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虛弱的凌主任搖搖晃晃的走進包廂內，順勢癱坐在沙發上，發出了滿足的嘆息。
“唉~舒服！”
劉元瑞笑呵呵的跟了進來，隨手端了一杯茶過去，“凌主任，喝茶。”
“唉。”凌主任隨手接過茶杯，狠狠灌了一口。
“好喝吧。”劉元瑞笑着說道，“這茶可不一般，這叫藥茶，裡邊放了鹿茸、山參的藥品，滋補的很啊。”
凌主任一聽，馬上又喝了幾口，彷彿要給虛弱自己補補。
你還別說，幾口熱茶下肚，凌主任又重新滿面紅光，精神再次煥發。
劉元瑞暗自鄙夷，年紀還沒我大呢就這麼虛，光捏個腳就給你整的站不起來，要是再來點夜生活，你第二天是不是得癱牀上啊。
“凌主任先休息一下。”劉元瑞熱情的說道，“一會咱們吃點海鮮，養足精神之後，KTV那邊我都安排好了。”
“不用了不用了。”凌主任連忙擺手，“吃飯就行，唱歌就不去了，臺裡晚上還有個會呢。”
“那太可惜了。”劉元瑞假裝惋惜的說道，“那明天，明天我來接凌主任，咱們繼續，一起吃一起唱。”
凌主任這時也算是回過神來了，對方這麼上路，肯定是有事要辦，折騰這麼半天怎麼沒見對方說正事呢？
“劉老闆，都說無功不受祿，您這麼熱情，讓我有些受之有愧啊。”凌主任直接開口暗示道。
“唉，凌主任你這就見外了，我劉元瑞就愛結交朋友。”劉元瑞絲毫不提別的，拍着胸脯說到，“我今天不爲別的，就爲了交你這個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讓爲劉老闆辦一件小事吧。”凌主任熱情的說道。
“不用不用。”
“一件小事，一件小事。”凌主任堅持說道，“就一件小事。”
劉元瑞沉吟兩秒，“那請凌主任給我題個字吧。”
題字？！
凌主任一愣，這是要求？
劉元瑞拍拍了手，馬上就有人拿着筆墨紙硯放到了桌子上。
紙是上好的宣紙，筆是精緻的狼毫，旁邊穿着旗袍的美女素手研墨，等着凌主任一展才藝。
凌主任平常閒暇確實喜歡寫字，也就是一個業餘愛好，算不上多出衆，平常也不好意思拿出來見人。
但現在劉元瑞千里迢迢過來，就爲了求副字，還安排的這麼周到。
既然氣氛到了，凌主任豪氣頓生，立刻提筆，揮毫潑墨寫下了四個大字。
劉元瑞看着宣紙上的“婦女之寶”四個字，卻不知道凌主任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他只能高興的鼓掌叫好。
“好字，好字啊！”
“獻醜，獻醜！”凌主任笑呵呵的放下筆，“好久不寫生疏了，印章也沒帶着。”
“那明天凌主任記得帶印章過來，這幅字我還要回去裝裱起來呢。”劉元瑞湊趣說道，“當然，潤筆費一併奉上。”
“什麼潤筆費不潤筆費的，劉老闆這是不拿我當朋友啊。”凌主任佯裝不悅，“我這是以字會友，咱們都是風雅之人，何必那麼庸俗呢。”
“對對對，我也是很喜歡研究文化的。”劉元瑞笑着附和道，“您這個婦女之寶寫的太好了。”
“……”凌主任咳嗽了一聲，“這是賓至如歸。”
“哈哈哈。”劉元瑞馬上岔開話題，“電視臺裡是最有文化的地方，我就特別喜歡和文化親近親近。”
凌主任心中暗笑，現在肯說實話了吧，但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劉老闆是想談商業合作？你看上哪個時段了，我可以做主，廣告費可以優惠一些。”
“不，不是廣告。”劉元瑞笑呵呵的說道，“聽說臺裡搞了個超級女聲欄目是吧，非常火啊。”
“超級女聲？”凌主任神色一怔，皺起眉頭，“你想在那裡邊插廣告也不是不行，但是廣告費可就不能便宜了，因爲這個欄目我可做不了主，臺裡現在很重視。”
“我真不是爲了廣告來的。”劉元瑞又強調了一遍，“我是想合作。”
“其實我們是代表快播網來的，想和你們談一下這個節目網絡直播的合作。”
“快播網？！”凌主任愣了一下，聽名字覺得有些熟悉，但是他平常都不關注互聯網，所以也沒有很在意。
“這個快播網可是很有背景的。”劉元瑞馬上開始介紹，“它是國內第一家視頻網站，和很多影視公司都有合作，專門播放正版影視劇、綜藝節目。”
“它最近剛剛拿下了全運會的網絡直播合作。”
“嗯？！”凌主任心中一驚，臉色也變得認真起來，“真的？”
“當然真的，這事都上報紙了，就前幾天。”劉元瑞信誓旦旦的說道，“不信您回去查查。”
凌主任微微點頭，這事應該做不了假。
既然都能和全運會合作，看起來這個快播網很有實力啊。
但是一個互聯網公司，怎麼叫一羣煤老闆來談合作呢？
“這事吧……”凌主任沉思了一下，“我回去彙報一下，和臺裡領導研究研究，明天給伱一個信。”
劉元瑞喜笑顏開，把一張支票拍在了凌主任口袋裡。
兩人撕扯了一番，凌主任無奈收下了潤筆費。
凌主任剛走，蔣明升和宋道榮就趕了過來，急切詢問：“談的怎麼樣？”
“差不多了，他明天給答覆。”劉元瑞抖了抖凌主任留下的墨寶，“二十萬一幅字。”
“二十萬就這？”蔣明升滿臉懵逼的打量了一番，“婦女之寶？”
“這叫賓至如歸！”劉元瑞冷哼一聲，“沒文化！”
……
“很抱歉，劉老哥。”凌主任語氣帶着十足的歉意和惋惜，“網絡直播這個事我打聽了，真不湊巧，你們來晚了。”
“這個活被人搶先了，你們要是早來，這合作肯定會給你們的。”
來晚了？！
還TM有人撬行？！
劉元瑞皺起眉頭，誰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啊，敢搶秦總的生意。
見劉元瑞不說話，凌主任馬上安慰道：“沒關係，今年不行可以等明年，超級女聲這個節目我們明年還要辦，要年年辦。”
我TM要等你一年？！
劉元瑞哪有這個耐心，直接問道：“誰拿走了網絡直播合作？”
“呃，是滬市一家公司，剛剛成立的。”凌主任說道，“叫PP什麼來着。”
“謝謝凌主任。”劉元瑞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問道：“你們臺長喜歡書法嗎？”
“啊？！”凌主任愣了一下。
……
送走凌主任後，劉元瑞臉色陰沉的把蔣明升和宋道榮叫到一塊，把當前的情況說了一遍。
蔣明升有些喪氣，“得，又白忙活一場。”
宋道榮皺眉詢問道：“能不能再走走別的路子，聯繫一下分管的副臺長？”
“副臺長不喜歡書法，也不喜歡繪畫，他喜歡攝影。”劉元瑞嘆了口氣，“咱們不能光指望在副臺長這邊下功夫，公關一次挺費事的。”
他們倒不是怕花錢，而是怕投入時間成本到最後沒結果。
宋道榮忽然說道：“既然電視臺那邊不好下手，咱們從合作公司那邊下手怎麼樣？”
“嗯？”劉元瑞眼睛一亮，“你細說一下。”
“這公司什麼情況？”
“聽說是剛成立的公司。”
宋道榮一拍巴掌，“那就更好辦了，剛成立的互聯網公司，那肯定缺錢啊。”
“從老闆到員工都缺錢，老闆缺投資，員工工資也不高。”
“咱們花個幾十萬在電視臺跟扔水裡一樣，但是這幾十萬要是花在那個公司身上，效果就不一樣了。”
劉元瑞露出恍然的表情，“你是說，收買這家公司員工，給他們搗亂？！”
“沒錯！”宋道榮興奮的說道，“先忽悠住老闆，然後下手把員工都高薪挖走，這公司立馬得散。”
“這主意好！”蔣明升馬上附和。
“那咱們兵分兩路！”劉元瑞馬上開始安排，“老蔣，你留在這邊繼續陪凌主任。”
“老宋，咱們去滬市，好好會會這個PPlive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