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進來的時候,看到房子裡的幾個人,倒也沒有驚訝,在慕冰月的邀請下,坐下來後,面上甚至還帶着少有的和善,淡淡說道:“你們都在啊,我就猜到了。”
慕冰月愣了一下,看着老祖宗道:“老祖宗,您猜到我們都在這裡,所以……特地來的嗎?”
老祖宗點點頭,面色凝重道:“嗯,對。”
“那……老祖宗是有什麼事,對嗎?”慕冰月眼神裡帶着幾分的驚訝,看着老祖宗,有些詫異的問了一句。
老祖宗點點頭,正色道:“嗯,有點事,只是……這件事,我難以啓齒,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啊!”
“老祖宗,到底是什麼事啊?”慕冰月看着老祖宗,眼神中帶着一絲絲的好奇和驚訝。
老祖宗面色愈發的凝重了,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我來之前,你們應該都在談論四房的吧?”
慕冰月也不否認,坦然的點點頭,道:“確實。只是……老祖宗,我什麼都沒做啊,您不會連我們討論一下都不允許吧?”
“自然不是。”老祖宗的面色變得凝重了一些,看着慕冰月正色道:“我是來加入你們,跟你們一起討論的。”
“什麼?跟我們一起討論?”慕冰月意外的看了老祖宗一眼,滿臉不敢置信道:“老祖宗,您……開玩笑的吧?”
“冰月,清揚,從現在開始,你們都稱我爲祖父,不要叫我爲老祖宗了。”老祖宗忽然說了那麼一句話,手裡的茶杯微微晃動,青花瓷的茶杯那麼的腰眼,卻透着一股子盪漾。
老祖宗一直都沒有喝,說完這句話,擡頭看着慕冰月,又看看慕冰月,什麼都沒有說,顯然是在等着兄妹兩人的回答。
慕冰月沉默了片刻,看着慕清揚,沒有說話,顯然是在等慕清揚的意見。
慕清揚猶豫了片刻,才緩緩一笑,道:“老祖宗您就別開玩笑了!就算我孃親的牌位放在林家的祠堂裡,我們也不可能稱您爲祖父,我們始終是姓慕的。”
老祖宗的聲音悠長而又綿長,道:“如果我說,我想讓你們姓林,讓你們跟你們的孃親,跟我姓,你們可願意?”
慕冰月笑道:“老祖宗,這個姓,可不是願意就可以改的,就算改了……別人也會笑話,會以爲我跟我大哥爲了林家的權勢和地位,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說……若是這樣的話,我跟大哥,該如何解釋,又如何做人呢?”
“這……”老祖宗沉默了片刻,看着慕冰月和慕清揚,緩緩點了點頭,無奈道:“你們說的很對,可是……我想讓你們成爲林家的人!”
慕冰月面色凝重道:“老祖宗說的是真話嗎?”
老祖宗點頭:“對,我今天特地過來,就是想當着殿下的面把話說清楚。”
他說着,看了星暗一眼,眼神深邃而又認真。
慕冰月疑惑了片刻,才悠然的一笑,淡淡道:“老祖宗,你想要說什麼?你想讓我跟大哥成爲林家人,就不顧及四房了嗎?”
“我今天……就是來跟你們說,我打算,打算……”老祖宗面色凝重,一句話,說的吞吞吐吐,似乎難以啓齒一般。
“打算什麼?”慕冰月見他吞吞吐吐,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忙問了一句。
老祖宗嘆息一聲,無奈道:“我打算……放棄四房!”
“放棄四房?”慕冰月更是有幾分的驚訝,滿臉詫異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祖宗,眼神中滿滿都是不敢置信的驚訝,疑惑道:“老祖宗,你……說真的?你……四房可是你精心培養的嫡親,花費了你那麼多的精力和心思,你真的……你真的做的到,完全的放棄他們嗎?”
“做的到。”老祖宗說罷,又是一聲悠長嘆息,更加無奈,道:“我若是做不到的話……就不會說了,所以……我絕非玩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老祖宗,難道是因爲四房今天表現差了一點,跟我比試輸了的緣故嗎?你也不必這麼激進啊!不過是跟我一次的打鬥輸了而已,您……何必呢?”
老祖宗又是無奈一聲長嘆,道:“並非我臨時起意,也跟今天的比試沒有太大的關係,這是……我深思熟慮之後慎重的決定啊!”
“慎重的決定?你這話……怎麼說的?”慕冰月看着老祖宗,倒是有些意外了。
“你先告訴我,你們願意不願意成爲林家人?”老祖宗固執的就像一個小孩,看着慕冰月,又無奈的說了一句。
慕冰月不由苦笑了一聲,無奈道:“老祖宗,您想要我們兄妹成爲林家人,完全不需要我們改姓林,我之前就說了,我們兄妹會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會回來林家,撥亂反正,所以……不管我們兄妹做什麼都是爲了林家的未來,跟我們究竟姓什麼沒有關係,我們的孃親是林家的人呢,是林家的嫡親,被人承認,這就足夠了!如果……我跟大哥真的改性了,我就算了,我遲早是要嫁給星暗的,可是大哥呢?他以後會被人拿這個當做取笑他的談資,所以……您也不希望有這種事情發生吧?老祖宗,希望您能夠理解?”
老祖宗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點了點頭,無奈道:“冰月,你說的對……這事,也只是我的臆想,你跟你大哥改姓,不太現實,只要我堅持,你們姓什麼都沒有關係,但是……清揚,你以後留在林家,若是你成爲林家的家主,你答應我,你的孩子,要姓林,行麼?”
慕清揚點點頭:“這個……若是外公選定的繼承人可以姓林,至於其他的孩子……還是那句話,我不想成爲別人的笑柄!”
老祖宗這才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清揚,冰月,謝謝你們,我老頭子總算安心一點了,不過……不管怎麼說,稱我爲祖父,這一點不能更改。”
對於老祖宗這種無賴似的要求,慕冰月和慕清揚唯有點點頭,異口同聲道:“好吧。”
“叫一聲來聽聽。”老祖宗臉上閃過一抹睿智,笑着點了點頭。
慕冰月臉上笑容愈發深邃,看着老祖宗,笑了笑,道:“老祖宗,您……現在能說,爲什麼要放棄四房了嗎?我倒真是好奇了!”
老祖宗的面色更加凝重,道:“因爲,我查到了一些不爲人知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