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接KISS,安暖腦海涌出這個詞彙,目光側睨了一眼他的脣,臉控制不住的微微發燙。
她的脣似乎感覺到了他脣上的觸感……
安暖被自己這種想法嚇了一跳,頭不由的垂得更低,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城晞就是這麼會照顧人,體貼人。”
鍾欣琴挽着陸城晞的手臂,笑容嫣然。
“小暖,還需要什麼?城晞都會照顧你的,我們啊都快是一家人了,他就是你姐夫了。”
這話,安暖的神色微微一僵,想到陸城晞是鍾欣琴丈夫的事實,心裡好像突然有股複雜的情感,有些糾結,甚至滲雜着淡淡的失落。
一杯白開水再次落在她面前,但此時,卻是剛纔相反的方向。
安暖順着杯子遞來的方向看去,鍾盛鑫越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眸光微波瀲灩,脣角上揚。
心驀然的一緊。
“我的妻子,我會照顧。”
言下之意,並不需要陸城晞的多上一舉,鍾盛鑫的話,聽到另一個女人耳邊,是變相的宣誓着他跟安暖的關係,鍾欣琴握着筷子的手一緊。
臉上卻依然是得體的笑容。
“阿鑫真是會疼老婆,眼光又好,安暖,你真的沒有選錯老公。”
鍾盛鑫順着她的話,目光隔空落在鍾欣琴身上,紫色的裙子特別合襯她的肌膚,白皙緋紅,甚至他還能感覺到它的彈性,她笑得大方得體,溫婉動人,長髮垂在身前,靜如處子般美麗。
與昨天晚上那嬌媚的女人完合不同,彷彿一個是白天的天使,另一個是夜色中妖精。
她身上的裙子跟安暖一樣,這個款式是一年前的款式,以他對鍾欣琴瞭解,她不是一個參加聚會穿過時的款式……
這裙子--他突然看到手臂後位的線條。
那是安暖的裙子。
鍾盛鑫眸光一凜,落在安暖腰上的手也在加大力度,她整個人被他強帶着靠近她身邊。
他勾着脣角,貼近她。
“安暖,你身上的裙子哪裡來的?”
臉上雖然帶着笑容,可聲音卻透着暗諷,安暖只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神態已明顯,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翻親暱的樣子,讓對面的幾人都皺起了眉頭。
江瑤跟雪姨兩張臉都黑沉着,安暖那垂頭的模樣,讓她們只覺得越發的像那個狐狸精!勾是鍾盛鑫丟了魂。
“阿鑫,試試這個湯。”
雪姨突然站了起來,端着一個小碗往鍾盛鑫的方向遞去,然而……
經過安暖面前時,嘭的一聲,倒在了桌上。
湯汁灑在了安暖的裙子上。
安暖也愣了,她知道江瑤跟雪姨都不喜歡她,卻怎麼也沒料到,她這麼大膽,這樣來搞小動作。
“啊,對不起,我人老了手滑了,安小姐,你沒事吧?”
雪姨一臉緊張的走過去,拿着餐巾紙就在安暖身上糊亂試擦。
“不用再演了!”
安暖扣住她飢黃的手腕,冷冷的說道。
雪姨一臉委屈,低着頭。
“我已經說了對不起了。”
“雪姨,你那麼喜歡演,怎麼不去影視城那邊報個羣衆演員噹噹?你真是手滑打翻了湯碗還是故意打翻,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告訴你,我安暖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說完後,安暖端起桌上那還剩下點湯的碗,直接潑在了雪姨胸前。
包廂裡,是大家驚呼的聲音。
“車上掐我,下車推我,剛纔想讓我難堪,我只是潑了你一點湯汁,不爲過吧?”
她看着雪姨臉色大變,有些輕蔑的笑了。
江瑤的臉已經黑如炭,安暖此時相當於是在打她的臉,誰都知道雪姨是她的人,安暖這樣對雪姨,就相當於這樣對待她江瑤。
“阿鑫,這就是你娶回來的好媳婦嗎?”
江瑤啪的一聲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紅着眼框質問。
“鐘太太,似乎你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他的媳婦,你的兒媳,不是嗎?”
安暖徐徐的站了起來,一臉的坦然跟此時的氣氛是多麼的不搭。
她也不想這麼落幾人的面子,只是有些人總是肆無忌憚的挑戰着她的脾氣,一而再,再而三……
氣氛變得越發的尷尬!
幾位長輩臉色都沉得駭人。
安暖沒有看大家的神色,擡腳往外走時,被人喝住。
“盛鑫,你找的女人就這麼沒有家教?”
說話的是鍾縣路,聲音裡透着濃濃的不滿。
“爺……”
“抱歉,我就是這麼沒有家教。”
安暖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擡腳就出了包廂。
關上門的那刻,她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在發軟!
鍾盛鑫站起來時,江瑤就發話。
“你要去出去追那個女人,那你就不是我的兒子。”
“媽!”
鍾盛鑫皺眉,聲音有些無奈。
“那樣的女人值得你這樣?一點家教都沒有,當着這麼多長輩的面一點都不給我們面子,且不論她的背景,就那樣的脾氣,就進不了我們鍾家的門。”
江瑤的話特別有理,坐在她旁邊的鐘嶽楓淡嗤淡一聲,她視線不滿的落在他身上。
“你什麼意思?”
“江瑤,別把自己說得這麼高尚,你這麼抗拒安暖的原因,你心裡像明鏡似的。”
“……鍾嶽楓,你胡說什麼?‘
因爲鍾嶽楓的話,江瑤猛的臉色就變了,連帶着聲音都在顫抖。
“夠了,吃個飯都不消停。”
鍾縣路拍案而起,整個包間頓時只有大家的呼吸聲。
“城晞,讓你看笑話了。”
鍾老爺子在事笑容的看着陸城晞,後者只是挽了挽脣角,淡角,黑眸深如潭,一望無際。
安暖在洗手間出來,卻在門口看到了他,神色暗沉,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視若無睹,從他身邊走過時,鍾盛鑫的一條手臂擋在了她面前。
“裙子,哪裡來的?”
他暗啞着聲音問。
安暖一愣,隨即才笑了笑,迎上的他審視的目光。
“這話,是不是應該我問你?”
“安暖,我從來沒有想到你心機這麼重。”
她心要重?
安暖眼裡閃過抹鄂然,意思是她穿着這裙子讓鍾欣琴難過了?傷心了?所以,他在心疼她了嗎?
那她的心機還真的是如此繁重!
她自嘲的勾了勾脣角。
“我也才知道,原來自始自終,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你什麼意思?”
他突然握着她雙肩,冷聲反問,安暖站在那,搖搖欲墜,看着他的棱色分明的五官,走廊處的燈光從頭頂灑下,溫暖而迷人的橘黃色,可在她的心裡,卻如寒日裡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