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嗎?之前你大一的時候,我爸媽出差,拜託你照顧過我。”比起我和羅晗的驚慌失措,羅澤依舊平靜的要命,“我跟着你去學校,你忙着社團,就是舒淺帶了我一天。我記得那個舒淺,和舒媛媛長得一模一樣。”
我心裡震驚,努力的在記憶裡面搜尋了好久,纔想起來大一的時候,羅晗的確好像有一個堂弟來拜託我照顧。
只不過,我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又黑又矮,和眼前的羅澤完全不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我們大一時候,那可是六年前,那時候羅澤才小學剛畢業,還沒發育呢。
“六年前的事,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我忍不住問。
聽見我的問題,羅澤的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但還是很快說道:“你們別轉移話題。說清楚,舒媛媛你到底是不是舒淺?”
我看着眼前羅澤一臉篤定的樣子,便知道很顯然他心裡面已經確定我就是舒淺了,現在否認也沒意思,於是我只好硬着頭皮扯謊道:“對。我就是舒淺。”
聽見我的回答,羅澤絲毫不訝異,只是眯眼道:“我記得你跟羅晗是同一個專業的,根本就不是念師範學院。”
“對。”羅澤說話的功夫,我的大腦飛速的旋轉的,已經編出了一個謊,“因爲我最近缺錢,我看到你爸爸提出來的這個家教的報酬實在太豐厚了,所以我就借了我堂妹的畢業證書作假。她是師範學院的,叫舒媛媛,我們證件照長得很像。?”
我噼裡啪啦地說完這一大串之後,就緊張地看着羅澤,生怕他不相信我的話,或者哪怕要跟羅海他們揭穿我。
但沒想到,羅澤聽完我的解釋,依舊神色淡淡,只是說:“原來是這樣。”
這樣?
這樣是哪樣!
我整個神經被搞得非常緊張,小心翼翼的繼續追問:“所以呢?你要跟你爸爸媽媽說這件事情嗎?”
“當然不。”羅澤這一次回答的很快,看着我的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更確切的說,舒淺,我很高興,能再次遇見你。”
羅澤說這話聲音有些低,幽黑的眸子筆直的看着我,眼底所蘊含着某些情愫,明顯的讓我都無法忽視。
如今的我早就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了,好歹也算個已婚婦女,我當然看得出羅澤這眼神和話裡的意思。
我心裡面頓時就逼了狗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個羅澤會對只見過一面的我那麼印象深刻。恐怕六年前,他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時候,就喜歡上了那個時候的我。簡單說來,我應該是羅澤這小子的初戀吧?
我完全沒想到劇情會突然有那麼詭異的走向。沒想到我除了跟在男鬼裡那麼有桃花運之外,竟然還會對小正太有吸引力?
此時一旁的羅晗也看出了羅澤對我的心思,她立刻板着臉開口:“臭小子,我告訴你啊,舒淺可是已經結婚了的人了,你別再胡思亂想了!”
聽到羅晗的話,羅澤的臉色頓時整個都變了,脫口道:“不可能。”
“是真的。”我有點無法面對羅澤的眼神,主動開口,“我已經結婚了。”
羅澤死死地瞪着我,過了很久,他才低下了頭。
看着羅澤這樣,我不由有幾分愧疚。
“那個……”猶豫了一番之後,我還是低聲開口道,“如果真的不方便的話,你們就另外請一個英語老師吧。”
雖然我真的十分希望能夠接近羅家來找到金烏沙,但自從知道了羅澤對我的感覺之後,我總覺得我繼續待在這裡,似乎有一點玩弄人家小男生感情的嫌疑。
反正我也有別的方法查出金烏沙,沒必要一定就在這裡。
可讓我意外的是,羅澤幾乎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拒絕了我的提議。
“本來就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羅澤淡淡開口道,“你放心,這不會影響我的學習的,你就繼續留下來吧。”
我看着羅澤,猶豫了一番,還是忍不住開口:“羅澤,我知道你這麼叛逆,是因爲你父親。但是你應該明白,高考這件事是跟你自己的人生相關的,你不應該因爲與你父親置氣,就毀了你自己的前程。”
雖然只在羅家呆了短短一天,但我已經看出來了,羅澤這孩子根本就沒有他表面所裝出來的這麼叛逆。他骨子裡還是一個非常乖巧的男孩兒,只不過是因爲他怨恨她父親對母親的忽視,更加怨恨他父親在外面拈花惹草,所以纔會故意做出這個樣子。
我原以爲我說這這種說教的話會引起羅澤的反感,但不想她只是擡起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了。”
看着羅澤這麼乖巧伶俐的樣子,我一下子有點不習慣,但羅晗拉了我一下,開口道:“好了,羅澤你趕緊去吃早餐看書吧,我跟你的舒淺姐姐還有話要說。”
說着,羅晗就將我拉到了隔壁我的房間。
一進房,羅晗就直接倒在了我的牀上的,大呼小叫:“舒淺我的天,你的桃花運也太好了吧。降服男鬼不說,我們家這個混世小魔王竟然也這麼多年前就喜歡你了!”
我一個枕頭扔到羅晗的身上,罵道:“少給我胡說八道了。”
“誰胡說八道了,本來就是。”羅晗接過枕頭,一臉不以爲然的開口,“怎麼說你也是那小子的初戀,雖然說沒有什麼結果,但你依舊是他心頭的硃砂痣,牆上的蚊子血,歌裡的紅玫瑰,無論如何你肯定都是有特別意義的。”
說到這裡,羅晗突然收起的笑容,正了正臉色開口:“舒淺,我知道雖然怎麼拜託你有點過分,但我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繼續給羅澤做家教,不爲別的,就因爲他願意聽你的話,他現在是關鍵時候,就需要一個人來開導他。”
“可是我跟他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在我身上放那麼大的希望。”我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