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月微微一頓,苦澀一笑,看向糟老頭,道:“師父可是瞭解這巨蟒的習性?”
現在沒有外人在場,她說話稱呼糟老頭的時候,也就沒有壓力,淡淡問了一句。
糟老頭面色凝重,頷首道:“這巨蟒劇毒無比,兇殘成性,乃是屬於上等魔獸,之前我之所以沒有跟大家說清楚,只是簡單的提了兩句,便是因爲……我怕他們會擔心你,所以纔沒有細提,現在既然你都回來了,我也沒必要隱瞞。”
說着,糟老頭又是一聲嘆息,無奈道:“這一次,你能夠逃脫,是你的幸運。”
衆人一個個,看着糟老頭臉上的疼惜和憂傷之色,都是禁不住的嘆息一聲,心中擔憂,一個個看着慕冰月,也帶着同情和悲哀之色。
慕冰月走的這些天,他們一個個都提心吊膽,擔心不已,每一個人都知道,慕冰月,必然經歷了無數的驚心動魄的事情,必定有無數的悲痛和苦楚,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看到慕冰月回來了,每一個人,都是高興興奮的,加上剛纔教訓執扇少年和陰柔少年那一處,倒是讓衆人忘記了,慕冰月究竟經歷了多少的苦楚,現在被糟老頭這麼一提起,一個個的,纔想了起來,每一個人的目光,全都期待而又驚訝的看着慕冰月。
慕冰月亦感受到了衆人的目光,稍猶豫了片刻,一聲嘆息,無奈道:“我想,微月應該當時跟你說了兇險情況了,你們對微月離開之前的情況,應該都知道了吧?”
衆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聽她這麼說,紛紛點頭:“嗯,知道。”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驚心動魄,當時,我讓微月先回來報信,想的是你們若是知道了,可以回頭去救我。可是後來……我跟這巨蟒打鬥的時候,它的速度實在太快,作戰能力實在太強了,不過片刻功夫,幾乎就將我撂倒,當時我們打了起來,我明顯處於弱勢,當時還流了血,不過片刻功夫,我就製成不住,昏迷過去,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巨蟒也沒吃我,反而是將我捲走,待會了它的老巢,後來……它莫名其妙就成了我的.寵.物,我便回來找你們了。至於它爲什麼會成爲我的.寵.物,其實我也很奇怪,我只知道,我的血液融入了它的傷口,它應該是認了主,我雖跟它心意相同,不過,它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只知道,我能降服住它,機緣巧合的又有血液融入,我便成爲它的主人,就這麼簡單。”
手腕上的這條黑亮黑蛇,似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在慕冰月的手腕上微微遊.走流動,一股股的涼意襲來。
它似乎,在安慰慕冰月。
當時的驚心動魄,沒人知道,慕冰月故意說的那麼雲淡風輕,只是覺得事情過去了,說的再多,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敢置信看着慕冰月,微月忍不住問道:“就這麼簡單?”
“是啊,冰月,這麼驚心動魄的事,你怎的說的那麼簡單?”慕姝嬌也接口說道。
慕冰月聳了聳肩膀,無奈道:“事實就是這麼簡單啊,當時……我被捲走了,直到我幾天後醒來,看到這條大蛇躺在我身邊,原本以爲又是一場惡戰,結果它……已經徹底的臣服在我腳下。”
說罷,她似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哦,對了,這條蛇跟了我,它從此以後,便不怕冷了,也不會冬眠了,或許是因爲……從我這裡獲取了!”
糟老頭卻是一臉驚詫的看看慕冰月,又看看那條蛇,不敢置信道:“冰月,你的意思是……這條蛇,不是跟你締結生死契約,而是……臣服於你?”
“締結生死契約?這事什麼意思啊師傅?”慕冰月一臉不解的看着糟老頭,顯然對這個陌生的詞彙和意思,完全的不理解。
“這……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了。生死契約,就是魔獸跟人類締結的精神契約,生死共命。魔獸跟普通的野獸和兇獸不一樣,它們是十分強大的存在,它們瞧不起人類,若是有人能夠降服它,它們便會選擇性的締結契約,但是沒締結契約,你的意思是……它成了你的.寵.物?”糟老頭看着慕冰月,一雙眼睛顯得無比震驚,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活了那麼大的年紀,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事情。
倒是以前聽過,不過那都只是傳說,誰也沒有聽過,不知道真假。
慕冰月點點頭,道:“對。這條蛇是這麼說的,說我從此以後,就是它的主人了,至於爲什麼,它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看着慕冰月一臉無辜的樣子,糟老頭笑了笑,道:“這等好事,別人盼都盼不來,你卻這麼一臉無辜,其實……這事好事啊!”
“哦?”慕冰月意外的看了糟老頭兩眼,神情也頗爲激動。
糟老頭點了點頭,面色愈發凝重:“冰月,我想,這是因爲,你身上的氣場,比這巨蟒要強大了無數倍,它根本沒有資格跟你締結精神契約,但是它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不知道爲什麼,這很正常。”
“原來如此。”慕冰月點點頭,雲淡風輕。
看着慕冰月這個樣子,糟老頭心裡暗暗驚訝。
想是這丫頭還不知道這以爲着什麼,代表着什麼,又是什麼意思呢。
也罷,現在不知道,也好,其實他,也並不是很清楚。
除了師父他老人家,他自己,根本是不知道的。
糟老頭看着慕冰月,甩去了心中的思緒,嘆息一聲,正色道:“冰月,不管怎麼說,你記住了,你以後的前途,將是不可限量的,你可明白爲師的意思?”
慕冰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師父,我不是很明白,不過……我會韜光隱晦,以後儘量不讓人知道我手上這東西是什麼。”
“我想……這件事情,隱瞞只怕隱瞞不住了。”糟老頭看了一眼身後衆多的帳篷,憂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