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清風早有發現,只是一置隱忍未說,“你……你知道什麼?”葉婉欣雙眼眯成一道直線,帶了疑惑的表情看向眼前一臉冷峻剛毅的清風。
“夜無歡在雪國的身份究竟是什麼?”清風沒有回答葉婉欣問題,而是把自己一直以來糾結的問題,直接問向了葉婉欣。
他果然是有察覺到,清風果然是個心思縝密、聰明機智的人,只是,這一切他也只是憑空猜測,並沒有找到真實的證據而已,所以,纔會隱忍着沒有跟自己說。
難爲他了!
既然他還都不知情,那就沒必要讓他和朗月跟着自己趟這趟不知深淺的渾水。
“清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必須要按照本小姐的命令,把醉香樓賣掉,然後帶着你的朗月遠走高飛,如果可以的話,請你也幫一把李嬤嬤和海棠……”
“清風什麼命令都可以聽小姐安排,但惟獨這一次,恕清風朗月難以從命!”
“你!”
“朗月也是!”朗月直接雙腿跪地,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看向葉婉欣,“要朗月離開小姐,除非是朗月死了化成灰,不,化成灰還會有,化成風,什麼都沒有的時候,纔有可能離開小姐……”
葉婉欣短嘆,感覺這一次是最最考驗直接耐力的一次,包括做特工的時候,也沒這麼費勁,爲何參雜到感情方面,自己怎麼就搞不定身邊的人呢?
“那你們倆也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既然說不通,那就趕,至少夜無歡看不到他們,也不會想到傷害他們。
清風和朗月見葉婉欣是鐵了心要把他們趕走,但爲了不再觸犯到葉婉欣的惱怒,只得先退出門外,準備回醉香樓繼續待命守候,或許等李嬤嬤回來,一切就會自然而然的解開了。
送走清風和朗月,秋菊唯唯諾諾的再次走了進去,躲在極爲不顯眼的一角,抱着膝蓋守着青紗帳之外,生怕葉婉欣會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出來。
葉婉欣以爲是海棠,也不去理會,斜躺在牀榻上,輾轉反側的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葉婉欣一覺醒來,海棠和秋菊都在屋子裡輕手輕腳的忙碌着什麼。
看葉婉欣做起來,慌忙跑去過照應她起牀。
葉婉欣看着二人的表情,卻是一臉的不待見,伸手照着海棠臉上,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摔了過去,海棠正要幫葉婉欣穿衣,這莫名其妙的一掌,挨着很是不解和氣氛,這小姐怎麼回事,好好的幹嘛要打自己?
“小……小姐!”海棠捂着半邊腫脹起來的臉頰,怯生生的看向葉婉欣。
秋菊直接嚇得跪倒在地上,畢竟服侍了葉婉蓉那麼久,早就見識過這種陣勢,主子心裡不痛快,隨便打個人,早已是家常便飯,只是很少見葉婉欣這樣發脾氣,這次毫無緣由的發火,倒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兩個知不知道,本小姐在睡覺的時候,是不喜歡有人打擾的啊?”葉婉欣赤
着腳從牀上站了起來,指着身下的海棠和秋菊高聲罵着。
海棠跟隨葉婉欣這麼久以來,也從來沒見過葉婉欣會有現在這樣一幅兇狠的表情。
慌忙學着秋菊的樣子跪倒在地上,不敢擡頭看葉婉欣,生怕她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出來。
“來人!”葉婉欣高聲衝門外喊着,果然看見胡總管帶着幾個家丁快步走進來,看着披頭散髮還穿着一身寢衣的葉婉欣,站在牀上正發瘋,慌忙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帶了幾分擔憂和哄騙的語氣細聲說着,“葉小姐啊,您這是怎麼了?倒是誰惹到您了,您給老奴好好說說,老奴一定會好好懲治他們!”
“好啊!”葉婉欣一副像得了什麼失心瘋的樣子,一手掐着細長的腰身,一手指着眼前的海棠秋菊說着,“把這兩個丫頭,都給我趕出去,本小姐不用這兩個廢物了,要換兩個新的過來!可以麼?”
“呃……”胡總管看着兩個一臉後怕和擔憂的小丫頭,不知道葉婉欣唱的是哪一齣,老謀深算的眼睛裡,老早就參悟出點什麼東西,反正也是無傷大雅,公子臨走時吩咐只是要自己看好這個葉婉欣,可沒說也要管這兩個丫頭的事情,趕走就趕走嗎,反正府裡從來不缺丫頭使喚,帶了配合的語氣說着,“不就是兩個丫頭嗎,趕走就趕走,只要葉小姐喜歡,怎麼樣處置都行!”
“好啊!”葉婉欣一臉的冷漠,“那就交給胡總管處置了!”
說着,自己從海棠身邊撿起那件衣衫,自顧自的往身上穿,“對了,處理了這兩個,馬上找兩個新的過來!”
“那是那是!”胡總管一臉陪笑道應着,轉臉衝身後的幾個家丁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們儘快把秋菊和海棠拉出去。
秋菊和海棠早就苦開了一地,死扭着不肯出去,一個一個的掙扎着往葉婉欣身邊爬,那場景慘不忍睹。
葉婉欣看的也是揪心的難忍,只是,身後的一切,完全不在自己的預料之內,如果不及早的把她們兩個趕出去,不知道後面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自己種的惡果,就讓自己一個人來承擔,沒必要拉上那麼多人,陪着自己一起受罪。
之所謂心不狠,站不穩。
海棠、秋菊,實在是對不住了!
希望她們兩個離開自己以後,能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海棠和秋菊被幾個家丁拖走,整個西廂房瞬間安靜許多,胡總管很有眼力介的走開了,葉婉欣坐在茶桌上,喝着海棠一早給自己泡好的茉莉花茶,打開蓋子的一瞬間,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撲鼻而來,葉婉欣瞬間襲上一絲憂思,什麼時候,還可以繼續讓海棠回到自己身邊。
三年,或許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性,但卻始終改不掉的是彼此的生活習性。
對於自己來說,海棠始終是自己早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雖然自己任性、囂張、怪癖,但海棠好像全部容忍了自己這些怪毛病,而且,還會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爲自己
做着所有的事。
這些,完全是任何一個人難以體會到的。
打發走了海棠和秋菊,葉婉欣真的算是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了。
既然決定留下來要去戰鬥,那就註定要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身份。
以前,一直在偷懶不想去做的那根鳳凰泣血腰帶,看來是要加班加點的儘快趕製出來,待夜無歡回來,可是要派上大用場了。
幾日後,葉婉欣正坐在西廂房庭院的藤椅上,一邊嗑瓜子,一邊閉目眼神,享受着暴風雨來臨前,最黑暗愜意的時刻。
忽然覺得,躺着藤椅動作搖擺的幅度更大了一些,本能的睜開一雙眼眸,卻看見一張放大了的俊臉,笑的極爲暖心的癡癡的看着自己,葉婉欣伸出兩隻手,重重的拍了眼前那張俊臉的臉頰,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卻見那人一把伸手過去,緊緊握住了對方兩隻小手,表情假裝幾分生氣的說着,“小姐,你也夠狠的啊,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要是被你拍醜怎麼辦?”
葉婉欣嘴角微勾,附和着一笑,幾乎和某人臉貼着臉,語氣中不乏調侃和試探之意,“拍醜了更好,這樣我們不就可以做一對醜臉鴛鴦了!”
“哈哈哈……”夜無歡笑的一派舒心,感覺葉婉欣越來越和了自己的節拍。
“起來,讓本公子好好看看你!”夜無歡扯着她那一雙柔若無骨的白皙小手,順勢把葉婉欣拽了起來。
葉婉欣坐好,眼神直直的看向夜無歡,不得不說,幾日不見,夜無歡的確消瘦很多,好像好幾天沒有睡過覺的樣子。
“你多久沒睡覺了?”葉婉欣看着他一張憔悴不堪的容顏,帶了疑惑地語氣問着。
夜無歡坐在葉婉欣藤椅的一角,一副很是疲憊的表情,直接把頭放在葉婉欣肩膀上支撐住,算是稍作休息,“從雪國一路趕過來,跑死了三匹快馬,細算下來,也有六七天沒有睡了!”
“你不要命了!”葉婉欣聽他一說,雖然對他有了防備,但心裡還是很爲他擔心,“這樣不眠不休的趕路,會死的!”
“只要能看見你,還在本公子身邊,死了又如何?”夜無歡一副不甜死你不肯罷休的甜言蜜語狀,搞得葉婉欣原本擔心他的心情,一下子冷卻下來。
原來,他是擔心自己會走?
可不是,這麼重要的一顆棋子要是沒有了,他又拿什麼來跟那個雪國的皇帝老子來交換?
“無歡?”葉婉欣眼神呆滯的看着眼前一片風景。
“嗯!”夜無歡伏在她削薄的肩膀上,輕聲應着。
“我們成親吧?”葉婉欣帶了試探的語氣,輕聲問着他。
“啊?”夜無歡好像完全還沒有準備好,唔得從惺睡的狀態中清醒幾分,眼神蒼白無力的看着身邊的表情呆滯的葉婉欣,以爲自己剛剛是聽錯了,只得再次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葉婉欣迴轉過一張側臉,帶了倔強的語氣重複着,“我們成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