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無神,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頭有什麼想法,就好像自己內心很多思緒就這樣被抽空了。秦寶寶躺在牀上,已經感受不到這張牀平時帶來的柔軟,現在的她只有滿心的冰冷,像是有什麼感覺都被抽空了。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孩子就沒了,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場不大的雨,就這樣綿綿細細的下着,她被蘇澤慕抱着,看着蘇澤慕身後的鮮血淋漓。這明明是通往皇宮的一條道路,怎麼就成了讓孩子葬送的地方?
眼角有清淚滑落,不是她去多想什麼,而是真的有那種感覺。
這個男人素來都是把這一切掌控在手中,爲什麼這一次出事,來的那麼意外?其實即使是這個男人,也不能給與她十足十的安全。
本來依靠着一個人就是有風險,自己爲什麼又要去相信別人呢?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她所認爲安全的地方也不過是自己那麼認爲而已。當這一切危險來臨的時候,其實她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又有什麼能力去保護自己所謂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呢?
雙手緊緊抓住了被單,秦寶寶努力的撐起自己好似被抽空了大半生命的身體。她現在的面色十分憔悴慘白,而且身子骨也是單薄。
畢竟剛纔那一盆盆鮮紅色的血不是白白端出去的,那都是她小小的身子內不斷流出去的東西。
整個房間因爲現在秦寶寶需要足夠安靜的休息,所以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平時都是伺候着她的晴兒此刻都站在了門外,就是等着她需要吩咐的時候再走進來。
秦寶寶慢吞吞的走下牀,身子骨有一些搖晃,但是還不至於太厲害,因此還能夠勉強的支撐着身子走到了那落地鏡前。
鏡子中的美人很精緻美麗,但是那瘦弱的身子跟慘白的面色是遮掩不住的,她抿着脣,就像是在倔強在隱忍着什麼。緩緩擡起手臂,她輕輕撫摸上那已經乾癟下去的小腹,輕輕的笑了。
她以爲真的失去了這個孩子的時候,自己會崩潰,但是現在情況要比她想象之中好太多了。她只是心頭有一些說不出來的難受,別的好像還不錯,沒有太多多於的情緒,就這樣淡淡的。
她輕輕的合上眼,不能否認的就是在她心底的深處已經有什麼被打破了,而那被打破的無法癒合。
她走回到牀上,然後躺好,給自己蓋好被子。
接下來的幾天,她配合那休息的程度讓蘇澤慕越發的坐立不安起來。
她很聽話,就像是大病了一場一樣,所以很乖巧的配合着吃飯睡覺,吃藥都是非常準時的吃着。
蘇澤慕坐在自己的書房內,這些天因爲不斷的調查着他的情況,所以他的心頭才總是有說不出來的隱隱不安。
這一場近似謀殺的策劃原本是起於他的手,但是被人暗中下了手,所以纔會導致失控。做的人是木國的人,到底是木國哪裡的人卻並不知道,是哪一股勢力呢?
蘇哲已經派人來打探具體的情況了,這件事秦王國暫時還不知道,若是鬧大,第一他蘇澤慕有責任的,第二就是蘇哲這一條朱雀大街的防範措施不夠完善了。
總之橫豎都是跟他們秦王國脫離不了干係。
是什麼時候開始她秦寶寶好似是成了一把利劍?一把很可能是挑起秦王國跟宋國的雙刃劍。
不過也許這些並不重要,對於此刻的蘇澤慕跟秦寶寶來說,對於他們來說,更悲傷莫過於就是這個孩子沒了。
這些天,蘇澤慕沒有上朝。
蘇哲雖然很高興有這樣的麻煩事讓蘇澤慕很棘手,卻也知道這一次牽扯到了秦寶寶的話,這件事情背後的嚴重性。
所以也是在擔驚受怕了一些天,纔算稍許的緩和下來自己的狀態。
蘇澤慕會處理好這件事的,所以蘇哲也就漸漸的放下心了。
但是現在的蘇澤慕這些天沒有來上早朝,也是叫蘇哲的心裡沒上沒下,應該是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的吧,不然的話,他也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做的纔好。
氛圍越發凝重,在這個小小的房間內,小林子站在門口,看着手中的密保,知道自己又要硬着一次頭皮進去了。
自從王妃的事情出了之後,整個王府都莫名的籠罩在一種非常詭異又沉默的氣氛中,連帶着大家做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裡做不好了,觸到了眉頭。
房內有安神的薰香,爲的就是蘇澤慕養神,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的休息了。都是在不斷的調查着這件事,到底是衛國的哪一股勢力暗中下的手。
眼眸陰沉,那脣邊素來上揚的脣角,此刻卻是森冷的笑着。蘇澤慕這段時間沒有去見秦寶寶,只是時不時的把那伺候秦寶寶的晴兒叫來詢問一下恢復的情況。
因爲秦寶寶出奇意料的配合,起初他還擔心是不是精神狀態哪裡出了問題。還特意私下在秦寶寶睡着的時候,偷偷的去摸了她的脈象。
確定了她一切都是正常了之後,他才放下心來。
“她今晚又安穩的睡下了?”將手中的這些密報扔下,蘇澤慕擡起頭,淡淡的問着坐着即將要走出去的小林子。
小林子就這樣走出去,然後又迅速的轉過身彎下身子恭敬回答道:“睡的安穩的。”
別的不需要多說,小林子知道這是王爺又在關心王妃的情況了,其實他們做下人的也有一些想不明白,王爺明明是很關心王妃的,那爲什麼又不自己親自去好好的看看呢?
但是下人就是下人,有一些事情不需要去了解太多,做好自己本份的事情就好。小林子將自己的頭低了下去,想到最近王妃那看似是在乖順的狀態,想到了他們纔剛剛痛失小王爺,這是整個王府心裡的痛。
什麼都沒有說,或許也不需要多說什麼,在說完了之後,蘇澤慕也沒有爲難小林子,而是讓他安安靜靜的退了下去了。
房間內又單獨的剩下了蘇澤慕一個人。
燭火輕輕的搖曳着,就在這個房間內左右的晃動着,就像是她此刻凝重的心事,也在這沉重的燭火中出現了搖擺不定。
他的心裡放不下秦寶寶,因爲他知道秦寶寶不可能就那麼快恢復了。但是現在又能做什麼去保證她內心的傷口會痊癒呢?
去看不看,其實也就是一個決定的事情,但是他站在秦寶寶的門口的時候又陷入了猶豫了。
他進去能夠說什麼呢?
秦寶寶現在願意見他的嗎?他不知道,就像是現在他也揣測不出秦寶寶已經猜到了這件事情背後還有他影子有多少。
但是這一步,又不可能不跨出去…
蘇澤慕還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那麼的一天,會不知道該怎麼辦,站在門外,徘徊猶豫。
但是最後她還是推開了這一扇門,不爲什麼,只爲他放心不下那個還在牀榻之上的人兒。
秦寶寶睡沒睡着他不知道,就是知道每天晚上的時候他都會安安靜靜的守護在她的牀頭,看着她,直到差不多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選擇離開。
他保持着沉默,在她的牀邊,每天就這樣重複的選擇守護着,就像是已經成了某種習慣一樣。
不需要多說什麼不需要多做什麼,就是這樣安安靜靜的…
可是心裡深處那種不安,也不知道是什麼在兩個人之間不一樣了,蘇澤慕說不出來,只是有所感覺。
“吱…”門輕輕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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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出了第一步,蘇澤慕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後面的那一條腿也邁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