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要失去的沉重感覺,在心間蔓延着,儘管這幾天她過得很開心很幸福,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有真正安定過。
因爲總是在時不時地思索着,林文彥會不會將她給丟掉,而現在這樣的感覺越加強烈地在耳畔流動着,讓她久久地平息不了。
偏過頭去,盯着房門口,她帶着滿腔的期待,給了自己信心,讓自己等待着林文彥的出現。
固執地相信着林文彥一定會出現,帶着這樣的固執念頭,她坐在病牀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感動了老天爺了還是讓命運覺得她太過於可憐,反正房門就在她甚是焦躁不安的時候被敲響了。
剛剛皺緊的眉頭,刷拉一下就舒展開去,她的目光盯着房門口,充滿欣喜地呼喚着:“文彥,文彥,你回來了,是不是?”
下牀,然後伸手握住門把,房門很快就被拉開,撲鼻的玫瑰馨香,散發着醉人的氣息,玫瑰的味道很美,只是當她的目光落在抱着玫瑰的人的時候,一下子就皺緊了眉頭。
面前的人,並不是她所期待和等待着的人,而是在自己的幸福當中,將他給忘記了的那個人,她不解地脫口而出:“洛安,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句話語,讓捧着玫瑰的洛安一度懷疑,他是不是不該出現,將玫瑰抱得緊緊的,目光盯着她的臉頰,愣怔了許久,洛安問:“你的臉,沒事兒吧?”
雖然男人的話語答非所問,但是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她的手指顫抖地撫摸着臉頰,感受着那紗布纏繞下的疼痛。
連洛安都會嫌棄她的臉是不是會變得很醜,那林文彥呢?他一定很會嫌棄的吧,她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起來,邁着腳步徑直往病房裡走了去。
暗淡着神色,許久許久地沒有說出一句話語來,洛安愣了一下,然後邁着腳步,尾隨着她走進了病房。
將手中的玫瑰放下之後,他的臉頰落滿欣喜,欣喜地對她說:“我不用結婚了,我的婚禮取消了。”
洛安真的是帶着欣喜說這樣的話語的,很是誠懇,期待着她在聽到之後會說些什麼,她卻一句話語都沒有說。
而是坐在牀沿上,手指撫摸着紗布包着的臉頰,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
洛安的笑容僵硬在了臉頰上,他不解地問她:“你怎麼了?”
“沒有什麼,你是來看我的吧,現在看完了,可以離開了吧。”她在下着逐客令,聲音當中氾濫着冰冷,一點兒地不留情面。
在這樣的冰冷當中,洛安感覺是滿腔的熱情被冰山給撞擊了一般,一下子就沒有了要說的熱情。
他將懷抱但中的玫瑰緊了緊,然後走到她的面前,徑直蹲下身去,目光嚴肅地盯着她問:“我不用結婚了,你聽見了嗎?”
姿姿的手緩緩地從臉頰移開,她的目光對上洛安的,也用很嚴肅的口氣對他說:“你結不結婚跟我沒有關係。”
很傷人的一句話語,一闖入到了洛安的耳朵裡面,讓他的臉在一瞬間就呈現子啊了難過的神色當中。
他帶着滿腔欣喜而來,就是想要告訴她說自己不結婚了,他不結婚了,他就可以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了。
可是事情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簡單,一切看上去,都似乎只是他單方面的熱情,面前的姿姿,冰冷着的神情很是讓他覺得傷心。
他的目光緊緊地叮囑過河她,最終只能夠帶着滿腔的失望從她的臉頰上移動開,落在玫瑰上,玫瑰雖美,可氛圍凝固,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要怎麼辦。
“洛安,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求你了。”她的話語當中灌滿了懇求,雖然說話的語氣沒有剛剛的那般冰冷,但是話語的殺傷力卻讓人不容忽視。
“你爲什這麼急切地想要趕走我呢?讓我在這裡陪你,不好嗎?”洛安的目光盯着她的臉頰,責問着。
爲什麼要趕走洛安?在這個問題呈現的時候,她心裡面灌滿了不安,目光往門口的方向瞥了一下,她想她是怕林文彥來看到這一切吧。
“洛安,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的嘴角上揚起了笑容,剛剛都還冰冷的聲音,一下子就灌滿了愉悅。
但是洛安卻皺着眉頭,他不知道她會說些什麼,但是心裡米娜有一種預感,讓他覺得很不安,他很害怕她會說出讓他覺得疼痛的話語。
“我和林文彥在一起了,我們很開心很幸福。”她在微笑着,那樣的笑容讓他的整張臉頰就像是在一瞬間呈現在了春天裡一般。
看着她臉頰幸福的笑容,洛安的心咯噔了一下,微微地疼痛,他就知道,就算林文彥是這個世界最混蛋的混蛋,她的心也始終都是在他的那裡。
“你覺得幸福嗎?”洛安問。
“幸福,很幸福,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我這麼幸福,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的笑容依舊燦爛,只是那燦爛一下子就戛然而止。
整個笑容僵硬着的樣子,讓盯着她看的洛安嚇了一大跳,他焦急而關切地問:“你怎麼了呢?”
目光對上洛安的焦急和關心,她皺了下眉頭,然後問洛安:“你說我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嗎?”
問得很是沒有底氣,因爲她自己都不確定,這樣的問題從嘴巴里面蹦躂出來之後,她緊緊地將自己的手掌握成拳頭。
“你……”洛安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看着她難過的樣子,他一下子也跟着難過了起來。
“我總覺得沒有辦法擁有林文彥,總覺得會失去他。”這樣的感覺一直都壓制在心裡面,感覺很奇怪也很難受也很痛苦。
總感覺林文彥是她手中的一片鵝毛一般,很輕很輕,而江萌就是那一縷風,即使那片鵝毛很想要停留在她的手中,但是江萌那縷風終究會將鵝毛帶走,會讓她沒有辦法找到,沒有辦法挽留。
“沒有了他,還有我。”洛安將懷抱當中的玫瑰遞到她的面前,豔紅的玫瑰,亮麗地讓人有一種醉心般的感覺。
不過要醉心的前提是玫瑰是心愛的人所送的,而對於不愛的人所送的玫瑰,其實和路邊的馬尾草一樣,沒有任何的意義。
帶着這樣的念頭,姿姿的目光盯着洛安手中的玫瑰,重重地嘆着氣道:“洛安,你該找一個很好很好的女人,然後你們可以幸福地在一起過日子,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不,那個女人就是你,一定是你,也必須是你。”洛安的目光充滿了堅定,他一直都覺得他很愛很愛她,這一生非她不娶一般。
“好了,我累了,你走吧。”她再一次地下着逐客令。
而洛安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目光依舊溫柔地落在她的臉頰上,話語裡面也灌滿了溫柔:
“那就休息吧,我看着你睡。”
“不,你走吧,我其實是害怕文彥回來撞見你在這裡,我會解釋不清楚的。”她將心裡面的想法給倒了出來。
這話語一出口,就傷到了洛安的心,他滿臉的溫柔柔情,在一瞬間就僵硬了下來,然後愣怔了半響之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有空的話,我會來看你的。”話語落下洛安徑直將手中的玫瑰放到了牀頭櫃上。
豔紅的玫瑰,散發着馨香,在鼻翼間不停地飄動着,只是那馨香對於姿姿來說卻不是美味,而是如苦果一般。
她盯着玫瑰,聽着皮鞋撞擊着地板的聲音,越來越遠,眉頭越來越擰,皺的緊緊的,心裡有着一種說不出的疼痛,在不住地殘繞着,讓她不知道要怎麼辦。
很快就響亮起了房門被關上的聲響,她以爲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的,卻發現在目光偏向房門口的時候,心咯噔地疼痛了起來。
卻不知道那疼痛的感覺到底是爲何,看着緊閉的房門,她愣怔了許久,下定決心,一定要遠離洛安。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將洛安放在牀頭的玫瑰抱着,徑直走出了病房,在走廊裡的垃圾桶旁邊,她停下了腳步。
手指不住地撕扯着玫瑰的花瓣,將玫瑰花瓣撕扯成一片一片的,然後無情地砸落在了垃圾桶裡,心裡面灌滿了冰冷。
很快玫瑰花就被她撕扯地不成樣子,看着手中光禿禿的玫瑰花枝,她甚是氣憤地將花徑直砸落在了垃圾桶裡。
眉頭重重地擰着,話語當中灌滿了氣氛:“洛安的玫瑰,我再也不會收了,再也不會了。”
話音落下,她邁着腳步往病房的方向移動着,腳步輕盈,心情似乎輕鬆了許多。
皮鞋聲響最終停留在了垃圾桶旁,洛安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垃圾桶裡被撕扯成數不清的玫瑰花瓣。
玫瑰花本來沒有錯,卻爲他承受了如此大的疼痛,他皺了下眉頭,盯着那些花瓣,皺緊了眉頭。
“我真的有這麼討厭嗎?在你心裡我真的有這麼討厭嗎?難道你就一點點也不喜歡我嗎?”洛安站在垃圾桶旁,帶着心疼詢問着。
可是沒有人給他一個答案,他只能夠盯着垃圾桶裡數不清的玫瑰花瓣皺緊眉頭,然後心裡面灌滿不安。
一夜未眠的姿姿,早早地就將病房的門打開,她期待着林文彥的到來,而且相信林文彥一定會很快出現。
儘管她知道昨天林文彥沒有回來,一定是和江萌在一起,這樣的事實那般地真切,讓她不容忽視,但是她卻在自欺欺人地騙自己說:“他們不會發生什麼的,因爲文彥愛的人是我。”
理由顯得太過於牽強,但是她卻篤定地相信,相信林文彥因爲很愛她而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篤定,讓她顯得太過於傻,但是她卻在犯傻當中固執着,等待着那個從房門口走進來的人,帶着滿滿的笑容,然後衝她張開擁抱。
只是這樣的等待漫長地充滿着煎熬,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門口,卻久久地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這樣的等待,讓她充滿了不安,也充滿了懼怕。
房門口有腳步聲音傳來,卻不是皮鞋撞擊着地面所發出的聲響,而是高跟鞋撞擊着地面的聲音,噠噠噠的讓她覺得甚是心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