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湘思腦中空白兩秒,很快便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腳尖微微踮起去迎合他的動作。
原本白皙明豔的小臉染了一層緋,就跟開在春日裡的桃花一樣,誘人無比。
南珩眸一深,貼在她後腰上的掌心越發灼熱。
鬱湘思緩緩閉上眼睛,任由他帶着她加深這個吻。
兩人正吻得難捨難分之際,鬱湘思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有電話……”鬱湘思猛然後撤,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未散,出口的聲音就跟貓兒呢喃似的。
南珩再次低頭,在她的脣上狠狠吮了一口這才意猶未盡地將人放開。
鬱湘思嗔他一眼,拍了拍發燙的臉頰,轉身去包裡拿電話。
“誰打的?”南珩跟着走了過來。
“我媽。”說着,食指放到脣邊示意他不要說話,隨即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媽,怎麼了?”
“陽陽說你去超市買東西了,這都七點多了,怎麼還沒回來?”
“哦,就回來了就回來了。醫院邊上沒什麼大超市,我特意打車到家樂福來了,這會兒路上堵車堵得厲害呢!”
話音剛落,差點就叫出聲來,南珩居然將手放到了她的腰上……
這裡是她的軟肋,她最怕癢了,根本就碰不得。
鬱湘思帶着警告又瞪他一眼,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扯開:“媽,我不跟你說了啊!這邊信號不大好,我馬上就回去了,你別擔心!”
不等林婉霏迴應,趕緊掛斷了電話。
“我得走了。”鬱湘思拿了包,不忘叮囑,“雞絲粥在電飯煲裡,你記得自己加熱一下。”
南珩跟着拿上車鑰匙:“大晚上的這邊也沒什麼人,你一個人怎麼走?我送你!”
鬱湘思想了想,這邊住戶非富即貴,出入都有私家車,確實很少有出租車過來,而且這個點也沒公交了,她一個人離開確實不方便。
“你送我,可以嗎?你纔剛剛掛過點滴。”
南珩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笑道:“就是這兩天沒休息好,又不是什麼大事,走!”
南珩開的依舊是那輛黑捷豹。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半山大道上幾乎沒什麼車輛來往。
唯一一輛和他們擦身而過的白保時捷,鬱湘思只是隨意看了眼,並沒有太在意。
但那輛開過去的車中,司機老張面帶訝地提了句:“剛剛那是南四少的車,怎麼好像二小姐在裡頭坐着?”
後座的蘭新梅豁地擡頭:“你沒看錯?”
老張點頭,如實答道:“前面有一次二小姐離開的時候剛好下大雨,先生讓我去送她,我看到二小姐上了那輛車。剛剛應該沒看錯,副駕駛上坐的人是二小姐,南四少的車也是沒錯。”
蘭新梅若有所思地蹙起眉來,好一會兒,眉頭鬆開,卻是冷笑了起來:“這事你別和別人說。”
這大晚上的,鬱湘思坐着南珩的車離開,代表什麼?不就是他們之前一直在一起麼?換言之,他們極有可能正在戀愛狀態。
蘭新梅覺得自己被林婉霏壓了一輩子,壓得連氣都透不過來。
這一次,她終於再次有機會能看到那女人的笑話了。
半山離得南安醫院並不近,南珩開車到市區的時候已經快到八點半了。
兩人在路上的超市隨意買了點東西,鬱湘思急着離開,南珩記掛着她沒吃晚飯:“反正也都晚了,再等一下。我去買兩份海鮮粥打包。”
在沒有戀愛之前,南珩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在他的車上吃東西,任何人都不行。寧佳茜因爲這事還捱過他的罵。
可事情到了鬱湘思這裡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你先吃!大概再有十分鐘就能到了,免得涼了。”
“好!”
鬱湘思中午就沒吃多少,這會兒飢腸轆轆的,不說不覺得,一提就覺得餓得厲害。
鬱湘思吃東西的時候跟個小松鼠似的,嘴巴一鼓一鼓的,南珩時不時側頭看上一眼,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趁着等紅燈的時候,鬱湘思舀起一勺粥快速遞到了他的嘴邊:“你也吃。”
頓了一下,纔想起來南珩似乎是有點潔癖,上次她用自己筷子夾菜的時候他還猶豫了一下呢,這粥她都已經吃了一小半了……剛準備將手縮回去,南珩已經低下頭連帶着勺子一起咬在了嘴裡。
鬱湘思心裡一陣雀躍,揚着眉衝他笑了起來。再吃的時候,微鹹的海鮮粥似乎還帶了絲甜味。
車子開到醫院門口,鬱湘思指着坐凳上另一份還沒開封的海鮮粥:“你記得快點吃,不然一會兒冷了。”
南珩點頭:“明天見。”
“明天見。”鬱湘思甜甜笑了起來,衝他揮了揮手。
目送鬱湘思進去,南珩纔開車離開。
鬱湘思到病房的時候林婉霏已經回去了,兩個護工正在走廊上聊天,鬱澤陽獨自一人靠在牀上看書。
“媽怎麼走了?”鬱湘思將手上提着的兩大袋東西放到了沙發上。
“我讓她先走的,怕到時候她等太久了懷疑什麼。”等鬱湘思坐過來的時候,鬱澤陽放下手裡的書,澄澈的眸子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試着開口,“姐,你和南珩哥……你們倆是不是在戀愛?”
鬱湘思一愣,腦中快速過了一遍,起身將病房門關了,重新坐回牀上:“陽陽,姐姐不騙你。我和你南珩哥是剛剛開始,除了我倆之外,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我就知道。”鬱澤陽並不意外,今晚鬱湘思離開前說的那些話就已經讓他懷疑了,“怪不得他之前對我那麼好了。”
“你別多想!他接近你並沒有利用你的意思。”
鬱澤陽淺淺一笑:“姐姐,你想哪去了?不過,他這麼用心,我還是很看好他的!醫生說我的病可以好的,以後我就是你的後盾,要是他敢欺負你就和我說。”
鬱湘思沒來由地心頭一酸,她的成長之路上,缺了父親這個角。她看似樂觀,其實很沒有安全感。鬱澤陽在她心底,一直都是她的責任,是需要她去照顧的人。現在他說要做她的後盾——
鬱湘思心底五味雜陳,更多的是欣慰、是感動。就好像自己從小呵護的孩子終於要長成參天大樹,要將她護在枝椏之下一樣。
“好,你說的這些話我都會告訴他的,他肯定不敢欺負我!”
鬱澤陽像個滿足的孩子一樣,笑得有些羞澀。
想到病情,鬱湘思突然神一凝:“陽陽,你到底爲什麼會發病?他們說是因爲蘭新梅懷孕你氣到了,姐姐不信。”
當時那些專家說出真相的時候鬱湘思剛好去拿藥了,這事只有鬱伯康和林婉霏兩人知道。
鬱澤陽一雙秀眉慢慢皺了起來,似是在仔細回想,可是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那天下午我聽調養師的囑咐正在慢跑,中途被喊去了主樓,然後蘭姨說她懷孕了,奶奶說是個男孩。剛說完,我就覺得呼吸困難,喘不過起來,然後就沒意識了。不過,真的不是因爲聽到了懷孕這事。”
垂了下眸,語氣微黯:“如果能一家和睦,我寧願住小房子甚至是出租房,我不在乎他的錢。”
鬱湘思擡手放在他的肩上,柔聲道:“姐姐知道,我們都一樣。”
既然不是被氣到了,那劉醫生說的受刺激又是什麼意思?
鬱湘思在病房裡陪着鬱澤陽又聊了一會兒,等他睡下的時候,去了劉醫生辦公室。
剛剛回來的時候她問了護士,今晚劉醫生值班。
鬱湘思到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掩了一絲縫兒,剛準備擡手敲上去,隱隱聽到裡頭有爭吵聲傳出來。
鬱湘思頓住動作,從門縫裡看了眼。
劉醫生正在來回踱着步跟人打電話,神情十分不耐。
“我不管!表姐,我是爲了你才做這事的!我在南安醫院工作了將近二十年了,爲了你馬上就要丟工作了甚至還會面臨刑事訴訟。你之前答應好的錢必須再翻兩倍,我要儘快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