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已成沈茜茜的體中取出來了。給沈茜茜做手術的醫生據說是醫院中最權威的內科醫生。醫生出來時,就很淡定的說:
“傷者很幸運子彈沒打着要害,應該沒什麼大礙的。”當場殷瑋失控的抓住了醫生的雙臂。
“沒什麼大礙她爲什麼還沒醒來?”醫生被他那過急動作嚇得臉色都變了。
“那是因爲她失血太多,太虛弱了,還有就是麻藥的作用。像她這種醒來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以上。”
“只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怎麼會這樣?你不需要再進去看看?”醫院的雙臂都快被他扯斷,他面帶痛苦的解釋到。
“對不起先生,我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她現在在重護室,那裡有專人看護的。”殷瑋準備再逼問醫生時,被耿碩彬拉開了,他面帶欠意的對醫生說到:
“醫生不好意思,你們辛苦了,你們先休息吧!我的朋友太沖動了,這裡交給我就行了。”醫生帶着手下,逃似的離開了。
耿碩彬扶着殷瑋坐到了走廊的長椅上。
“殷總你也聽到了,醫生都說了沈小姐很幸運的,沒有傷到要害。”殷瑋瞪大發紅的眼:
“醫生說她醒來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八十。”耿碩彬笑了。
“你不知道醫生個個都危言聳聽嗎?他說百分之八十就是百分之百。”旁邊的席君和錢文文連忙配合的說到:
“對對!醫生都這樣的。”
“我小時候有一次生病了,醫生說有生命之危,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一,害得我媽媽哭了兩天兩夜。可到了第三天我一點事都沒有了。後來聽周圍的人說,我本來就沒病,就是到了醫院被醫生誇大的。”聽了席君的一番話,殷瑋不由看向她。和他相對,席君第一次發現,他的表情像一個正常的男人,在爲自己所愛的人,臉上滿滿的全是擔心害怕。
“是呀是呀!”借這機會耿碩彬連忙勸說到:
“殷總沈小姐現在在重護室裡我們也看不到,我們先回去吧!明早再過來。”
“你們先回去吧!我今晚就在這裡。”
“我剛問醫生了,沈小姐就是醒過來也要等到明天中午。”Alen氣喘吁吁跑了過來說到。殷瑋已沒了以往的銳氣,他站了起來:
“Alen帶我去重護室吧!”Alen驚訝的問到:
“去那裡幹什麼呀?又不讓人進去。”
“我就守在那裡。”他說着就朝出口走去。衆人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直高高在上的他,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Alen沒再說什麼,他知道就是他說的再多,殷瑋也不會聽他的。他只得帶路。
“那我們先回去吧!”耿碩彬對着錢文文和席君說到。席君仍然看着殷瑋的背影,悠悠的問到:
“耿碩彬 錢文文你們說這殷瑋是不是真的愛上茜茜了?”
“這還用你說嘛,白癡都能看得出來。”
“文文話也不能這樣說,茜茜是救了他的命,他這樣做,也許就是心裡過意不去呢!”
“他要只是心裡過意不去,留下來的人也只會是我和Alen。”耿碩彬說到。
“哎,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茜茜被這****的傢伙愛上了,以後可有得受了。”
“據我瞭解,殷總現在身邊只有丁悅心一個女人。”
“這還不是嘛,他已經有丁悅心了,還想惦記着我們茜茜,不要臉!”看到席君那打報不平的樣子,耿碩彬忍不住笑了。
“席君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他們倆說不一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
“那不可能,茜茜不會看上那個自以爲是的自大狂的。”
“那可說不一定,她可是爲了他連命也不要了。”一句話說得席君啞口無言。
“她一定是腦子一發熱,魔鬼般的衝動再加上豪爽義氣心一澎脹,就豁出去幹傻事了。”看到錢文文和耿碩彬在一旁偷着樂,席君生氣了。
“本來就是這樣的,你們笑什麼?”
“沒笑什麼沒笑什麼。”他們已經到了車前了:
“很晚了我們先上車回去吧!”席君只得怏怏不樂的上了車。
“茜茜真的太傻了,幹什麼事不好呀!替人擋子彈,這該多疼呀!”車內的兩個人聽了她的話也跟着難過起來。
“碩彬你明早就來接我們去醫院吧!”
“你們不用去上學嗎?”
“茜茜都這樣了,我們哪有心事去上學呀!”席君嘆了一口氣:
“哎,是呀!我今晚都睡不着了。”錢文文和席君一說一應到。
“那好吧!”耿碩彬邊開着車邊安慰她們過到:
“既然醫生說她幸運沒傷到要害,那就一定沒事的。”
“我知道她生命力強着的,可中了子彈那可不得了,一輩子都會留下痕跡的,而且還在她的胸部。”聽席君這麼一說錢文文和耿碩彬也皺起了眉頭,是呀!那子彈正穿她的上胸脯,應該在女人最美的地方。席君氣急敗壞的罵到:
“我就說她就是個傻子,你們還不信。”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現在抱怨也沒用了。只能往好的地方想了。”
“怎麼往好的地方想呀?再過一週,就要進行專業考試了,這是很關鍵的一關,茜茜要參加不了,就畢不了業了。”
“對呀!”錢文文驚呼到:
“茜茜也太倒黴了。這次考試她要是參加不了,要得等兩年的,她可比任何人都希望早畢業回國的。”
“她急着回國幹什麼?留學生不是個個都想留M國的嘛?”
“她就是個奇葩,她一直惦記着什麼孤老院,晚上做夢都叫着姜院長的名字。”
“是嗎?”耿碩彬吃驚的看了看錢文文和席君:
“這事我可頭一次聽說。沈小姐不會是從那孤兒院出來的吧?”
“不會!”席君一口否認到:
“剛來那一年,她就帶了幾千元錢,光靠兼職和蹭飯過日子。後來幾年,他爸爸一轉賬給她都是幾十萬,她的父母打電話給她,就說要來看她。是她一再推辭不讓她的父母過來。”
“哦!”耿碩彬還是有些不解:
“可沈茜茜好像還是經常缺錢,她後來不也是靠兼職蹭飯過日子嗎?”
“是呀!她的錢也不知道哪裡去了?我看她刷過卡的,卡里餘額一直就幾千元錢。也只勉強夠買買女性日用品。”
“她買什麼日用品呀!她平日裡連護膚品都不擦,每月用的衛…”
“細菌!”錢笑笑及時的打斷了席君的話。席君也感覺到了,有些話當着耿碩彬的面說不好。
“每月的什麼日用品也是蹭我們的。”
“她那麼缺錢,去年她幫過殷總,殷總給了她一張卡,她爲什麼不要呢?”耿碩彬喃喃自語到。這事席君和錢文文都知道的。
“我早就發現了,茜茜看起來簡單的很,其實上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可她那性格,她不願意說的事,誰也打聽不出來。”錢文文歪着頭悠悠的說到。
二十年的記憶在沈茜茜的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原沈茜茜那泥石埋沒的那一瞬間,更着清晰的放大的在她眼前反覆的出現,她絞心的疼痛着。迷糊中她撕喊着茜茜的名字。還有姜院長和姜山青的刻意疏遠,也讓是心痛不已,她又一遍一遍的叫着着姜院長和姜山青的名字。
寸步不離守着她的殷瑋,看着她面露痛苦不堪的表情,實在不忍心看她如此的難過,他伸了幾次手又縮了回來,最終他還是輕輕推了推沈茜茜的頭。他想張口叫她,可又不知道叫她什麼,他愣了一下,手再一次僵住了:他和她糾纏了這麼久,竟然沒正而八經當面叫過她的名字。他猶豫了一下,動作還是繼續了下去。
“喂喂喂…醒醒了!喂…”在殷瑋的叫喚下,沈茜茜終於從悲痛的記憶中緩緩的醒了過來。映入到眼前的是一張憔悴得不成樣子的面容,她呆住,看到這張臉,她不由回想起:在原沈茜茜下葬的那天,姜山青傷心得如同死灰的臉。那時的她很驚震,她那時才知道姜山青是如此深愛着她。可眼前的人不是姜山青是殷瑋呀!他可是一個屌得快要上天的人,怎麼會露出如此的表情呢?
“你醒了,醒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看着沈茜茜睜開了眼,殷瑋堵在心中的心,終於落下來了,他不由露出笑容,有些語無倫次的說到。
聽了他的話,沈茜茜確定了,他的臉色之所以這樣難看,是爲了自己。她的心不由的痠痛了一下。她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我沒事的,我的命一向挺大的,放心吧!”殷瑋盯着她,此刻的她臉上一點血絲沒有,她強忍着痛疼,反過來安慰他的樣子,美得讓他窒息。
胸口的發出的劇烈疼痛,讓沈茜茜不由的叫出聲來,額頭上的汗水跟着流了下來。殷瑋看出了她的難過。他慌亂的站了起來。
“你忍一下我…我這就去叫醫生。”沈茜茜恨得直咬牙:你是傻子嗎?叫醫生牀頭的按鈕按一下就行了,用得着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