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禍不單行
張平易看見秦少言進門連忙湊上來，低聲說道：“市裡來的，要看看咱們的奧運公益宣傳網站。”
“沒事。”秦少言十分淡定的說道，給張平易一個微笑，“我來處理。”
坐在椅子上的人放下筆，站起身來露出微笑，朝秦少言打了個招呼，“你好，你是公司的負責人吧？”
“你好你好。”秦少言滿臉笑容，熱情的握住對方的手，“我叫秦少言，是哨兵科技有限公司的CEO，歡迎市裡的領導來視察指導工作，不勝榮幸。”
“秦總你好，我不是什麼領導。”對方溫和的說道，“我姓張，叫張萬里。你叫我老張，張萬里都行。”
領導跟你客氣千萬別當真。
秦少言怎麼可能直呼對方姓名呢。
秦少言有些拘謹的說道，“張領導，您這次來有什麼指示。”
“你還是叫我老張吧，叫領導聽着彆扭。”張萬里笑了笑，“我在市裡工作，也就是跑跑腿，當不起領導這個稱呼。”
“我聽人說網上有個奧運會公益宣傳網站，大家都說搞的不錯，我也上去看了看，確實蠻好的。”
“今天過來，是想了解一下這個網站的情況，方便嗎？”
“方便方便！”秦少言連忙點頭，“這個網站就是我和張平易同志在業餘時間搞的，您想問什麼直接找我們就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哦，那太好了。”張萬里看了兩人一眼，“秦總，不打擾伱們工作吧？”
“不打擾不打擾。”
“那咱們坐下說。”
“好。”秦少言看向張平易，“去叫人泡茶。”
“不用麻煩，白開水就行。”張萬里瞥了一眼要離開的張平易，“張平易同志，你也來坐。”
張平易答應了一聲，規規矩矩的坐到了秦少言旁邊。
張萬里拿起筆，打開筆記本看向秦少言，有些奇怪，“不用那麼緊張嘛，咱們就是隨便聊聊。”
“嗯，不緊張不緊張。”秦少言笑了笑，“我們是第一次和領導打交道，我這個人平時比較內向，不善言辭，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領導同志多多包涵。”
“嗯，對對對。”張平易也跟着附和道，“領導，我們都內向。”
“叫我老張。”張萬里笑呵呵的說道，“你們這個網站是什麼時候建立的。”
“大概是去年七月底吧，具體時間查一下網站的後臺記錄。”秦少言裝作努力回憶的樣子，“我們所有數據都有後臺記錄的，儲存在服務器上，想查隨時都能查到。”
“裡邊包括網站每一天訪問人數啊，訪問時間，都進行了哪些操作。”
張平易在旁邊附和，“是七月底。”
“你們工作挺細心嘛。”張萬里誇獎了一句，“你們是怎麼想起要搞這個網站的？”
“當時張平易同志要搞畢業設計，一直沒想好要搞什麼。”秦少言繼續開始回憶，“我當時靈光一閃，說咱們搞一個公益宣傳網站吧，順便驗證一下新的技術。”
“然後在報紙上偶然看見奧運會的信息，就隨口決定搞奧運會的公益宣傳。”
張萬里有些好奇，“你們這個想法挺特別的，我看你們是互聯網公司，當時沒想着搞網站創業嗎？”
“沒有，我們這個校園網是後來過了將近一個月才搞的。”秦少言連忙解釋道，“我們沒想着要搞網站，我倆一開始是研究遊戲軟件開發。”
“遊戲軟件開發？”張萬里有些詫異的看着秦少言。
從奧運會公益宣傳到遊戲軟件開發，這個轉折挺大啊，張萬里一時間沒搞清這是什麼思路。
“對，我們搞了個小遊戲賣掉了，然後賺了一些錢，才把網站開起來。”秦少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做網站是很花錢的，尤其是租用服務器的費用很貴。”
“當時太年輕，沒經驗，全憑一股衝勁。”秦少言嘆了口氣，“我們當時連電腦都沒有，整個網站是在網吧裡的電腦上完成的，服務器是用的門戶網站免費服務器。”
“那些免費服務器空間太小，公益網站訪問的人一多就會掛掉。”
“我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租專業服務器，然後一打聽最普通的服務器也要兩萬塊一年。”
“你們能把網站搞起來挺不容易的。”張萬里點了點頭，“後來資金問題全是你們自己解決的？”
“有個情況我得跟領導彙報一下。”秦少言有些遲疑，“最開始的時候，兩個熱心公益的老闆看我們網站困難，就捐了六十五萬，用做公益網站的維護費用。”
“當時拿了也沒多想，後來我們賺錢了，覺得有點不妥，就把捐款退回去了。”
張萬里有點驚訝，“都退回去了？”
“對，都退回去了。”秦少言連忙說道，“一分都不少，我們覺得收社會捐贈不合適。”
“退回去也好。”張萬里點了點頭，“那你們這個網站平常維護怎麼辦？”
“都是我們自己承擔的開銷，平常維護是員工自願報名完成的，我、張平易、陳光俠。”秦少言掰着手指頭，“我們爲了節省服務器費用，直接把公益宣傳網站放在校園網的服務器上了，這部分開支都是校園網來承擔的。”
張萬里低頭在筆記本上快速的寫了幾個字，忽然擡頭臉色嚴肅的問道：“你們有沒有利用這個公益網站做過商業活動？”
“沒有，絕對沒有！”秦少言連忙否認，“我們後臺都有記錄可以看的，整個網站沒有掛過一個廣告。”
“沒有就好。”張萬里表情緩和了下來，仔細叮囑道，“這個事千萬要注意，不然你們會很麻煩的。”
“這個請領導放心，我們是有底線的，公益網站的純潔性不容玷污。”秦少言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一點我們始終牢記在心中。”
張萬里笑了笑，“別那麼緊張，你們做公益也沒違法。”
秦少言心中大喜，“有領導這句話我就很安心了。”
張萬里放下手上的筆，詢問道：“能不能麻煩兩位老闆，給介紹一下這個網站的數據。”
“沒問題，我帶您去看一下服務器的後臺數據，那邊可以看到各種記錄和數據。”秦少言立刻站起身來，熱情的帶着張萬里出了會客室。
“張平易，你把陳師兄叫我辦公室來，讓他調後臺數據發我電腦上。”
一邊說着，秦少言一邊把張萬里引進自己的辦公室內。
張萬里剛進入秦少言辦公室，擡頭就看見牆上掛滿了各種合影。
有國內的，有國外的。
其他老外張萬里不認識，但是他一眼就看見了和秦少言合影的比爾蓋茨。
畢竟世界首富他還是認識的。
然後張萬里又看見了秦少言和新聞出版署的各位領導合影，驚訝的又看了秦少言一眼。
這個人似乎不簡單啊。 秦少言笑呵呵的隨口說道，“這是我在版署和領導做彙報時候拍的。”
“秦總和版署領導很熟？”張萬里好奇的問道。
“我們是做遊戲的，歸版署管理，很熟談不上，倒是經常打交道。”秦少言謙虛的表示，“我們前一陣和版署搞個華夏遊戲出海，是我們公司負責和北美髮行商牽線搭橋的，還得到了版署領導的表揚。”
“哦？！”張萬里笑着說道，“你們公司看着不大，倒是實力很強啊。”
“我們公司在世界遊戲行業還是有點名氣的。”秦少言沉吟了兩秒，“我們製作的遊戲暢銷全世界，賣了兩千萬份，還獲得了北美遊戲大獎。”
“在今年的國際展會上我們也拿了獎，還接受了新中社的專訪，上過報紙呢。”
這下張萬里是真的驚了，能被新中社記者專訪，說明這個人很不一般。
秦少言隨手一指，“您看一下我們的獎盃。”
“這是金鍵盤2003最佳單機遊戲獎，這是金鍵盤2004最受期待遊戲獎。”秦少言將兩個鍍金鍵盤放在了張萬里面前，然後就是各種報紙，還有合影照片。
張萬里驚奇的看着金光閃閃的鍵盤上“China PCgame NO1！”，然後看着各個報紙雜誌上的報道、照片。
“秦總這麼年輕就取得了這麼多成績，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張萬里由衷的稱讚了一句，“既能做遊戲，又能搞網站，厲害。”
張萬里隨手拿起一份報紙，掃了幾眼上邊新中社的記者採訪。
這個秦少言有才華有名氣，還有這麼一大攤事業，肯定不會是什麼招搖撞騙的人。
奧運會公益宣傳網站在他手裡應該靠譜。
想到這裡，張萬里的心裡也放鬆了下來。
很快張平易帶着陳光俠進了辦公室，然後在秦少言的電腦上調出了服務器後臺數據。
張萬里一邊聚精會神的看着上邊的後臺信息，一邊在筆記本上抄寫記錄。
“這個數據怎麼這麼高，每天有十萬人訪問。”張萬里指着後臺的訪問數據，隨後嚴肅的問道，“這個數據是真實可靠的嗎？”
陳光俠愣了一下，很坦然的回答道：“當然是真實的了，這個數據不算高，我們最多的時候有過八十萬人，服務器都差點崩了。”
張萬里很是驚奇，“這個是怎麼做到的呢？”
“是校園網，我用校園網給公益網站引流。”秦少言回答道，“爲了給奧運會做公益宣傳，我們經常會在校園網上做廣告。”
“因爲我們網站上的用戶都是在校大學生，他們都很熱心公益事業，經常訪問奧運會公益網站，學習一些奧運會的知識。”
“我們還會做一些每日簽到的活動，比如堅持每日簽到就可以在校園網得到一個公益達人稱號。”
“有時候我們還會定期搞一些有獎問答，考考大家一些奧運小知識，得滿分的都會有禮物。”
張萬里眉頭一皺，“這花了不少錢吧？”
“沒多少，也就二三百萬。”秦少言毫不在意的說道，“這些我都計算在校園網的活動經費裡了。”
“更何況，爲公益事業做宣傳是我們企業的責任和義務。”
“我們網站用戶都是在校大學生，他們是未來社會的中堅力量，引導他們積極投身公益事業，也是我們一直在努力的目標。”
“秦總這話說的好。”張萬里微笑着提筆記錄了下來，叮囑道：“花的錢還是要單列出來。”
秦少言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張萬里，你們也不給報銷，我列出來有什麼用？
之後張萬里又提了幾個小問題，在秦少言一一解答後覺得很滿意。
“耽誤秦總工作了。”張萬里用力握了握秦少言的手，“咱們留個聯繫方式吧，我可能還會找秦總瞭解一些情況。”
“沒問題。”秦少言連忙拿出手機，和張萬里互相存了對方電話號碼，“有什麼事領導儘管吩咐。”
張萬里收起手機，微笑的看着秦少言，“你們這個網站搞的挺好，秦總有心了。”
一直到送走張萬里，張平易整個人還有些緩不過神來，緊張的看着秦少言，輕聲問道：“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秦少言笑了起來，“領導都說咱們這個網站搞得好。”
張平易還有些不放心，“不會出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秦少言安慰道，“你要是想招安，眼前倒是個機會。”
“怎麼招安？”張平易皺起眉頭，“你怎麼現在還想這事呢？”
“我這不是爲了你嗎？”秦少言瞪了他一眼，“當初我可是答應過你的，我這人說話算話，答應你的事肯定給你辦。”
“哪有那麼容易。”張平易搖頭，“人家就是過來看一眼，你就想着招安了，我看你想入編比我還魔怔。”
“這有什麼難的，給領導畫餅唄，還是有機會的。”秦少言微笑起來。
“陳師兄，麻煩你安排兩個人，把奧運會公益宣傳網站簽到功能做出來，不然下次來檢查沒法糊弄。”
“好。”陳光俠答應了一聲。
秦少言剛轉身，看見張平易拿着手機一臉茫然，臉上表情十分糾結。
“怎麼了？”秦少言皺起眉頭。
“那什麼……”張平易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田老闆和王老闆已經到京城了，他倆說有十分要緊的事見你。”
“艹！”秦少言臉色登時黑了下來。
……
張萬里坐上車，拿起手機找了一個號碼就撥了出去，“老範，我張萬里。”
“有個事跟你打聽一下，咱們在黨校時候誰在版署來着？”
“你把他的電話發給我，我打聽點事。”
這邊張萬里掛斷電話，老範信息的發了過來，還沒等他打過去，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署名，連忙接聽起來，“書記，我小張，您說……好，我這就回去。”
放下電話後，他馬上跟司機說道，“趕快回市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