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親們的恭維聲中,月月的父母備感自豪,他們到處炫耀女兒命好,沒有讀大學照樣找了個有錢的女婿,她的生活甚至比一些考上大學的農村孩子過得還要好。
他們家人的炫耀,難免會讓一些人虛假的恭維聲中心生妒忌,因爲他們巴不得別人過得比自己差,憑什麼月月就能找到有錢人做老公呢?
他們表面恭維月月命好,背地裡卻感到相當不平衡,在這少數人當中,就包括王麗紅和她的父母。
王麗紅是個很自負的女孩,她一直覺得自己比月月長得要漂亮,既然月月能在東城能找個有錢的臺灣老公,那還不是她的運氣好。如果自己去東城打工,說不定也能找個比她老公還有錢的臺灣老闆呢。
也許那個時候東城的臺資廠太多了,以致她們都認爲在東城只有臺灣老闆,而沒有其他地區的老闆,其實還有很多外資廠,港資廠,內資廠,等。
經過與父母一番商量後,她打定主意也要去東城尋找有錢的臺灣男人,開始着手實施她的“獵夫”計劃。在她看來,好像有錢男人就是東城路邊的小草,隨便她們摘取就行。
她中專畢業後,就隨同學們一起前往東城打工,初到東城時,她夢想着南方遍地是黃金,有錢男人像螞蟻一樣隨處可見,他們坐等她這個漂亮女孩前去挑選。
只可惜夢想很豐滿,現實太殘酷。來到東城打工後,她才發現有錢男人並不像路邊的螞蟻那樣隨處可見,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她的生存都難以爲計,更別提什麼尋找有錢的老公了。
由於她的文憑低,初到東城後,她只能棲身於工廠做流水線工人,工作量大不說,工
資也沒有傳說中那麼高。除此之外,工廠的生活條件特別差。可想而知,這樣的生活與她所期盼的富太太生活簡直有天壤之別。
爲了尋求更好的生活條件,她只得不停地更換工作。儘管先後換了幾家工廠,但是礙於沒有大學文憑,她一直都是在流水線當工人。
至於工資和生活待遇,就像外來工口中所流傳的那樣:天下烏鴉一般黑,每家工廠的情況都差不多。
流水線工人總是那麼忙,他們每天都要起早摸黑,加班加點。工資低得可憐,生活條件也非常苦。她們一起住集體宿舍,在大食堂裡吃着不知味道的飯菜。一天到晚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去找有錢的老公了。
幾年下來,她一連換了幾家工廠,不說要老闆長得啥模樣,就連車間的經理是誰她都不知道。除了整天板着臉罵人的組長,拉長以及製造部課長外,其他級別的幹部她一個也不認識。
臺 資廠的管理相當嚴格,每個工種級別分明。上班時,她和成千上萬的打工妹一樣,都穿着相同的工衣,戴着相同的工帽,坐在流水線上不停地做事。
從遠處看去,她們就是一羣穿着統一工裝的打工妹,低着頭,雙手不停在流水線忙碌着,簡直與機器人無異。
在那樣的場合,即使她長得再漂亮也沒有人關注,別人根本就看不清她們的長相。在上司眼裡,她們充其量就是幹活的機器。如果工作中間稍有差池,她們就會被組長破口大罵,毫 無人情可言,更別提什麼升職了,加薪,接近老闆,找有錢男人等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在流水線上做事那幾年,王麗紅每天聽得最多的
都是組長和主管凶神惡煞的吼叫聲,以及打工妹們捱罵後悽慘的哭叫聲,那種單調枯燥,毫無人性的流水線生活,讓她感到心煩不已。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裡,她先後換了幾家工廠,工作,生活沒有任何改變。唯一不同的是,隨着年齡的增長以及社會閱歷的豐富,她在成熟的同時,無形之中也增長了不少見識。
從過去幾年的流水線生活中,她悟出一個真理,如果一直在流水線上做事,天天與一羣分不清容貌的打工妹坐在一起,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接近有錢人,更別提什麼找有錢人做老公了。
她心裡很清楚,要想找機會接近有錢男人,只有想辦法進入辦公室工作,那纔是接近有錢男人的最佳途徑。
爲了能有機會進辦公室工作,她開始利用空閒時間學習電腦,打算學會後去找一份文員的工作。結合幾年來的打工經驗,她知道要想進入打工羣體的上層社會,只有充實自己,提升個人文化素養纔會有上升的空間。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半年多的學習後,她熟練掌握了電腦各項操作。憑着青春靚麗的外表和伶牙俐齒的口才,加上有中專文憑,通過一個偶然的機會,她終於順利地進入了蔡冬寶的工廠做前臺文員。
這個職位很符合她期待中的目標,因爲前臺文員最有機會接近臺灣人。辦公室的所有人上班前都要經過前臺,經過時他們都會禮節性地同她打招呼,客人來訪時,他們也是由前臺文員端茶倒水出面招待。
也就是說,除了工廠辦公室人員外,其它外廠來訪人員,都會經過她的前臺。在這個職位上,她有很多機會接近任何層次的有錢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