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開口,唐軒北卻是接過了話:“欣宜去的國家多,更好更地道的法餐她也吃過,吃什麼都無所謂。”
他又看向我,“她不同,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在家照顧孩子,還要上學,哪裡有時間出國,就是出來吃飯的時候都很少。我有心帶她出去,卻又不能這樣做。嘴雜多事的人有的是,瓜田李下的,就這樣還有人背後瞎議論呢。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應該讓她吃得舒服痛快。”他看向李欣宜,說了句邵宇桓剛纔說的話:“你說,我說得對嗎?”
李欣宜聽完唐軒北的話,有些吃驚問我:“晚晚,你以前都沒有來過這裡?我怎麼覺得這些年,你好像過的是與世隔絕樣的生活?”
我微微一笑,但笑得很苦:“也許你不相信,這是軒南去世後,我第一次到公共場合吃飯,到現在我還沒適應。”
說着這話,我的眼睛在唐軒北的臉上飄過,表面上沒有什麼,但心底對這個男人真的很怨很恨。
這一切還不是拜他所賜。
李欣宜聽了我的話,對此一時難以理解,開始追究起來:“晚晚,那你每天都在幹什麼,孩子不是有傭人幫着照顧嗎?你以前可是野丫頭一個,成天總是想着往外跑,你怎麼可能成了一個窩在家裡的宅女?你以前都沒有對我說過。”
雖然她在國外,我與她一直都有着聯繫,回國時也有來看我。
這是,她忽然意識到一個現象:“以前,每次我回來邀請你出去時,你總是會拒絕的。你這樣是不是你的憂鬱症還沒完全好?”
不等我回答,唐軒北又開了口:“她的病早就好了,是她太在意孩子。就是有傭人幫忙,她也是不會放心的。況且,她還上着學,哪裡還有時間出來。就連我每天下班後,都是很少出去應酬,還要回去幫她看孩子。帶兩個孩子,可比帶一個多太多的事兒。”
李欣宜這才放了心,嘆了口氣:“我說你給我發的電郵裡,除了兩個孩子,就看不到別的什麼消息。看來,孩子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我聽着唐軒北這樣說我,心裡一時很不是滋味。我多麼希望他會真心這麼想,而不是人前的演戲。
這些年,我真的就是這麼做的。
爲了孩子,我不覺這樣的生活有多苦。 我的苦不是因爲這些,而是因爲他。
想着他說的那些可以說是惡毒無比的話,想着他對我所做的那些不齒的事,我無法不怨他,無法不恨他。既然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那他就應該知道我做得怎樣,可他爲什麼非得將我傷得體無完膚纔算心滿意足?
我的心很痛,也許這輩子我都不會聽到他真心地說我一句好聽的話。
這個想法一出現,心中竟是有說不出的委屈,只覺眼睛又痛了起來。
“我的眼睛又痛了,我去趟洗手間用涼水洗一下。”我說完站了起來。
“正好我也要去,我帶你一起過去。”
唐軒北竟是不避諱地站了起來,然後跟了過來。
當只有我們兩個人面對的時候,我冷冷地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