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文德見尋風笑得肆意,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公子剛剛從那北山分壇逃了出來,莫非真的準備去那北山分壇報仇?在下勸公子一句……還是不要去了。”
尋風笑答:“殺人這樣事,我從不失約。”
蒙文德聽尋風語氣如此輕鬆,不禁汗顏,說道:“公子有所不知,前一陣子雷極宗總壇派了大批弟子去西域妖山試煉,結果遭遇獸潮,據說只有雷極宗親傳大弟子鄔依禕一人倖存。雷極宗宗主震怒,派了幾個絕世高手過來將那獸潮給滅了。”
“據說那幾個絕世高手又去了那北山分壇不久,將將山門封了。都好久了一個弟子也沒見出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尋風冷笑一聲,說道:“那些試煉弟子都是老子親手殺的,那獸潮也是老子親自引發的!他們還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光那一頭雲龍水獅獸就夠滅半個雷極宗的了!這雷極宗也好意思這麼說,吹牛真心不用交稅啊。”
蒙文德聽得目瞪口呆,看着尋風重複了一遍:“是啊,誰吹牛都不用交稅。”
“不過這北山分壇封山之舉確實有些蹊蹺,我快點過去看看。這騰雲龍被無意中獲取了妖斧的強大力量,變得嗜血嗜殺,千萬別暴斃而死纔好。”
蒙文德知道自己勸不住尋風,說道:“公子既然心意已決,要不要我找些幫手,以我三階魔鍊師的號召力,找些江湖朋友助公子一臂之力還是沒問題的。他們縱然不敢正面與雷極宗爲敵,但是隻要價錢夠,再讓他們黑巾蒙面……”
尋風狡猾一笑,假裝驚喜道:“早說啊!老懞,來二十個武宗吧?要不十個武將?其實兩個武王就夠了……你別走啊。”
距離那一月之約還有兩日,尋風要了蒙文德數千靈石,又煉製了一些補給真氣的丹藥,便動身去了春qing苑。
這春qing苑乃是這落崖鎮上最大的一家青樓,歌舞、洗浴、按摩等各種服務應有盡有,而裡面的女子也並非一般紅塵女子,還都是有着幾分才藝。據說現任的花魁吹得一手好玉簫,連曲子都是自己寫的,爲春qing苑賺了不少好名聲。
當然,尋風這一身行頭到了那裡也免不了被歧視了一番,不過當他隨手拋出千顆靈石的時候,老bao哪裡還管尋風穿得什麼,雙
眼放光如同一頭母狼一般撲了上去。
尋風問老bao,十六年前,這裡的花魁是誰?
老bao答道,是我。
然後,尋風認真的看了這老bao足有五分鐘,看得老bao臉都紅了。
“公子喜歡老薑?雖然我多年不親自伺候人了,不過公子乃是貴客,我不介意爲了公子重出江湖。”
“不必了!”
尋風塞給老bao五百靈石,又告訴她尺寸款式,打發她去西街裁縫店弄了套新衣服,再捎帶買了幾串冰糖葫蘆。他自己則包下了整座浴池,泡了一次熱水澡,洗去了一身泥垢。
這老bao辦事倒也利索,很快就買了回來,連門也沒敲門直接進了浴室,將東西放下的時候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尋風。無他,尋風洗去身上污漬,確實帥得太狠。尋風罵了好久纔將嬉皮笑臉的老bao給罵出去。
躺在滿是花瓣的池子中,尋風腦中回憶起老bao的臉,不禁打了個寒顫,喃喃自語道:“煙妹啊,你可真是冤枉我老爹了,就那女人的姿色,不及你十分之一,他怎麼可能揹着你偷腥……哎,女人心啊!”
尋風渾身舒爽,正閉目養神,朦朧中聽到一個弱弱的女童聲音。
“尋風哥哥,這是哪兒啊……”
即墨雪花孩子心性,從戒指裡鑽出來,見到冒着熱氣兒的大水池子,頓時欣喜若狂,噗通一聲跳了進去,泛起來一個大大的水花。
一個七歲的娃娃,哪裡會顧及男女之嫌,用漂亮的大眼睛瞪着尋風,歡喜道:“我們一起玩兒水吧!”
然後,她用小手歡快的拍打這水面,那激起的浪花瞬間沖天而起……
三分鐘之後,尋風夾着即墨雪花來到了落崖鎮外北面,回頭望望已經完全坍塌的春qing苑,心中慨嘆,想不到聞名天下的一代風月之地,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他摸了摸這小丫頭的腦袋,遞給她一串冰糖葫蘆,說道:“雪花妹妹乖,轉過身去那邊吃,哥哥換套衣服。”
即墨雪花嘟着小嘴兒說道:“你這身兒挺好看的呀。”
尋風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粉紅色的紗裙,節操瞬間碎了一地……
方纔,那春qing苑被即墨雪花打出的“水花兒”徹底
給毀掉,尋風知道這小丫頭對自己力量的掌控沒輕沒重,可不敢再呆下去了,萬一這小丫頭再一個不小心,怕是半個落崖鎮就夷爲平地了。
於是,他隨手抄起架子上的一件衣服遮住身子,一隻胳膊夾住即墨雪花便跑了出來,反正以他的身法,就算這落崖鎮上的人都在這兒看,也只能看到風……到現在他才發現,那隨手抄起的衣服居然是一件近乎透明的粉紅紗裙!
尋風見這小丫頭低頭吃的開心,默默的躲到旁邊草叢,將老bao買來的衣服換上。
即墨雪花一蹦一跳走到尋風身邊,輕輕拽了下尋風的衣角,撒嬌道:“雪花也要新衣服!”
“刺啦!”
尋風無奈的看看自己衣服,又深深的嘆了口氣。因爲即墨雪花剛剛拽了下衣角,整個長衫已經撕裂開來,從衣角直到領口,露出半個膀子。
小丫頭對着尋風一吐舌頭,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看着尋風似有怒意,低頭嬌羞道:“人家不是故意的……”
兩個時辰之後。尋風換上了一身黑衣勁裝,即墨雪花也換了一套新的碎花小裙。尋風拗不過這小丫頭,只能領着她的小手。兩人肩並肩走在了前往北山分壇的路上。
……
臨到山腳,尋風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拄着柺棍,身形佝僂的老頭兒。這老頭正用一隻右眼盯着尋風。而他的左眼則緊緊閉着,眼皮之上還帶着似乎是灼傷的疤痕。
尋風心中一驚,他全然沒有發現此人是何時出現的。
老頭兒語調生冷,放佛已經很多年沒有說話般的沙啞:“敢問,是公子可是姓莫嗎?”
尋風魂力探查過去,發現此人修爲極高,自己根本看不透,但是那種氣息卻極爲熟悉,應道:“你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何必多問?流明山這麼遠,你千里迢迢,只爲來說廢話的麼?”
老頭兒似有驚色,嘆道:“哎,莫公子眼力過人,老朽佩服。”
尋風將即墨雪花拽到身前,指着那老頭說道:“雪花,算起輩分,這人還要算你的旁系玄孫呢……”
即墨雪花好奇的看了看這老頭兒,不明所以。
倒是這老頭兒認真看了幾眼即墨雪花,跪了下來,磕了個頭:“祖奶奶在上,請受弟子劉無名一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