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來不及答話,三名德森狂戰士已經從一條岔道鑽了出來,落日城裡已經是濃煙滾滾,蠻族軍隊已經開始在落日城裡洗劫,一切在他們眼中有價值的東西都將成爲他們的目標。
來不及多想,安提帕特手中的巨劍已經泛起一道烏光迎上,“快走,漢密爾頓!”
我並沒有離開,仔細觀察了一下三名德森狂戰士的背後並沒有跟着出現德森人的大隊伍,看來這三個傢伙是走散了的散兵,天魔刺颳起一陣冷風,在此之前,我的電鏈術早已催發。
金色的閃電準確的擊中了兩名嗥叫着撲上來的德森狂戰士頭部,強烈的麻痹感讓兩名德森狂戰士頓時腳步一頓變得蹣跚起來,我的天魔刺迅疾如風,閃電般掠過一名士兵的咽喉,砰然而起的血漿濺了我一臉。
安提帕特的重劍遇上了對方的方盾,沉重的一擊讓對手倒退兩步,意識到危險的那名德森狂戰士卻借勢想要逃離,不過安提帕特詭異的快速前滾翻加上撩陰劍終結了對方的想法,紫紅色的血液在他的烏色重劍上染上一抹濃濃殺意。
林克的一箭幫助我解決了另外一個抱頭嗥叫不已的傢伙,他似乎想要用某種方式來激發他的潛力,還好林克沒有給他機會。
沙雷又氣又急的叫聲再度響起,“媽那個巴子,漢密爾頓,你們他媽的還想不想走了?我的神,那邊來了至少一百名狂戰士,快跑!”
我們一干人如過街老鼠一般飛快的穿越小巷,消失在濃煙四起的街區中,這個時候德森人和拜耳人應該已經全面攻陷了落日城,帝國西陲最重要的要塞現在終於落入了這些一直對帝國內地垂涎三尺的蠻族手中。
我們就像一羣喪家之犬,惶惶然向東逃竄。
戰爭的結局總是那樣詭異而不可思議,命運也總是青睞那些有準備者,德森人苦心孤詣的準備終於發揮了作用。一支一直活躍在落日行省境內的僱傭軍實際上是德森人數年前就埋下的暗線,帝國軍隊捉襟見肘帶來的聘用僱傭軍習慣給了德森人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終於在落日之城這關鍵一戰中實現了。
我斷斷續續從弗蘭肯和沙雷那裡瞭解到戰局發展經過。
應該說斐多菲十分謹慎,他在將僱傭軍和傭兵團推上第一線的時候仍然控制着一支相當強大的機動力量,以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這也使得那支暗線僱傭軍遲遲不敢發動。
蠻族聯軍在城牆下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即便是有角甲龜牛和翼馬騎兵的優勢,但是依靠城牆、石炮車、強弩以及魔法師組成的全方位打擊體系,一直在城破之前,斐多菲都牢牢控制着形勢。
但是蠻族聯軍捨生忘死的兇猛攻勢讓斐多菲不得不一點一點將機動力量分解投入,這正是蠻族聯軍希望達到的目的。
在最後一戰中叛變僱傭軍的反戈一擊終於成了壓垮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捆稻草,整段城牆的陷落使得蠻族軍隊爆發出了空前的激情,而士氣遭遇沉重打擊的帝國軍隊則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反擊,混亂的局勢導致了落日之城這座已經三十年屹立不倒的帝國西陲要塞,再度落入到了來自烏拉爾荒原上的蠻族手中。
通往東面道路上到處是散亂的人流,不時有潰散的僱傭軍和帝國士兵四處搶掠,這個時候手無寸鐵的逃難民衆成爲了最後的掠食對象,落日之城已經完蛋了,下一站該輪到誰?
當我們抵達一個小鎮時,小鎮上的居民已經所剩無幾,敗軍亂兵加上趁火打劫的盜匪,落日行省很快就會變成一個狂亂的獵食場,糾集起來的敗軍散兵像一羣瘋狗一般東遊西蕩,從落日之城到我們夜宿這一段距離中,我們已經遭遇了三撥,如果不是沙雷一百多僱傭軍士兵仍然保持着隊形,也許那些傢伙甚至連我們的也不會放過。
我這個時候纔算是有心思來打量這個有些猥瑣的傢伙。
準確的說這個傢伙猥瑣一點也不符合實情,只是當時他的表現實在令人不齒,但是一番換洗之後倒也頗有些氣度不凡的模樣,也不枉我當時隨手救下他。
我目光落在被我們救下這個傢伙身上,也許是因爲遠離了危險,那個傢伙神色平靜了不少,燭光將這處已經空無一人的旅店大堂映得影影幢幢,不過遠處原野中不時傳來的蹄聲和喊殺聲仍然讓他有些不安。
“閣下該自報家門了吧。”
我隨意一句話讓弗蘭肯、安提帕特以及剛剛進來的沙雷目光都落到了對方身上。
“帝國元老院公民代表安吉諾。”
“元老院公民代表?!”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懷疑的目光在對方身上逡巡,戰亂紛起之時,尊貴無比的元老院代表怎麼會來到落日城?這不可能。
看見我們懷疑的目光,對方臉上也是苦笑和尷尬之色溢於言表,“我看諸位的身份應該是僱傭軍和傭兵,這位就是漢密爾頓先生,我們正是爲你而來。”
“哦?”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幫傢伙就是來調查海法要塞事件真相的元老院代表!
不過現在這一切還有意義麼?落日城已經陷落,落日行省也變成了不設防地區,蠻族大軍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這片區域肆虐,這樣重大的失敗必然要有人來承擔責任,斐多菲還能脫身?不可能。
見我神情複雜,這位元老院的公民代表臉色也是有些驚奇,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一旦報出名來,似乎所有人都應該改顏相向,卻沒有想到我只是這樣一副沉吟之色。
“安吉諾代表,你們來落日城得到了你們想要的結果麼?”我緩緩道。
“我們來的時間尚短,連你這個真正當事人都沒有見到,如何得出結果?不過現在我們以爲調查已經沒有太大必要了,你們的表現已經足以證明你們的清白了,很顯然那個黑翼傭兵團的人作了假證,我們雖然不知道他因何要陷害諸位,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些人想要利用這一點,這纔是根本。”
我有些驚異的看着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傢伙,很難想象這個傢伙會在幾個德森士兵面前嚇得屁滾尿流,而現在他卻又是一副氣宇軒昂的架勢,舉手投足間絲毫看不出早間那倉惶無助的模樣。
“安吉諾代表,只要你和你的同伴們都有這樣的看法,我們也就滿足了,至於黑翼傭兵團,我們從那裡走出來,也就是因爲他們在海法要塞一戰中表現拙劣,想必弗拉米先生有些不忿於我們的離開,所以纔會釀成此禍吧。”
我和其他人不同,喜歡和這種彬彬有禮的僞君子們談話,相反,像弗蘭肯和安提帕特他們似乎就沒有多大興趣,落日行省的陷落讓他們對自己前途再度感到迷茫,一支傭兵隊伍在第一戰中收穫失利,這似乎預兆着這個團體前景不妙。至於像安吉諾這種帝國元老院的代表,與傭兵們的距離實在太遠了,更像是來自兩個世界。
我良好的風度和休養讓這個帝國元老院的代表十分滿意,很顯然他也不大願意與像弗蘭肯和沙雷這樣的武夫們打交道,而眼前他們卻又需要這樣一支力量保護他返回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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