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覺得不對勁……那他們究竟在謀劃什麼呢?”重離眼睛一眯,投射出一抹危險詭譎的光芒:“若是剛開始他瞎了就開始治療,或者是之後……哪怕是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懷疑!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這麼做,表面上看上去合乎情理,星暗想要眼睛好,也很正常,可我怎麼就覺得……不對勁呢?”
聽重離這麼一說,婉兒便扭頭看着他,一臉正色道:“主人,那您……可有什麼計劃和安排,您打算怎麼做?要不……我們派人去查一查?”
“查?他們在治病,你去查什麼?你去了,也許人家下一刻就可以有藉口誅殺我們的人了,所以……不能這麼做啊!”重離瀲灩一雙眼瞳緊皺而起,一臉的疑惑和不解,整個人似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緒當中,認真的想了起來。
婉兒在一旁守着,也不敢出聲打擾。
許久,重離才慢慢的擡起了頭,道:“今晚……我親自去看看,看他們究竟在幹什麼。”
“嗯。”婉兒也猶豫了一下,頷首道:“那我今晚陪主人一起去吧。”
重離本想拒絕,可是眉眼一黯,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般,任然對着婉兒點了點頭,正色道:“好,那你陪我一起去吧。”
到了傍晚,重離和婉兒早早吃了晚飯歇息下了,青兒雖然也一直在旁伺候,可總覺得他們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似乎有些古怪,便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可見重離臉色不是很好,卻又不敢多問,很快也就打消了疑慮。
待到子夜之後,重離和婉兒兩人都從各自的牀上爬了起來,很有默契的穿上了黑衣,跳到窗戶外面的屋頂上,婉兒躬身道:“主人。”
重離點點頭,遞了一塊笑玉佩給婉兒,道:“你拿着這個。”
“這……主人,這個太貴重了,您給我的話……”婉兒有些擔憂的看了重離一眼,不安的說道。
重離道:“你且拿着這個,遮蓋你的修爲就可以了,你我修爲太高,若是就這麼貿貿然趕過去,沒有任何遮掩的話……反而更惹人懷疑,所以……戴着,我這裡也有一個。”
婉兒瞬間明白過來,更知道自己不過是在自作多情了,不由臉頰一紅,垂首道:“是,主人,奴婢這就帶着。”
兩人各自帶好了隱藏修爲的玉佩,身形展開,很快的朝着摔跤館趕去。
摔跤館的外圍很是鬆懈,他們很容易就進入了內力,熟門熟路的摸到了湖心亭附近的小湖裡。
重離左看右看,找到了一個缺口,那裡的防衛最是鬆懈。
他其實可以憑藉實力很輕鬆的就闖進去,可是,他不想打草驚蛇,他想要悄悄的進去!
潛進去之後,重離更是小心翼翼,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到了湖心亭的頂樓。
他跟婉兒都穿了夜行衣,身形手法更是高明利落,悄悄的就貼在屋頂上,神不知鬼不覺,根本無人發覺。
重離看了婉兒一眼,對着婉兒筆畫了一個“噓”的姿勢。
婉兒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也跟着重離,躡手躡腳的貼着,不敢動彈。
他們凝神靜聽,下面的房間裡,果然是有兩道平穩的呼吸聲,這樣的深夜,兩人顯然都已經睡着了。
重離和婉兒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訝。
然後,他們悄無聲息的,展開身形,又離開了。
直到離開摔跤館很遠了,兩人才落了下來,在無人的街道上,重離揭開了臉上黑色的面紗,將身上的玉佩也摘了下來,婉兒趕緊跟着照做,把玉佩還給了重離。
重離面色更加難看:“你發現了什麼?”
婉兒跟在他身旁稍稍落後兩步的位置,聽了重離的話,不由苦笑一聲,無奈道:“主人,他們……似乎……睡在湖心亭的兩個人,並非是……並非是小姐和清翎王,而更像是兩個低階的人,他們的心律和呼吸都不一樣,而且,如果真是清翎王,他不可能感覺不到我們。”
“對。”重離點點頭,面色愈發的凝重了,冷聲說道:“不是他們,那是誰?他們不是在治療眼睛嗎?而且……他們爲什麼要讓人假扮他們呢?”
重離自言自語的說了半晌,卻怎麼都想不通。
他們現在正是爭鬥的關鍵時刻,他們不去對付四房,不去想辦法掉救兵,反而是在治療眼疾,治療眼疾也就算了,竟然是在……在……找人假扮,爲什麼?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重離正不解,卻見道路的盡頭,忽然從城牆上的位置,飛落而下一個絕色少女。
少女看着兩人,臉上是憤怒和受傷的神情,道:“姐姐,主人,你們……你們悄悄出來,竟然不告訴我,難道……主人已經要了姐姐,不喜歡我了嗎?”
一身青衫的絕色少女,正是青兒。
她一臉的悲傷和難過,咬着嘴脣,看看婉兒,又看着重離,美麗一張臉頰,有着抱怨和不敢,還有着深深的憤怒。
重離看着她這個樣子,恍惚之間,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臉色一冷:“青兒,我看你是越發的不懂事了,我是你的主人,難道做什麼,喜歡什麼人,還要向你交代嗎?”
喜歡什麼人?
婉兒聽到這句話一愣,若是平時,她一定會十分高興,可是現在……她心裡卻不由的有些害怕和着急。
她知道,重離這是在生氣了。
今天晚上他們撲了個空,重離又想不到原因,他能不生氣嗎?
“主人,我……我一直覺得你們古古怪怪,剛纔不放心去姐姐房裡一看,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再去主人房裡一看,也只有一個枕頭躺在牀上,你們這般金蟬脫殼……又沒跟我說過,我心裡擔心,青兒……是青兒不懂事,其實姐姐早晚也是主人的人,只是青兒心裡吃醋……”
青兒開始委屈的訴說起來,聰明如她,大約也知道自己的衝動惹惱了重離,讓她不高興了。
重離面色一冷,正欲訓斥打斷青兒的話,可是一瞬間,卻又似想起什麼一般,疑惑而又古怪的看着婉兒,奇怪道:“你……你剛纔,說什麼?”
婉兒被他的樣子嚇到了,道:“奴婢疑惑再也不敢了,請主人不要怪罪。”
“不,不是這一句,你說……金蟬脫殼?”重離面上隱約有了喜色。
青兒向來會看重離的臉色,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大約是對這件事情有興趣,當即點點頭:“對,你們的房間只有枕頭在睡覺……”
“我明白了!”重離忽然打斷青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