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劃過空間戒指,柳筱驀地揚手。
剎那間,一團火呼嘯而出,拉出耀眼的影子。
那團火十分調皮,直接就跳進了房子之中。
瞬間,火焰長得三丈高。
雨點依舊不斷,可火勢越燒越旺。
看到這一切,柳淑臉色不由大變,趕緊加大手心的靈力。
雨點頓時更加密集起來,嘩啦啦地不斷傾瀉下來。
可那些雨點,落在火海之中,竟然彷彿火上澆油一樣,只是讓火勢越來越旺。
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柳淑終於反應過來。
“這是……火靈之王?”
看見柳淑和柳丞相都目瞪口呆的樣子,柳筱微微一笑,說道:“不錯。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裡面的人都可以燒成灰燼了。”
柳淑此時看柳筱的目光簡直都要噴出火來。
可沒有時間和柳筱鬥嘴,她只能一個飛身,衝進火焰之中。
只見柳淑的身影在火焰裡穿梭不停,柳筱身邊的張姨娘整個人頓時憂慮起來。
看到張姨娘一臉擔心的樣子,柳筱淡淡開口道:“放心,以柳淑的靈力,雖然打不敗火靈之王,但脫身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到柳筱這句話,張姨娘才放下心來。
過了一陣子,火海之中,突然出現一個黑影。
柳筱擡眼,就看見柳淑抱着柳夫人,衝了出來。
柳夫人之前就已經受了重傷,這次又被火燒,整個都面目全非。
柳淑雖然沒有受什麼傷,可一身焦黑,也頗爲狼狽。
身邊的丫鬟接過柳夫人,正準備去找藥劑師,不想柳筱突然開口道:“站住。”
聽到柳筱阻止,柳淑眼裡怒火更甚,轉過頭說:“柳筱你夠了沒有?一定要弄出人命你才善感罷休嗎?”
聽到這話,柳筱掃了她一眼,冷冷開口:“弄出人命?那豈不是太便宜你們了?”
柳淑聽了這句話,頓時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柳丞相此時也覺得柳筱過了,只能開口道:“筱兒,到底是一家人,多大的事,讓你鬧成這個樣子?”
柳筱看了柳丞相一眼。
很顯然,他還不知道屍骨被盜的事情。
於是,她眉毛一挑,說道:“多大的事?挖我母親的墳墓,盜走我母親的屍骨,這事,算不算大?”
柳筱這話說得雲淡風輕,柳丞相聽了,臉色大變。
難以置信地一把衝到昏迷的柳夫人面前,他一把抓住她的領子,怒吼:“真的嗎?你這個惡婦竟然挖了慈兒的墳墓?”
看見柳丞相如此失態的模樣,柳筱也有幾分訝異。
她真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這個便宜父親,對她母親,竟然還有幾分情誼。
柳夫人本來被薰昏了,此時被柳丞相一搖,驚醒過來。
看見柳丞相憤怒的模樣,她嚇了一跳,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柳淑見狀,趕緊上前拉開柳丞相,說道:“父親,你弄錯了,母親是想重新將原夫人葬入宗廟,纔去動的屍骨!”
柳淑這謊說得毫無技術含量,聽得柳筱直想冷笑。
柳筱還沒來得及戳破這個拙劣的謊言,一旁的張姨娘就率先忍不住了。
向前跨出一步,她對着柳淑痛心疾首地說道:“淑兒,你怎麼可以睜眼說瞎話,夫人的墓被人破壞得一塌糊塗,這哪裡是要幫夫人搬進宗廟的樣子!”
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婦人,柳丞相和柳淑都是愣住。
柳丞相先認出張姨娘,脫口道:“玉兒……”
聽到柳丞相喚自己的名字,張姨娘眼眶一紅,馬上就跪下了,說道:“老爺,奴婢親眼看見,夫人被盜的墓裡留下的信,威脅說要三小姐去找雲隱谷主來給新夫人和四小姐醫治。那個筆跡……那個筆跡正是大小姐的!”
聽到張姨娘的話,柳筱都不由愣住。
她沒想到,張姨娘竟然一開始就知道柳淑參與了這件事。
聽到張姨娘的話,柳淑臉色一白,怒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下人,不要血口噴人!說!柳筱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樣誣陷我!”
聽到柳淑的話,張姨娘整個身子都搖搖晃晃起來。
柳筱不由蹙眉。
這個柳淑,竟然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對自己的親生母親說出這種話來。
張姨娘看着柳淑,抽出懷裡的信,悲哀地開口道:“你的字,是我教的,難道我還認不出嗎?”
眼看那封信就要被打開,柳淑終於臉色一白。
“你這個賤婦,給我去死吧!”
她怒吼一句,手裡的靈力擊出,直接落在張姨娘的身上。
張姨娘毫無武功基礎,整個人頓時飛了起來。
眼看張姨娘受到襲擊,柳筱不由一驚,迅速地用眼神示意魯木。
魯木馬上意會,飛身而出,迅速地接住了張姨娘。
張姨娘整個人渾身是血,可她只是呆呆的,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痛。
望着眼前的紅衣女子,她的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雖然只養她到五歲,但她真真切切,是她懷胎十月的親生骨肉。
如今,她竟然對她下了殺手!
看到眼前這一幕,柳筱眸裡的最後一絲溫度和耐心終於褪去。
走到柳淑、柳丞相和柳夫人面前,她冷冷開口:“事實到底如何,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
看着柳筱女修羅般的神色,柳丞相暗自心驚。
他知道,作爲一家之主,他今日必須都作出一個決斷來。
目光落在旁邊嚇傻了的柳夫人臉上,他也不由心存厭惡。
平日裡她再怎麼作惡,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沒想到,她今天竟然過分到去挖慈兒的墳墓。
這一次不要說是柳筱不能忍,饒是他,也不能忍。
心裡打定主意,他冷冷開口道:“從即日起,逐楊氏出府,楊氏從今往後,和我們柳府再無任何干系!”
楊氏,指的正是柳夫人。
聽到這句話,柳夫人的臉色頓時慘白,看着柳丞相,她難以置信地開口:“你……你這是在休妻?”
柳丞相臉色冰冷,說道:“你作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難道還指望不受懲罰?”
柳夫人死死地盯着柳丞相片刻,似乎還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作出那麼狠心的決定。
過了片刻,她如同瘋了一般,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好啊,好你個柳萬河,你竟然爲了那個賤人的屍骨,要休了我!”
大笑之後,柳夫人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瞪着柳丞相,繼續說道:“沒想到,你還真把那個蕩婦當成你的妻子,可誰不知道,她早就在你的頭上,頂了多大的一個綠帽子!”
柳丞相聽了這句話,眼裡閃過憤怒,一個巴掌扇到柳夫人臉上,說道:“你不要胡說!慈兒清清白白,哪裡是什麼蕩婦!”
柳夫人嘴角被打出血,但她毫不在意,擡起頭譏諷地說道:“清白?柳筱這個小賤人出生的時候,鍾慈才入門八個月。你以爲那是早產?我早就調查了接生的產婆,產婆說了,那根本不是早產!只有你一個人還被矇在鼓裡!”
說完這句,看到柳丞相震驚的表情,她得意地笑了起來,繼續說道:“我早就聽下人說了,從鍾慈入門到死,你也只有在大婚之夜,在她房裡過夜。那一夜你還喝了爛醉,到底有沒有碰到那個女人,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聽到這句話,柳筱也不由訝然。
看到柳丞相慘白的臉色,她知道,柳夫人說得不假。
柳夫人越說越起勁:“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替什麼野男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哈哈,就你還那麼傻,還想着那個賤婦,現在還寶貝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柳萬河,我告訴你……”
她說得越來越難聽,柳丞相終於忍無可忍,一掌推出。
感受到胸口肋骨裂開的聲音,柳夫人難以置信地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竟然……”
感受到生命一點點流逝,柳夫人的眼裡依舊是震驚。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最後,竟然死在自己的丈夫手下。
柳夫人的身體,最後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只有那一雙滿是怨恨的眼睛,久久不肯閉上。
一旁的柳淑,此時渾身發抖,恨不得撲上去,可看見柳丞相盛怒的臉,她還是不敢。
突然聽到那麼多爆炸性的消息,柳筱此時也有些訝異。
不過比起這些陳年往事,她現在還是更關心她母親的屍骨。
隨手抓起一旁柳夫人的貼身嬤嬤,她厲聲問道:“我母親的屍骨呢?”
那個嬤嬤見主子死了,整個人魂魄都丟了大半。
聽到柳筱的問題,她只能機械地指了指後院。
柳筱不暇思索地,一把提起她,起身向後院飛去。
在那個嬤嬤的指認下,很快找到了埋她母親屍骨的地方。
一掌落下去,泥土在靈力的衝擊之下飛散開來,很快一個木棺就露了出來。
將木棺取出,一旁跟來的魯木不放心,說道:“小師傅,你要不要查看一下,屍骨是否被人動過了?”
聽了魯木的話,被柳筱抓來的嬤嬤趕緊說道:“三小姐,我們可沒膽子動前夫人的屍骨,棺木拿來後就埋進去了,我們從來沒開過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