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晞,這次的事,謝謝你了。”
鍾欣琴站在那,手上提着水果藍,其中一隻手,端着陸城晞經常喝的,綠茶。
“舉手之勞而已。”
陸城晞坐在書桌那邊,修長的雙腿交疊,身上穿着米灰色的家居服,儘管他手臂上受了傷,住着院,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是無比的卓越。
如果,不是他身體的原因,不是他的惡習,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面子跟虛榮心是一定能得到極度滿足。
他神色淡然的看了眼她,眉梢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知道你受傷了,所以帶了你喜歡的東西來看看你,畢竟,我們曾經也是長輩認定的夫妻。”
她溫柔一笑,把水果籃放在桌上,那杯綠茶小心翼翼的放在他面前。
這些天,鍾老爺子沒有提及兩人婚事問題,她自然以爲,他已經把兩人的關係告訴了長輩。
其實---陸城晞什麼都沒有說。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四周,打量着這vip病房,手心竟然滲出了汗水。
“二爺……”
阮煜推門進來,就看到裡面的倆人,神色各異。
“阮醫生,好久不見。”
鍾欣琴撥了撥長髮,溫婉一笑,後者只是冷淡的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好些沒有?”
阮煜穿着一身白色醫生服,手裡拿着記錄本……
這個病房,來來往往都有人,不適合!
鍾欣琴心裡想着。
阮煜交待了幾句,離開,她看着那杯沒有動靜的茶。
“你,不渴嗎?”
聲音異常的緊張,特別是在陸城晞看過來時,心一顫抖,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知道。
“那個,你最喜歡的綠茶。”
她指了指檯面的位置,陸城晞眸光暗了暗,伸手,端在手裡,喝了兩口,旁邊的女人,臉色頓時鬆懈了下來。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鍾欣琴笑了笑,出了病房,站在角落,她竟然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汗溼了。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欣琴姐,怎麼樣?”
莊聽荷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她轉身進了樓梯,一隻手護在自己嘴邊,低聲的問。
“你那邊現在怎麼樣?阿鑫在嗎?”
“好了呢,她現在就在車後座,怎麼搖晃都不醒,盛鑫哥在我旁邊呢,你要不要跟他說話?”
“不用了,不用了。”
鍾欣琴搖了搖頭,再壓低聲音,柔柔的對着那邊說。
“我這邊也準備好了,地方要換一下,你跟羅磊把她帶上來。”
說完,掛了電話,看了眼剛纔出來的病房方向,眼裡多了幾分不屑。
醫院停車場,鍾盛鑫看着後視鏡裡,羅磊跟莊聽荷攙扶着安暖……
影子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計劃即將完成,他卻沒有感覺到心裡有喜悅的感覺,反而,有種空蕩蕩的迷茫在心裡涌蕩着。
很不舒服,很煩燥,甚至,很憋屈。
他點燃一根菸,可視線卻變得毫無集聚……
直到煙火燙到他的手指,他才反映過來,腳步聲把他有些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鍾欣琴等三人已經站在車身旁邊。
欣琴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上車,扯着他的衣領,很快速的印上一吻。
“阿鑫,我愛你。”
女人的香水味盤旋在他的鼻息之間,皺眉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腦海裡突然想到剛纔從星巴克扶着安暖離開時,她身上的味道。
輕輕的,淡淡的,花香味,聞起來,很舒服。
“你們真相愛,羨慕死我了。將來我一定找一個像盛鑫哥這樣的男人。”
莊聽荷一臉羨慕的神色,她的話讓男人理智回來,低頭狠狠的覆上了鍾欣琴的脣,掠奪她的味道。
莞爾,才鬆開她。
看着她媚眼如絲的雙眸。
“我也愛你。”
“肉麻!”
莊聽荷捂着雙眼看向外面……
羅磊同樣,皺着眉看着車窗外,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可放在雙側的手,卻握成了拳頭。
回到南竹苑,鍾欣琴牽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上樓。
“阿鑫,我的月經,還沒有來。”
低眸,染上幾分羞赧之色。
已經推遲了近一週,她在醫院離開之時,看到一個孕婦纔想起來。
“是哪裡不舒服嗎?”
男人的思緒跟女人總不在一個頻道上,他握着她的雙肩,眼裡有幾分擔心。
“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他見她只是低頭笑,又着急的補充一句問道。
“欣琴,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啊?”
她不說,他着急了……
鍾欣琴笑了,笑得眼框發紅,最後溢滿淚水。
這番模樣,鍾盛鑫整個人都慌了,抱着她,低頭就吻了過去……
越吻越纏綿,她氣喘呼呼的看着他。
“阿鑫,要可能懷孕了……”
可能,懷孕了……
五個字,撞入鍾盛鑫的腦海裡,嗡的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她懷上了他的孩子!
沒有預期的喜悅,他感覺到自己的心甚至微微的沉了一下。
他不是一直希望兩人有個孩子嗎?
可爲什麼,他的心竟然有絲絲憂愁。
鍾欣琴以爲男人高興壞了,雙手環上他的腰,聽着他的心跳聲。
“阿鑫,你要當爸爸了。”
爸爸!
鍾盛鑫僵了一下。
“欣琴,讓你受委屈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動作溫柔。
“不委屈,孩子這個時候來了,來得更是時候,爺爺不是想抱曾孫嗎?他一定會高興,一定會同意我們的。”
未來,一片美好,鍾欣琴彷彿看到了將來。
孫女變成孫媳婦,這樣的轉變,對一個老人家來說,是多大的打擊,沒有人知道。
“嗯,等孩子穩定下來,我們就舉辦婚禮,別人有的,你一樣不能少,你一定是北城最漂亮的新娘。”
他的話,讓她流下了淚水。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好,他一直在等着她,一直愛着她;即使,她真的想過拋棄他。
安暖感覺頭好暈,好沉,睜開眼睛,一片黑暗,陌生的地方,讓她微微清醒了一下。
剛坐起來,腳那邊還像踢到一個溫暖的物體,她剛要爬起來,卻渾身沒力,又直直的跌回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