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形跡可疑,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她殺得,再說了,她手裡抱着的是哪家公子的衣裳,看着做工,定然不普通,說不定是從哪裡順手牽羊拿過來的,本官自然是要好好的清查。”
說到底,不就是要錢麼,瀟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好像是沒有看見,那張笑的燦若桃花的臉更肆無忌憚了一些,瀟翎看向了瀟老爺和陳氏,他們卻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想來,也是看這錦娘不順眼好一些時間了,再者說了,他們也很好奇,這錦娘懷裡的究竟是誰的衣服。
“不用查了,那衣服是我的。”一句冰冷的話從人羣中冒出來,這話好像是給一盆灼熱的碳火澆了一盆的冷水,寧大人也睜大了眼睛,在人羣中搜索着說話少年的身影。“哦,原來是明日少將軍啊,這麼巧,你和拓跋姑娘也在這裡?”
寧大人說着,行了禮,不過看他的模樣對這凌初和拓拔鳳似乎是一點也不忌憚。凌初站在人羣裡,鶴立雞羣,渾身都好像被星光籠罩這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寧大人卻只是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
“寧大人,這丫頭是瀟翎瀟姑娘的,這衣服是我的,是我昨日借給瀟姑娘的,今日來取,不巧,瀟姑娘沒帶,便吩咐了丫頭回房去取過來,試問,有何不妥?”凌初的語氣很是清冷,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
寧大人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自己雖然沒有少將軍那麼兵權在握,可是仗着梅妃,自己出門也是昂首挺胸的模樣,懼憚這乳臭味乾的少年做什麼。“將軍這話,真真是不像話,你和瀟姑娘……這,怎麼可以,哎,這是傷風敗俗。”
說到這裡,陳氏偷着笑了,今天中午沒有在那瀟翎的房間搜出來這件衣裳,沒想到現在這錦娘居然帶着這件衣裳自投羅網了來,真是天助我也。安婉兒,瀟翎,你們一個也活不得。“寧大人言重了。”
瀟翎緊張的看着凌初,她雖然不知道凌初是要說什麼,也許自己的清譽會毀於一旦,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相信凌初,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昨日在拓跋將軍府,凌某一見瀟姑娘便傾心於她,今日來,本來就是想趁着拿回自己的衣服,來向瀟老爺提親的。”
這麼一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這瀟翎哪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居然能讓少將軍一見傾心爲自己赴湯蹈火。寧大人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鬍鬚,若有所思的模樣。“瀟姑娘真是女中豪傑,敢於爲了愛情,這般的熱情。”
聽着這話,瀟翎的臉紅到了脖子跟,這句話分明就是那寧大人拐着彎的在罵自己不要臉,一直站在旁邊沉默着的拓拔鳳再也忍不住了,她推開了人羣,整個人就那麼華麗麗的站在了寧大人的面前。
對於拓拔鳳和凌初,寧大人是少不了禮數的,畢竟凌初他不想惹,拓拔鳳他惹不起。“寧大人你放肆,堂堂
拓跋府的千金也是容得你這樣的誹謗,你可知這是對拓跋將軍的大不敬待我回稟了爹爹,小心他告訴皇上摘了你的烏紗帽!”
拓拔鳳說的振振有詞,只是那落地有聲的氣勢,就嚇得那寧大人身體顫了幾下。他連忙的作揖,想道歉,卻不清楚這誹謗拓跋府的千金從何說起,外人都知道,這拓跋將軍膝下只有拓拔鳳這麼一個女兒,可是他從頭到尾,也沒有和拓拔鳳說上幾句話阿。
“寧某不知自己的那句話說錯了,得罪了拓跋姑娘,讓拓跋姑娘給寧某安上了誹謗的罪名,這罪名,寧某可真真是擔當不起啊,還請拓跋姑娘明示。”寧大人彎着腰,額頭上冒着水,剛剛從外面的大雨中回來,沒有人分得清,那是雨,還是被嚇得出了冷汗。
凌初不免有些失落,到底還是拓跋將軍的面子管用,自己就是站在這裡,人家都不放在眼裡,拓拔鳳只是一句話,他便嚇成了那個樣子。想不到自己堂堂大將軍,在這瀟府,竟然是如此的丟人,不過也是,誰讓自己出身低微呢,那拓拔鳳的娘,可是當今皇帝的親妹妹。
“你剛剛說翎兒什麼?”拓拔鳳又反問了一句,寧大人仔細的回想着,“可是寧某也着實沒有說拓跋姑娘的話啊,姑娘這誹謗一事,從何說起?”拓拔鳳嘴角勾起一抹笑,轉過身,一把攬住了瀟翎的肩膀。
“翎兒,有我在,沒事的。”拓拔鳳附在瀟翎耳邊輕聲說着,她搭在瀟翎肩膀上的手,也給了瀟翎些許的安慰,“寧大人你看清楚了,這是瀟翎,我爹爹幾個時辰之前,剛剛收了他做義女,所以她現在也是我拓拔府的人了,可不能隨便冤枉好人。”
說罷,瀟翎擡起頭,衝着那寧大人嫣然一笑,他突然覺得這女子好生的面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哦,失敬失敬,寧某剛纔一時失口,還請瀟姑娘海涵,千萬別放在心上纔好啊,不然那邊是寧某的罪過了。”
瀟翎笑着說着沒事,這一開口,就連聲音寧大人也覺得耳熟的很,真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他仔細的想着,半天才想起來,這是在那次的宮宴上,她救了拓拔鳳的那一幕,甚是精彩,在場好多的達官顯貴,對她都是記憶猶新。
“寧某不才,在那宮宴上,見過姑娘一面,姑娘心細如針,絕頂聰明,可真是女中豪傑,寧某着實佩服,便惦記到了現在,今天與姑娘再次相遇,寧某真是有幸,剛纔那話還請姑娘海涵。”
“寧大人言重了,翎兒明白,寧大人這也是例行公事,所以翎兒不會放在心上的。”瀟翎說完,寧大人有些尷尬的笑了,想不到小小的姑娘,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胸襟,而且這非凡的見識也是令人折服。
寧大人想起來陳氏送的銀子,心裡有了些許的猶豫,這拓跋將軍他是一點也不害怕,儘管皇上都給他幾分面子,可是在那皇帝心裡,女人似乎不比江山輕
,梅妃的枕邊風還算管用,自從梅妃進了宮,他便平步青雲,而且那些貪污,皇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誰也沒有說什麼。
惹了拓跋將軍,倒不害怕,就是有些麻煩,可是一想起來那些銀子,這點麻煩算什麼啊,問題是那天在宮裡,瀟翎一鳴驚人,看皇上的模樣很是喜歡,她又和拓跋府如此親近,到時候,恐怕會得罪了皇上,連累梅妃。
“瀟姑娘真是知書達理,明辨是非啊,寧某佩服,只不過寧某好奇,這殺人的,哦,不,瀟姑娘身邊的這位夫人,和瀟姑娘是什麼關係?”寧大人畢竟查了這麼多年的案子,雖然那位婦人粗布衣裳,和瀟府格格不入,可是看着氣質,定是富貴人家養大的不會假。
他的稱呼從殺人犯變成了夫人,聽着就知道寧大人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回大人,她是我的生母。”生母?寧大人暗自的唸了一遍,那這安婉兒瀟翎定然是要全力救了,自己何不借這個機會,從瀟翎哪裡再撈一筆,到時候再做個順水人情,將她給放了,說不定還是財務和人情雙收呢。
寧大人沒說話,陳氏看着,已經有些害怕了,她沒想到這個寧大人居然會害怕拓跋府,誰不知道這皇帝愛江山,更愛美人,梅妃如此得寵,他懼憚什麼呢,不過就是麻煩了一些而已,難道她給的那些銀子,還不夠擺平這些麻煩麼。
陳氏想着,胳膊肘輕輕的捅了捅瀟老爺,瀟老爺明白過來,點了點頭。他清楚,安婉兒不死,死的就是自己,瀟老爺過去,一隻手搭在了寧大人的手臂上。“大人,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辦事,別打擾了寧大人的休息,倘若寧大人喜歡翎兒,改日再來,在下定然好酒好菜伺候着。”
寧大人皺了皺眉頭,他看着瀟老爺急得那副模樣,居然想讓自己的女人那麼快的去死,這其中定然淵源頗深,不過這樣纔好,一個非要她死,一個非要她活,那自己抓住機會,不是又可以大賺一筆了。
寧大人輕輕的推開了瀟老爺搭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隻手,瀟老爺看着自己的手懸空,心裡一驚,額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瀟翎也急了,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寧大人喜歡自己,自己便要陪着他喝酒麼?
“瀟老爺,我看這少將軍和令愛情投意合,而且拓跋將軍又如此的看好,這就別說我喜歡令愛了,瀟老爺得到少將軍如此好的賢胥,我想瀟大人該不會是要推了這門金玉良緣吧。”瀟大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愣愣的怔住了。
“寧大人誤會了,蕭郎的意思是說,改日來府上,他定然好酒好菜親自的陪着,這翎兒和少將軍的這門婚事,是我們高攀了,能得到少將軍這樣好的女婿,我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蕭郎也覺得,事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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