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言無意和熊嘉佳探討金錢和純潔的愛情，他只是來視察工作，順便慰問一下人工智能項目的幕後功臣。
可以說，人工智能項目這次能順利騙來投資，一半是邢文強的demo確實做的好。
剩下一半，就叫完全歸功於熊嘉佳的水軍工作室。
是他們用及時、準確、高效的完成了人工輔助識別，才呈現出正確率99.99%的接近完美效果。
別問爲什麼不是百分之百，那樣就顯得太假了。
新開發的系統，有點BUG和偏差是很正常的。
在給投資人演示之前，秦少言還特意給水軍兄弟們上了一課，教他們如何模仿人工智能的呆板。
於是，在秦總的諄諄教導下，只貢獻了區區百分之七十KPI的水軍兄弟們圓滿完成了任務。
秦總拎着裝滿現金的箱子，拿着厚厚的鈔票，親自爲他們頒獎。
同時，秦總還給了他們一天的假期。
水軍兄弟們拿着鈔票歡呼着出了門，只剩下熊嘉佳一個人還在聚精會神的擺弄着魚缸。
看着員工已經走遠，熊嘉佳頭也不擡的問道：“你那邊完事了？不用再搞幾次？”
“美國人字都簽了，剩下就打錢了。”秦少言輕鬆的說道，“用不着再給誰表演了。”
“那以後呢。”熊嘉佳放下手裡的小漁網，仔細的觀察着小魚，不停伸手撩撥，“還要再整幾次？”
“估計用不着了。”秦少言想了想，“這玩意糊弄幾次就得了，搞多了就容易露餡了。”
“也對，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熊嘉佳瞥了秦少言一眼，“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玩的挺花啊。”
“都怪現在的大環境，把我帶壞了。”秦少言感慨了一聲。
熊嘉佳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就不怕把自己弄進去？”
“放心吧，這些受騙上當的比我自己都怕我進去。”秦少言笑了笑，“到了這個位置，就算是真受騙了，他們也不會承認的，他們只會逼着我把餅圓上。”
“退一萬步說，我這玩意也不犯法啊。”
“人工智能系統是真的，研發團隊也是真的，就是效果上有點誇大而已。”
熊嘉佳有些無語，你那叫有點誇大嗎？
秦少言轉換了話題，“表演工作雖然完事了，你們這邊工作不算完啊。”
“以後你們還要繼續配合人工智能圖像識別的輔助訓練，校園網的審覈也外包給你們了。”
“就這些？”熊嘉佳有些詫異，“我還以爲你把臉書網的審覈也交給我們了呢。”
“想什麼呢。”秦少言呵呵一笑，“那些活都是阿三的專屬工作，就是外包也不可能交給華夏的團隊。”
“再說了，臉書網上的東西太TM亂了，看多了能把人整抑鬱了。”
熊嘉佳嘆了口氣，“校園網上的噁心東西也不少啊。”
“嗯，怎麼說呢。”秦少言尷尬笑了笑，“校園網上頂多是澀情多一點，變態的東西少一點。”
“如果有太變態重口的，我建議是報警。”
“我這邊看看聯繫一下上邊人，最好趕上綠色互聯網專項治理活動時候，嚴肅處理一些吃飽了撐的傢伙。”
熊嘉佳冷笑起來，“伱說這玩意管個屁用。”
“嗯，邢文強那套圖像識別算法還是有點東西的。”秦少言安撫道，“它很快會接入到審覈後臺，幫你們提前過濾一遍。”
“就算有什麼人工智能幫助，那活也不少啊。”熊嘉佳抗議道，“我得給兄弟姐妹們着想。”
“人不夠就招人。”秦少言毫不猶豫的說道，“這項目融了不少錢，邢文強也花不完，有一部分錢就是給你們的。”
“啊？”熊嘉佳十分詫異，“還有我們的份？”
秦少言笑眯眯的說道：“那當然了，怎麼說你們也是人工部分。”
“那就謝謝秦總了！”熊嘉佳咧開嘴笑了起來，“這活最適合這些兄弟們了。”
他這裡的大部分員工都是學歷低，除了懂點電腦以外就沒什麼手藝了。
“還有一個事。”秦少言認真的叮囑道，“最近不是新起來一批視頻網站嗎？”
“啊。”熊嘉佳立刻精神振奮，擼起袖子，信誓旦旦的說道，“你就說搞那個，我們一天之內就把它服務器幹垮！”
“那是違法的！”秦少言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能不能好好的遵紀守法！”
“我讓你們盯着點這些視頻網站，看看他們有沒有盜取影視劇，特別是美國的。”
“我這有一個國產影視劇名單。”秦少言從兜裡掏出一沓紙，“這些都是快播網買了版權的，你也留意一下。”
熊嘉佳順手接過來看了看，“發現以後怎麼辦？”
“到時候會有人指導你們的，你們只負責找出來就行。”秦少言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到時候會有專業人士來處理的。”
……
四月底的京城的天氣已經回暖，乾澀的冬天已經看不見痕跡。
校園網的員工們都脫下了厚厚的外套，統一穿上了格子襯衫，最多外面加一層單衣。
而總裁秦少言依舊裹着厚厚的外套，時不時的發出陣陣咳嗽。
秘書小陳抱着厚厚一摞文件走進辦公室，砸在秦總面前的桌子上。
“秦總，這是今天上午要處理的文件。”
秦少言面無血色的看了一眼文件的厚度，“那下午也有這麼多？”
“看情況。”小陳想了想，“有時候會有，有時候沒有。”
秦少言痛苦的捂住額頭，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張天師去哪了，他怎麼還不回來啊。”
“張總去快播網那邊了，說要兩三天才能回來。”小陳打破了秦少言最後一絲幻想，哄着老闆說道，“別看這些文件多，處理起來一點都不省心，張總每天的工作量就這些，秦總你努努力也是可以的。”
秦少言嘆了口氣，認命一般的拿起文件翻了翻，“咦，怎麼還有快播網的文件呢？”
“寇總說了，那邊沒人能處理，所以全都轉過來給您了。”小陳拿起鋼筆塞進秦少言手裡，“來，秦總你先把上個月的報銷申請給簽了，財務那邊催好久了。”
“這是人事任命，也是要緊的。”
秦少言咳嗽了起來，“你讓我歇會，你老闆我現在還在養病，經不起這麼折騰。”
小陳有些擔憂，“老闆，你咳嗽了一個多月了，怎麼還咳嗽啊，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去過了，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秦少言又咳嗽了幾聲，“但是始終不見好。”
“要不。”小陳猶豫了一下，“去看看中醫吧……”
秦少言擺擺手，“你先出去吧，別打擾我工作。”
小陳“哦”了一聲，慢慢退了出去。
秦少言唉聲嘆氣的拿起文件翻看起來，然後挨個簽字。
這才三個公司，處理起日常的業務自己就要死要活的，以後公司多起來自己怎麼可能顧得過來。
得提拔一些人，適當的放權，再招募幾個助理，要不然就是不睡覺都不可能完成工作。
這邊運筆如飛的簽名時候，秘書小陳又開始敲門，順着門縫探頭進來。
“秦總，外邊有兩個老總找您，說是和您越好了的。”
秦少言有些詫異，“叫什麼？”
“一個姓田，一個姓王。”
“哦，對對對。”秦少言立刻收起文件，“快叫他們兩個進來。”
田慶民和王大林很快出現在了辦公室內，誠惶誠恐的站在桌子旁和秦總打招呼。
秦少言熱情的說道：“別站着了，快坐快坐。”
“哎呀，咱們這是大半年沒見了，公司都挺好的？”
田慶民和王大林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沙發上，聽見秦總問話連忙說道：“都挺好的。”
“託了秦總的福，我們工廠生意興隆，一直都有訂單，現在海外的生意也好做。”
“市裡還給了不少政策扶持，我們還拿下了一部分全運會的服裝訂單呢。”
秦少言有些驚訝，“全運會的訂單，這是好事啊。”
田慶民連忙說道：“這還得感謝秦總啊。”
“是啊是啊。”王大林感激的說道，“要不是秦總上次幫我們搞到那個環球馬拉松的服裝供應商裡，我們哪有今天這個地位啊。”
“唉，小事而已。”秦少言哈哈一笑，“這也說明你們的服裝質量過硬，你們要是沒實力，我就是想捧也捧不起來。”
田慶民和王大林連連擺手，吳中市裡有實力的服裝公司多了去了，爲什麼就他們拿到了全運會服裝訂單。
還不是看在上次環球馬拉松比賽嘛，自從上次和奧組委合作過之後，前來合作的絡繹不絕啊。
“全運會這個事要高度重視。”秦少言緩緩說道，“既是榮譽，也是責任，千萬不能在質量上出什麼紕漏。”
“這個您放心，質量就是我們的命根子。”田慶民立刻保證道，“我們都是親自在流水線裡盯着，不敢有絲毫大意。”
秦少言點了點頭，“上次我考慮了一下，覺得你們兩家實力分散有點可惜，有沒有考慮過聯合搞一個公司，再國內整一個品牌出來。”
“這……”田慶民和王大林遲疑了起來。
兩人不說是合作默契吧，也可以說是齟齬不斷。
之前恨不得搞垮對方，也就是搭上了秦少言的順風船，兩家才消停下來，一起合作賺錢。
要說把兩個人綁一塊搞事業，心裡上難免有點芥蒂。
秦少言看兩人表情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於是跳過這個話題，“現在有個事，你們一人拿一百萬出來。”
兩人愣了一下，隨後連忙答應，“沒問題，秦總您要錢就說話。”
“就是就是，多了沒有，三五百萬還是拿得起的。”
兩人很快就寫下了支票，放到了秦少言桌子上。
秦少言嘆了口氣，“這錢不是我要。”
“我是拿你們的錢，來辦你們的事。”
“啊？！”
田慶民和王大林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秦科長又要幹什麼。
“我找了一個影視公司打算拍個公益宣傳廣告，掛上你們的名字。”秦少言收起支票，“預算三百萬，咱們一家出一百萬。”
“公益廣告好！”田慶民第一個反應過來，“支持公益義不容辭。”
“對對對，就應該支持公益。”王大林也連忙附和，“多多支持！拍一個不夠就拍兩！”
公益宣傳這事他們熟啊！
這錢秦科長又不會白拿，那是真給你辦事啊。
他們這兩年爲什麼活得這麼滋潤瀟灑，不就是因爲當初贊助了公益宣傳嘛。
“咱們這個廣告主要是爲全運會做公益宣傳，會投放到央視上。”秦少言開始介紹起來，“主要內容以華夏山河風光和體育健兒爲主，廣告末尾掛上贊助商的名字。”
田慶民恭敬說道，“秦總您自己做主就行，不用問我們。”
“這怎麼行呢。”秦少言嚴肅的說道，“這事還需要你們全力配合呢，你們不要覺得光花錢就行了。”
王大林馬上表態，“秦總說得對，我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也不讓你們白忙活。”秦少言很滿意他們的態度，緩緩說道，“我準備試試看，能不能爭取一下把你們弄進奧運會官方服裝供應商名單裡。”
田慶民和王大林聽見這話一下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奧運會？
官方服裝供應商？
兩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直直的看着秦少言，說話聲音都顫抖起來，“秦總，您不會跟我們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秦少言不悅的說道。
“不不不。”田慶民難掩激動的神色，“秦總您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言重了言重了。”秦少言咳嗽了兩聲，“我就是和你們提一下，能不能成還說不定呢。”
“秦科長謙虛了。”王大林喜不自勝，“有您出馬，那不是十拿九穩的事嘛。”
田慶民和王大林壓根就沒考慮過不能成的事，秦科長那是手眼通天的人啊。
人家和國際奧委會都有關係，這點小事還搞不定嗎？
“不要叫我秦科長。”秦少言義正言辭的說道，“這個事是很嚴肅的事情，服裝供應商選擇都是按照程序來的，不要覺得很輕鬆。”
“有些工作都要提前做好，不要掉以輕心。”
田慶民和王大林連連點頭，拍着胸脯保證全力配合。
將歡天喜地的兩人送走之後，秦少言休息了一下就開始機械的簽字。
到了下午，張平易從快播網趕了回來。
張平易剛回來就直接進到了總裁辦公室，隨手關上門後問道：“我聽說田慶民和王大林又來了，他們兩又有什麼事找你？”
“是我把他們找來的。”秦少言抻個懶腰。。
“你找來的？”張平易十分詫異，“你找他們幹什麼？”
“拍公益廣告。”秦少言隨意說道。
“公益廣告？”張平易皺起眉頭，“你怎麼想起拍公益廣告了？”
“他們兩家是全運會的服裝供應商，借他們兩的名頭宣傳一下快播網。”秦少言回答道。
“嗯？！”張平易哪裡肯信，“你折騰這麼一圈就爲這個？”
“也不全是。”秦少言微微一笑，“我看看能不能試着拿下全運會的網絡直播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