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心,除了奇門遁甲之外,我還在那些榕樹上,做了別的準備。”看着大家着急的樣子,柳筱終於解釋道。
“別的準備?”大家愣住。
柳筱笑笑,也不說明。
“他們估計還要一陣子才能進來,趁這個時間,曜,你跟我們說說,你在君轍那兒聽到了什麼?”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柳筱便一把抓起自己懷裡的貓咪曜,問道,“他們怎麼會這麼突然就攻過來?”
曜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將君轍和他那幾個副將的對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了柳筱。
聽到君轍對付蕭藍旗,是爲了討好君臨海,柳筱不由冷笑。
“這個君轍,還挺會拍馬屁。”她諷刺了一句。
“這個我倒不意外。”一旁的顏如是,忍不住插口道,“我之前有聽說過,這個君轍雖然是嫡子,但天賦什麼都一般,之所以能夠穩坐太子的位置,就是因爲他會討君臨海的歡心。”
柳筱點了點頭,讓曜繼續說。
當曜說到君轍下令讓手下的人對付自己,原因是爲了蕭夢時,柳筱也是醉了。
“真沒看出來,這太子殿下對蕭夢還挺好。”她無奈地扶額道。
自從得罪了蕭夢這個綠茶女神之後,她已經不知道莫名其妙地跟多少男人樹敵了。
“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一旁的鐘離暮,忍不住皺着小眉頭說道,“這個蕭夢,也沒多漂亮,爲什麼那麼受歡迎?這些男的,一個個都跟不要命一樣的。”
“對啊對啊。”說到這個問題,顏如是也開口道,“比如那個秦吟,就比蕭夢漂亮不少,身份也更顯赫,怎麼她都沒有蕭夢的追求者多呢?”
“你們這就不懂了。”看着眼前一臉不解的鐘離暮和顏如是,柳筱開口道,“蕭夢雖然不是絕頂美女,但她懂男人,更懂撩撥男人。比起秦吟這種高高在上的冰美人,蕭夢給人感覺更有可能,她也很善於給男人制造這種錯覺。”
聽見柳筱的解釋,顏如是和鍾離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柳筱還想繼續跟她們科普一下“綠茶婊”的手段,就突然聽見身後的榕樹,被人唰唰的劃開。
柳筱頓時就顧不上和顏如是她們說話了,迅速地轉過頭。
很快,她就看見君轍帶着君黃旗的人,從裂開的榕樹之中,走了出來。
君轍一走到山洞前面,看見柳筱等人,先是大驚。
他一開始以爲柳筱是知道了自己要來偷襲的消息,已經準備了人手要對付自己。
可很快,他就注意到,蕭藍旗的大部分士兵都還在沉睡,只有柳筱幾個人醒着。
只見柳筱幾個人,正隨意地站在一起,柳筱懷裡甚至還抱着一隻貓咪,看上去都十分愜意,絲毫沒有要迎敵的樣子。
於是,君轍便以爲柳筱等人只是在聊天,並不知道自己要來偷襲。
知道如果等柳筱將蕭藍旗的士兵全部叫起來之後,他們肯定不是蕭藍旗的對手,君轍趕緊對着身後的君黃旗大吼道:“兄弟們,殺啊!”
現在蕭藍旗大部分士兵都睡着,就算馬上起來,整裝、擺陣型,都需要時間,所以君轍的打算是,速戰速決,用最快的速度和全力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君轍身後的士兵們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大家二話不說,迅速地拿起魂器,就朝着還躺着的蕭藍旗士兵們衝去。
看見君轍動手,顏如是等人剛想上去阻攔,不想柳筱朝他們搖了搖頭。
顏如是一愣,但看柳筱那麼自信的樣子,他們便也收了手。
一旁的君轍,看見柳筱他們竟然沒有上前阻攔,以爲他們是被嚇傻了,不由臉上得意的神色更甚,迅速地親自抽出魂器,朝着柳筱衝去。
可是他纔剛走了兩步,就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音。
他本不在意,繼續朝着柳筱衝去,可就在他走了兩步路的功夫,那個沙沙聲越來越響,密集得讓人莫名地覺得心寒。
君轍身後君黃旗的士兵之中,有幾個人忍不住轉過了頭,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響。
這回頭一看,他們就忍不住失聲驚叫起來。
“蟲!好多蟲子!”
一開始聽見屬下尖叫的時候,君轍沒有當回事。畢竟這森林裡就是遍佈着毒蟲,偶爾看見很多蟲子也算正常。
可當他聽見身後士兵的叫聲越來越慘烈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有什麼不對,迅速地轉回了頭。
剎那間,他就看見了讓他整個人石化的一幕。
只見他們身後的樹叢中,草坪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蟲子。
那些蟲子五彩繽紛,一看便是劇毒的毒蟲。
這麼多的毒蟲,彷彿海浪一般,四面八方的,一層一層地從樹叢之中涌出。
君轍最先是被這恐怖的景象所嚇壞了,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只見那些蟲子,彷彿是被什麼吸引着一般,從不同的方向,朝着山洞中心涌來。
隨着蟲子進入山洞的四周,君轍突然意識到了,吸引着這些蟲子的到底是什麼。
就是他們!
只見那些蟲子,無論是哪個方向來的,也無論大小、顏色,全部都是朝着君黃旗的士兵撲去。
很快,一些蟲子就已經爬上了幾個君黃旗士兵的身上。
那些士兵看見蟲子的剎那,大驚失色,慌忙地想要將它們打掉。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擡手,那些蟲子就已經迅速地在他們身上咬了一口。
“啊!”
剎那間,無數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四周響起。
下一秒,叫聲又戛然而止。
只見那幾個被蟲子咬了的士兵,整個人都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臉色顯示發紫,最後又一點點地變成黑色,渾身不斷抽搐,顯然是十分痛苦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四周那些君黃旗的士兵們完全嚇傻了。
他們倉皇地在四周逃避,想要躲避那些毒蟲的攻擊。
只可惜,那些毒蟲幾乎覆蓋了山洞四周的每一寸土地,甚至空中都飛翔着很多,他們根本避無可避。
看着眼前無處不在的毒蟲,君轍當然明白,這不可能是什麼意外或者湊巧。
他一邊運用靈力躲避着蟲子,一邊轉頭看向柳筱他們。
這一看,他就震驚了。
只見那些蟲子鋪天蓋地地朝着君黃旗的人撲去,可每當路過柳筱他們身邊五尺以內,就會成羣結隊地避讓開來。
甚至是在一旁,還在熟睡之中的蕭藍旗士兵,那些蟲子都會避開。
於是,在山洞前的空地之上,形成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君黃旗的士兵四周,蟲子密密麻麻,可蕭藍旗那兒空空如也,彷彿一道分水嶺,將這塊地方分成了兩片。
看到這個詭異的景象,君轍如果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他的腦子就算是白長了。
他一掌劈開眼前的一波毒蟲,怒氣衝衝地看先柳筱,大吼道:“柳筱,這是不是你搞得把戲?”
看着君轍反應過來了,柳筱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承認道:“沒錯。”
聽見柳筱絲毫沒有要否認的意思,君轍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很簡單,在你們過我用榕樹佈下的奇門遁甲的時候,榕樹上其實有很多會吸引毒蟲的毒粉。”勝券在握,柳筱也不在意讓君轍“死個明白”,於是開口解釋道,“至於我們,自然是佩戴了防止毒蟲的香囊。”
柳筱在這森林裡的幾天,自然是沒有閒着,在小青龍的幫助下,她早就已經將整個森林中毒蟲的毒性給摸透,並且製造出了相應的防毒香囊和吸引毒蟲的毒粉。
爲了防止別人的偷襲,她特地將毒粉灑在了四周的榕樹之上。如果君黃旗的人不硬闖,自然是不會有事,但如果他們在奇門遁甲之前駐足了,就會沾染上毒粉。
聽到這個解釋,君轍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旁邊的顏如是他們也明白過來,爲什麼柳筱方纔知道君黃旗攻過來的時候,毫不着急。
“堂堂四旗大賽,竟然使用那麼卑劣的手段,柳姑娘,你也不怕被人笑話!”君轍現在真是氣壞了,可他忙着躲避四周的毒蟲,只能夠在嘴上刻薄柳筱道。
“笑話?”聽見君轍的這句斥責,柳筱驀地收起了笑容,臉色一冷,“這句話,恐怕太子你沒資格說我吧。半夜三更,你不在外面的營地休息,偷偷摸摸地來到我們的營地,是來做什麼的?你總不會告訴我,你們是來散步的吧?”
聽見柳筱的這句譏諷,君轍臉色一白,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的確,是他帶兵來偷襲纔會招惹了毒物了。他這樣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真是丟人丟大了。
“攻其不意,乃是兵法,但你利用毒物,將對手置於死地,這就是心狠手辣!”雖然面子上掛不住,君轍嘴上依舊不肯認輸,指着身邊好幾個已經臉色發黑,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君黃旗士兵,惡狠狠地說道。
聽到君轍給自己扣了那麼一個大罪名,柳筱不由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