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葉貝貝近似乎哀求的眼神,黎明朗被她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他就不明白了,這個傻瓜的思維怎麼會如此跳躍,她就不能跟自己在一個頻率上震動一回嗎?還自己發脾氣,犯壞,在她的心裡,自己就那麼不堪嗎?
是自己表現的還不夠熱烈,還是欠缺誠意,到底是什麼讓葉貝貝避自己猶如蛇蠍!
黎明朗沒有馬上站起來,依然蹲在面前的空椅子前,想着自己和葉貝貝的關係,他承認自己從前對葉貝貝做的事情太過極端,很深的傷害了她,但他是真心有了悔意,在不知道肖裡犧牲的情況下就開始幫助她。
葉貝貝根本不屑於他的幫助,這些日子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友善,要不是自己聰明,看出葉貝貝很疼愛肖墨亭,先走了曲線救國的路線,讓肖墨亭喜歡上自己,說不準葉貝貝真的會不留一絲餘地的跟自己撇清關係。
他從來不是個厚道的人,肖裡犧牲的消息對於他來說是件了好事,命運峰迴路轉又給了他一次機會,把葉貝貝再次推到他面前,他要把自己和肖墨亭原本就很好的關係變得更牢固,這個孩子就是他和葉貝貝之間的一條紐帶,只要這條紐帶存在,葉貝貝就永遠別想把他當陌生人?
驚魂不定的葉貝貝和高羣芳,她們哪裡能猜到黎明朗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得到的驚人消息和他心中微妙的變化,她們兩個惶恐的看着黎明朗一個人對着空椅子,一會兒皺眉搖頭,一會兒兀自嘆息,一會兒低頭微笑,兩人變的更加害怕起來,黎明朗本來就不是正常人,此時着了魔般的樣子更加瘮人,如果不是手術室裡還躺着肖墨亭,她們兩個真想奪路而逃,遠離這個心思叵測的魔頭!
……
陽光穿透了窗玻璃,細密的灑了進來,深淺不一金色碎光照在會議室裡,江越舟今天上午有個重要的談判,身邊的副手正在和對方的負責人員做最後的溝通,其他人都在側頭認真的傾聽着,因爲這個項目太過重要,所有的人都專心致志,全力以赴。
但坐在首位上神情嚴肅的江越舟卻有些分神了,肖墨亭今天手術,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葉貝貝呢,一定會很擔心吧!唉,他微微閉了一下眼,她擔不擔心又關自己什麼事情,孩子的爸爸今晚一定會陪在她身邊的!
江越舟那天從醫院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去做每天一下班去醫院大門口站崗放哨的傻事,他是個再靈醒不過的人,那天就聽明白了葉貝貝話裡試圖表達的意思。
從前他們還是夫妻時,他沒有弄明白自己對葉貝貝的感情,後來離婚後,他慢慢了解了自己的心思,又自認大方的放了手,如果是別的男人也許早就把葉貝貝追回來,只是他瞻前顧後,欲言又止,生生把屬於他和葉貝貝緣分錯開了,現在每天還做這些愚蠢又窩囊的事情有什麼意義!
他想葉貝貝提醒的對,她是有丈夫的人了,他每天這樣做究竟想幹什麼?日復一日地守着她有什麼意義?不管他有多愛他,不管他付出多少,事實都是無法改變的,難道還希圖葉貝貝爲了自己跟肖裡離婚,或者自己心甘情願的當她的地下情人!
他和葉貝貝之間沒有峰迴路轉,彼此已經隔着銀河天塹,沒有人能不顧一起的回到從前了,不管他懷着什麼心情,不管她的歸來喚起他多少的愛意,他和葉貝貝已經生活在不同的軌道上,這是他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了。事實上,他和葉貝貝,在很早以前就成了陌生人。
自己徹底放手,也許能讓大家都好過一些,葉貝貝性格平和,爲人賢淑,她和肖裡生活在一起應該會很快樂吧!
知道葉貝貝和肖裡結婚的消息後,他曾找人調查過肖裡,這個男人有責任心,寬容,隱忍,善良,溫柔,具備了所有好男人的優秀品格,而且在他們當地還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看着他注視着葉貝貝的目光,他就是愛她的,一定會給所愛的女人無限的寵愛和耐心,任何人都會很自然的預見到葉貝貝做爲肖裡的妻子肯定會是無比幸福的女人。
而自己是什麼人,陰沉,冷漠,自私,虛僞,除了能賺一些錢外,還有什麼,自己曾經耗費了葉貝貝最好的青春,揮霍她最珍貴的愛情,帶給葉貝貝的只有傷害。
他現在只想葉貝貝過的好,在能幫助她的時候,他會不計代價的幫她,但卻不會再去打擾她。
江越舟再次開始每天正常不過的生活,強迫着自己不去揪心挖肺的惦念一個人,可是無論他怎麼控制,葉貝貝這個名字如同無孔不入般,折磨他的沒一段神經,無論何時何地,有時候和別人談話時偶爾一恍神,有時候是吃飯時的一低頭,甚至是此時在和人進行重要談判的時候也會在瞬間想起她。
幸好,強將手下無弱兵,即使江越舟心不在焉,談判依然順利完成,他低頭連連看錶的動作,讓身邊的張揚再也坐不住了,出去打了個電話。
張揚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將醫院方面的信息反饋給江越舟,肖墨亭手術很順利,現在已經出了手術室,送進了加護病房。
感謝上天,江越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理着手頭的文件,一邊翻看一邊對張揚說:“安排一下,我明天隨着商團去英國。”
張揚有些意外的擡頭看了他一眼,嘴裡依然答應着:“好。”
“醫院那邊,有孩子的爸爸,有黎明朗,你暫時不用管了。”江越舟想徹底結束這種牽腸掛肚的生活了。
走在他旁邊的張揚忽然轉頭說了一句話,“醫院裡只有黎明朗和高羣芳陪着葉小姐,並沒有看見孩子的爸爸。”
江越舟的目光迅速暗沉,有那麼片刻的沉默,他的聲音在空蕩的會議裡格外的清晰:“你馬上去調查一下肖裡,看他到底是出任務了,還是…….”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後面的話沒有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