都忍不住抱火爐了。
再重新弄馬車肯定也沒有月子辰的馬車好。
步易峰想到東方雲的病,也猶豫了。
月子辰直接說:“當初在東夏國,多有打擾夫人。不過是給夫人養病罷了,本國師還沒那麼嬌弱。攝政王就不用顧慮了。非常時期,總得有非常措施。萬一夫人病情加重,到月國可還有一段路呢。”
步易峰被說服了,現在無論什麼事情都沒有東方雲的身體重要。
在月子辰的馬車上,步然佳就算想給東方雲診脈也不可能了。
月子辰以不得吹風爲由,不讓東方雲出馬車。步然佳只能在外面和東方雲聊幾句,聽到她沙啞的聲音,也沒有多說,直接回了自己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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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瞪了身邊的某人一眼,“讓然然上來又沒什麼,你這潔癖也不用那麼嚴重吧。”
“本國師對你一人例外已經夠了,何況,我也會醫術,何必讓她上來多此一舉。”
其實他是不想放開東方雲,在馬車裡,他可以一直抱着她。要是有人來,他就得放開她,還得裝離她遠遠的樣子。太不爽了!
“對了,雲兒,到了月國你就帶着雲慧的面具吧。”
“恩?”東方雲擡眼,問,“爲什麼?”
“這樣你就可以住到我的月辰殿來了。”
“……”原來他打這樣的主意。
“我已經答應步易峰住到攝政王府了。”不是她不肯,而是先答應了步易峰。
月子辰臉一黑,“那就去回了他。”
“……”東方雲無語,“我都答應了怎麼可能出爾反爾?你回去之後也很忙吧?我這身份不明,怎麼去你那裡住呀?我還是先去攝政王府安全些。”
月子辰當然知道回去之後面臨的是什麼,可是這麼多天在一起,他不捨得讓她離開。
東方雲往被子裡鑽了鑽,“行了,就這麼說定了。你也別想了,我答應你你有空的話,就易容去看你。”反正他的目的是讓他身邊有個她,可以光明正好的親熱唄。
“這可是你說的。”月子辰也只能讓步了。誰讓她說的很對呢?在攝政王府卻是比較安全,他也能安心許多。
“恩。”東方雲又動了動,忽然感覺身下硌得慌,皺眉,正想再動動,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沉重的吸氣聲。
東方雲身子一僵,倏地睜開眼睛瞪過去,“你!”這種時候都能動情,他真是……
軟玉香在懷,他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不動情?月子辰無辜地挑挑眉,將頭窩在她的肩上,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只是閉上眼,努力壓制。
東方雲心口微鬆,閉上眼,沉沉睡去。感冒什麼,吃了藥睡覺是最好的辦法。
一連兩天,東方雲一直窩在馬車裡面沒有出來。直到第三天傍晚,他們到了驛館住嗎,才走出月子辰的馬車。
月子辰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完全一副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的樣子。
進去之前,還直接讓人備水。
步然佳點點頭,“恩,我就知道他一到肯定是沐浴。能忍那麼久,姐妹兒,咱們國師大人對你果然是不同呀!”
“不同個屁!我除了睡覺就是睡覺,怎麼沒感覺到什麼不同?”東方雲吸吸鼻子。她每次感冒都很難好,換了身體這體質也沒變呀!
步然佳也奇怪,“你怎麼這麼多天都沒好?”
“恩,從以前就這樣,很難好。不過已經好多了,喉嚨不那麼痛,你聽我現在聲音是不是很正常了?”
“恩,確實,前幾天和你說話的時候,我還以爲是哪個老婆婆呢!”
東方雲瞪了她一眼,“好了,我也繼續去睡了。感冒什麼最麻煩了。”
幾人紛紛住進自己的房間,晚上,東方雲喝了藥睡得特別沉。
可是也因爲藥的關係,東方雲感覺渾身難受,從夢中醒來,發現有人偷偷摸進了她的房間。
東方雲感覺不對勁,來人不是月子辰,她調整呼吸,感覺着來人的腳步和身形。
他不像是殺手,倒像是她熟悉的人,會是誰呢?
東方雲閉上眼,換了一個睡姿。那人頓了頓,等了一會兒,等她重新睡熟了,纔再次接近。
聞到那人身上淡淡地味道,東方雲確認了來人的身份。
西門正!他來她的房間做什麼?
難道是想去步然佳的房間找錯了?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分明有試探的意思。
東方雲假裝熟睡,等着西門正的動作。
西門正擡起一掌猛地朝她打了下來。
東方雲依舊熟睡,一點反應都沒有,彷彿根本沒有察覺到他似的。
在離她的要害不過一公分的位置,西門正手掌一收,停了下來。收回掌心,轉身離開。
東方雲繼續熟睡,差不多過去一刻鐘,明明已經離開的西門正從暗處走出來。
看了東方雲一眼,轉身離開。
這次他是真的離開了。
東方雲睜開眼睛,眼中流光一閃。
這個西門正還真是機警的可以,居然懷疑到她的頭上來了。
她和步然佳的感情那麼好,他的懷疑可一點都不分人呀!看來他也還沒有到被步然佳迷得暈頭轉向的地步嘛。
不一會兒,月子辰從外面進來,見東方雲坐在那裡,一驚,飛快地衝到牀邊,低聲問:“怎麼?西門正爲難你了?”
東方雲搖搖頭,“他沒有發現。你知道他來我房裡了?”
“恩,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他。他懷疑你了?”否則無法解釋西門正突然出現在這裡。
“恩,”東方雲點頭,“他剛剛是來試探我的。還好我醒過來了。不過,他有這樣的心思,我不放心將然然交給他。看來我得去然然那邊吹吹風。”
“恩,不過沒想到他還挺靈敏的,居然懷疑到了你的頭上。確實該讓長樂分分他的心了。”月子辰眸光一閃,轉眼就溫柔地將東方雲抱到牀上躺下,“睡吧,我守着你。”
“恩,對了,我覺得晚上的感冒藥有問題,我喝了之後一直難受,不然剛剛也不會醒過來。”
“難受?”月子辰拉過東方雲的手把了把脈,臉色一沉,“有人在你的藥里加了一些東西,讓你睡得不那麼沉。可能是爲了方便試探你。在你有所警覺的情況下,看你的反應。還好你醒得早,否則他肯定會察覺到。”
東方雲一皺眉,“他想做什麼?搞清楚風華公子的身份?”
“當初皇帝給他的任務就是摸清雲閣的情況。他一直追芸芸也是因爲知道芸芸是雲閣的人,通過她能知道雲閣的情況。”
“難道皇帝想對雲閣動手?!”東方雲驚訝道。
“恩,也不是不可能。”月子辰看着東方雲,道,“他老了,早忘了當初的事情,還有對你母親的感覺也早已在權利面前飄散。當初他念及你母親,將雲閣留了下來。等到他回頭想除掉雲閣的時候,早就已經過了最佳時機。四大長老將雲閣掌握,安然度過了危機。雲閣也隨時沉寂了下來,現在風華公子出現,雲閣重出江湖。他其實是很怕的,因爲他害怕風華公子是他們的後人。會找他報仇。”
“所以他要先下手爲強,在雲閣重新強大之前,先把雲閣給滅了?”
“恩!”月子辰點點頭,“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哼!他想得美!”東方雲冷酷一笑,“他既然放虎歸山,虎又怎麼可能再讓他鉗制呢?”
“恩,先不用管西門正,我相信按他對長樂的感情,長樂一個冷哼都能把他搞定。”這不是月子辰誇大,而是絕對有可能的事。西門正對步然佳的用情很深。
東方雲在月子辰的懷裡美美睡了一覺,第二天坐馬車之前,東方雲低低對步然佳說了昨晚的事情。
步然佳聽完,臉色一沉,“他懷疑你?哼!爲了老皇帝的任務,他還蠻拼的嘛!”
“畢竟是他的父皇嘛!我不過是他未來小姨子,哪有自己的爹來得親哦。”東方雲看着西門正搖搖頭,在他疑惑地看過來的時候,轉身上了月子辰的馬車。
步然佳不爽地瞪了西門正一眼,直接上了自己的馬車。
西門正被瞪得莫名其妙,心中又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他又哪裡得罪姑奶奶了!
月子辰早就上了馬車,看到東方雲一臉輕鬆的進來,笑道:“已經解決了?”
“恩。”東方雲很自然地窩進他懷裡,“然然會收拾他的。”
“你呀!”月子辰寵溺一笑,拉過一旁的被子替她蓋上。
一連幾天,西門正都是一臉鬱悶,不時用鬱悶的眼神瞪東方雲。
東方雲哼了哼,在一天他們又住驛館的時候,低聲在他身邊說道:“你以爲你那天來我房間我不知道?哼!居然敢搞偷襲,果然是色心不改。”
東方雲故意曲解西門正行爲的意思。
西門正聽了之後,苦着臉,解釋道:“姑奶奶,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去找然兒來着,結果不小心找錯了。”
編吧編吧!姐姐信你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