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強度壓縮的風在瞬間解放,所釋放出來的壓力是極其驚人的。酒店的房間本來就極其狹小,在如此狹窄的空間內引發強悍驚人的風,沒有任何的懸念,屋內的玻璃門窗悉數破碎,而裡面的擺設,輕的則是被衝了出來,重一點的則是立即被絞碎變成碎渣被衝了出來。狂暴的風在室內呼嘯着,像是要將所有的東西都給撕裂一般。
呼嘯的聲響持續了將近五分鐘的時間,然後纔是漸漸安靜下來,而當整個房間變得安靜的時候,裡面已經徹底被清空,再沒有任何東西存留,哪怕是一丁點的碎渣也沒有。
屋內依舊是漆黑一片,但並不想之前那般毫無光芒可見。因爲房間門被破壞,走廊裡的燈光透了進來,給這黑暗的空間帶來了一丁點的光芒,雖然沒辦法讓人看清楚室內的情況,卻可以讓人看到大致的情形。
獨孤涼和白狼兩人就懸停在破碎的窗戶外面,看向室內,想要弄清楚裡面是否還有人存在。按照他們得到的情報,如果一切正常的話,室內應該還有兩個人存在纔是。他們看向屋內之際,就看到了兩道模糊的人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不知是死是活。沒有血腥味從屋內彌散出來,這也就說明這兩人在剛纔的狂風當中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另外剛剛被衝散的氣息此時再次出現,依舊是若有似無,和之前那種強烈的就要爆發的氣息完全不同,這也就說明屋裡面的兩個人還活着。
只是爲什麼這兩人沒有任何的動作呢?他們的同伴已經出來迎敵了,怎麼這兩人還能夠淡定的在裡面坐着?是否出了什麼意外的情況?
獨孤涼在看到那兩道人影的時候,心頭已經閃過了諸多念頭,而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覺得裡面那兩人一定是在裝死,以此來騙他們踏入到陷阱之中。他正想扭頭詢問白狼之際,卻是看到白狼已經一步踏入到窗戶之中,緩緩的朝着那兩人走過去。
揚手丟出一根照明棒,白狼在走出兩步之後就停了下來,沒有再靠近過去,而是接着照明棒上不算強烈的光芒想要看清那兩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照明棒落地之後彈射了幾下,就滾到那兩人腳邊,不過光芒尚未穩定下來之際,照明吧就突然之間發出“啪”一聲脆響,碎裂開來,而剛剛閃現的光芒則是一下子就熄滅了下去,根本就不可能讓人看到那兩人的容貌。
如此情形並沒有讓白狼感到意外,他只是沒想到對面兩人反應會如此之快。別人或許看不出照明棒爲什麼會在突然之間炸裂開來,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或者說感覺的清清楚楚。在照明棒滾到那兩人腳邊的時候,剛纔還若有似無的氣息在突然之間一個強盛,立即將照明棒給衝的粉碎。如此一來,倒是讓人無法藉助照明棒的光芒看到那兩人臉上的容貌的。
“放個風球進來。”白狼沒有轉身,卻是對獨孤涼說道。既然照明棒沒有辦法起到任何的作用,那就借用獨孤涼身上能量的光芒好了,總不至於對方連這樣的東西都能夠在瞬間衝碎吧。
就在窗戶外面的獨孤涼先是一愣,隨即就丟出一個閃動着青色光芒的風球。
風球晃晃悠悠的飄到白狼身邊,上面閃動的淡淡青芒,將白狼的臉映的發青。在黑暗中猛然看到這麼一張臉,好不嚇人。白狼則是沒有理會這青芒是否在黑暗中照明,而是伸手輕輕托住風球,然後輕輕一拋,風球就直接盤旋而出,跟着就緩緩的懸停在那兩人頭頂之上。
青濛濛的光芒散落下來,雖然沒有白光那麼明亮,卻也是足以讓白狼和窗外的獨孤涼看清屋內這兩人的情況的。
安迪和泰勒兩人就坐在地上,臉上表情有些難以形容。他們雖然想要將頭頂上的風球給粉碎,但所需要的能量卻是大了一點,所以根本就沒有可能在瞬間粉碎那顆風球。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將自己狼狽的模樣看在眼中。
之前昏睡的安迪此時已經醒了過來,和之前有些不同的是此時的他身上竟是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出現,身上的氣息也極其的微弱,若有似無,好似隨時都會消失一般,明亮的雙眼顯得有些無神,臉色也同樣有些蒼白。在看向白狼之際,雖然眼中顯露出殺意,但他卻是沒有辦法做出任何舉動,只能坐在地上,雙手也是無力的垂在兩邊。
泰勒則是死死的盯着白狼,呲牙咧嘴的模樣就好似一頭護着狼崽子的母狼一般,兇狠的神色在她身上顯露無疑,氣息也頗爲強烈,就連身上的殺意也是絲毫沒有掩飾的。她看向白狼的時候,全然沒有掩飾自己身上的殺意,雙眸之中閃現的紅芒也是讓人感到畏懼。
白狼在看到兩人如此模樣的時候,臉上神色不由的一愣,隨即吹了聲口哨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麼?”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卻是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麼事情。而在他身後的獨孤涼在看清屋內的情況之後,也終於準備進來了。
“你在外面看着那三個人就好了。”白狼衝身後的獨孤涼擺擺手,示意他留在外面。雖說現在知道了屋內兩人的情況,但是白狼依舊不認爲屋裡的情況很安全,而且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動手的話,四個人實在顯得太過憋屈了一點,還是不要進來太多人的好。
獨孤涼沒想到白狼會阻止自己行動,正想反對一下之際,就突然聽到一聲頗爲尖銳的吼聲傳來。這聲響驟然衝入耳朵之際,立即給他一種如針刺進去的感覺一般,令他覺得腦袋有些發疼,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好些距離。如此聲響出現的頗爲突然,就算有心防禦,也是難以抵擋的,更讓獨孤涼感到驚駭的是他完全不知道這聲音究竟從哪裡傳來。
屋內的白狼則是輕輕按住自己的耳朵,搖搖頭道:“要打就打吧,何必這樣亂吼亂叫。”他說話的時候,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表情兇狠的泰勒身上,很顯然剛纔的吼聲就是泰勒發出來的。
眼中紅芒突然一個強盛,泰勒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就驟然化爲一道紅芒朝着白狼撲了過去。身上紅芒乍現,十指上也是噴吐出強烈的紅芒,看起來就好像是指甲在突然之間被延長了一般。右手成爪,直接朝着白狼的胸口抓了過去,泰勒的攻擊沒有任何的花俏可言,直來直去,簡單且容易看懂。
面退泰勒的攻擊,白狼不進反退,右腳在地面上一點,整個人就立即朝後飛退而去,沒有絲毫的停留,他甚至連更泰勒動手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直直的往後退去。
泰勒卻是完全沒有要放過白狼的意思,直直的追了過去。在泰勒看來,既然自己的行蹤已經被人發現,那麼就只有拼死一戰了。外族人生性本來就頗爲兇狠,此時更是兇性爆發,給人的感覺也愈發的危險起來。
眼看着距離一點一點的被白狼拉開,泰勒卻是沒有絲毫的慌亂,眼底紅芒一閃而過之際,她的身形卻是突然一個模糊,整個人就直接消失在房間之中。等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窗口的位置,雙手交叉,往前一拉,十道紅芒就成十字形飛射而出,直接朝着飛退而來的白狼席捲而去。
白狼沒想到泰勒速度會如此之快,一驚之下,急忙停下自己的身形,跟着就要往旁邊閃去。他尚未行動之際,就聽到耳邊惡風襲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剛剛明明還在窗口位置的泰勒竟是在突然之間出現在他的面前,依舊是之前那一擊的姿勢,右手成爪直接朝着他的胸口抓了過來。
如此詭異的攻擊,白狼倒是第一次遇到的,其中變化頗多,就算是身臨戰場,他也沒有弄明白泰勒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不過眼下狀況雖然危急,卻也還不至於讓白狼感到慌亂。身子微微一側,白狼就貼着泰勒抓來的右手緩緩遊走而過,同時左手抓住泰勒的右手腕,將她往後一鬆,就是直接送往了那十道紅芒的位置。
雖然白狼閃的很漂亮,但是依舊沒有辦法完全閃過泰勒那一爪的,胸口的衣物被抓碎了一些,五道不算深,但也絕對不算淺的傷口出現在他身上,鮮紅的血就從傷口裡面滲透出來。等白狼將泰勒送往十道紅芒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竟然受傷了。臉上神色微微一變,白狼倒是沒想到泰勒的攻擊會如此凌厲,不過就算再怎麼凌厲,一切也都結束了。
十道紅芒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朝着泰勒席捲而過,直接衝入到她身體之中,然後毫無懸念的穿透了泰勒的身子,繼續朝着白狼衝去。而被十道紅芒擊中的泰勒竟是毫髮無傷的朝着白狼衝了過來。如此情況當真是極其詭異的,饒是白狼見多識廣,也全然沒見過如此情形。他剛纔明明就抓住過泰勒,知道眼前這人並不是一個幻象,但爲什麼那些紅芒沒有傷到她分毫?答案自然是不會有的,因爲白狼還要閃避席捲而來的十道紅芒。
沒有絲毫的猶豫,白狼立即朝着旁邊閃去,接着牆壁再次一轉身形,他竟是在短短的時間內連續轉變了三次身形,也正是如此,他才險而又險的避開十道紅芒。
避過紅芒並不代表白狼就避開了泰勒的追擊。他尚未站定身形,泰勒就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依舊是毫無花俏,直來直去的攻擊。不過這一次,白狼卻是長了心眼,不敢再貿然用極爲冒險的方式閃避對方的攻擊,畢竟剛纔已經吃過一個暗虧,若是還不長進的話,那就活該被對方給殺了。
右手凌空朝前一拍,就聽到啵一聲碎裂聲響傳來,白狼這短促的攻擊竟是在突然之間擊碎了空氣,形成了一團急速運轉的空氣朝着泰勒衝去。
猝不及防之下,泰勒被白狼的空氣團給集中,悶哼一聲,剛剛逼近到白狼身邊的身形就往後飛退而去。而在後退的時候,泰勒則是一抓右手,五道紅芒就噴吐而出,朝着白狼衝了過去。同樣是紅芒攻擊,和之前那十道紅芒比起來,這五道紅芒就顯得頗爲暗淡,就連速度也慢了許多。對這種情況,白狼並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雖然這五道紅芒看起來像是泰勒氣力耗盡所發出來的,可是其中所蘊含的變化依舊不容小覷。
左手五指律動,連續擊出數十下,一道道透明的空氣漣漪在白狼身前泛起之際,五道紅芒竟是毫無意外的衝入到裡面,引發一連串的怪異聲響之後才漸漸的消失。
五道紅芒一消失,剛剛被逼退的泰勒竟是再次逼近到白狼的身邊。泰勒的行動頗具詭異色彩,行動間沒有任何的聲響,更沒有任何的規律可以追尋,這讓和她對敵的人感到頗爲的頭疼。就算是白狼面對泰勒如此變化多端的攻擊,也不由的感到有些麻煩。
身子往後一翻,雙腳剛一接觸到地面,白狼就再次往後退去。他要將泰勒給引導城外去才行,在這裡他根本就不敢全力施展,一旦將泰勒斬殺在這裡,極有可能引發封印的的變動。他可不想在這時候出什麼意外,身形急速朝外飛射而去,白狼卻是絲毫不敢大意。他知道泰勒的速度驚人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時刻注意着泰勒的變化。
可就在白狼注意着泰勒的變化之際,他就覺得眼睛一花,剛剛還追在自己身後的泰勒竟是再次頗爲詭異的消失了,跟着他眼角瞥見一抹紅芒在身邊閃現,危險的感覺立即衝上心頭。如此一來,白狼便知道泰勒竟是再次提前出現在他的身前。
沒有像之前那般停下身形,白狼身子直接往下一壓,幾乎就是貼着地面的朝前飛射而出,雙手在地面上猛然一拍,原本衝向泰勒的身形就在突然之間發生改變,朝着一面牆壁衝了過去。白狼不過是剛剛轉變了方向,就有一道紅芒在他原本的地方一掃而過,顯露出頗爲兇悍的氣息。如此情況讓白狼眼角不由的一跳,不過此時他已經逼近到牆壁面前,身子又是一團,跟着雙腳在牆面上一個借力,就再次朝着窗戶的位置飛射而去。
白狼的動作快,泰勒的動作更快。在白狼藉着牆面反彈的時候,泰勒再次擋在了白狼的身前,揚手一彈,就是數十道紅芒飛射而來。密密麻麻的紅芒穿破空氣之際發出尖銳的聲響,讓人感到膽戰心驚,饒是白狼看到如此多的紅芒也不敢硬接,而是選擇了避其鋒芒。
吸了一口氣,身子一重,白狼的身形就再次落到地面上,沒有站定身形,白狼就朝後彈射而去,迅速逼近到另外一面牆壁,左腳在牆壁上一踩,飛退的身形猛然一頓,跟着又是彈射而出,這一次他轉變了方向,但依舊是朝着窗口的位置飛射而去。
在狹小的空間內,白狼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來閃避泰勒的攻擊,不是他怕泰勒,而是他怕自己無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將泰勒給斬殺在這裡。易天不在這裡,誰也不知道引發封印之後,會出現什麼難以控制的情況。白狼可不願意引些麻煩事情出來。
白狼再次朝着窗口彈射而去之際,泰勒竟是又一次先他一步擋在他的身前。如此情況讓白狼頗爲不解,如果說泰勒有一次兩次的擋在他身前,這還可以用意外來解釋,可現在這情況就不僅僅是意外,而是泰勒的速度根本就非常的詭異。如此詭異的速度,再加上如此猛烈的攻擊,當真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擋住的。可是擁有如此攻擊手段的泰勒卻是沒有一次在近身的時候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想到這裡的時候,白狼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這一次他沒有轉變自己的身形,而是直接朝着泰勒衝了過去。他就不相信自己沒有辦法突破眼前這個小娘們的封鎖,將這小娘們給引到城外去。
心中主意一定,白狼的速度就在突然之間增加了幾分,爆發出來的氣勢也是極其驚人的。白狼本來就是一個高手,認真起來的話,所爆發出來的氣勢是非常不弱的。狹小的屋子裡在突然之間出現一股狂風,跟着就是一股驚人的威壓爆發而出去,一些牆面無法承受如此的威壓竟是發出噼啪的聲響。白狼對於這些變化卻是全然都不在意,依舊毫無顧忌的催動體內的能量,並且朝着泰勒衝過去。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將泰勒給直接撞到外面去了。
就在白狼逼近到泰勒身邊之際,一道黑影卻是突然從旁邊衝了出來,攔腰抱住泰勒避開了白狼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