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週多的時間裡,一到晚上,熙月就被魏思辰以“備考”的名義強制性拉到自習室,看書學習。
不僅如此,魏思辰還在她課本上畫出的重點,給她安排學習任務,以保證學習效率。
唉,我怎麼招惹上這麼一尊大佛。
熙月坐在教室裡,一臉幽怨,憤憤地斜眼瞅了瞅身旁的男生。
男生低着頭,專注地做筆記,細碎的劉海遮在額前,露出的側臉線條流暢,輪廓分明。
忽然男生嘴脣翕動,輕飄飄一句話落入熙月耳中:“專心學習。”
熙月身體一僵,立馬收回目光認真學習。
忽而,桌子的另一邊傳來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
“是不是累了?”
“沒有。”熙月搖搖頭,“就是課本上的知識太無聊了。”
“大學就是這樣的,學習的知識更高一層次,更抽象一些,”魏思辰爲女孩兒理了理,剛剛學習時被她自己弄亂的頭髮,“大一很重要,是奠定基礎的一年,後面很多知識都是在這上面建立起來的。”
“我知道了。”熙月嘟囔着。
魏思辰忽然發現,原來她不開心時,喜歡撅嘴,兩片薄薄的紅脣微微上翹,活像個熟透的小櫻桃。
“應該給你個買個小水壺。”
“嗯?”熙月有些懵,問:“什麼水壺?”
魏思辰笑而不語。
臨近課程結束的最後兩週,老師開始給同學們劃考試重點。
熙月發現,之前魏思辰劃出的重點,基本全中,而且,她之前背了一遍,雖然背的時候很艱難,很艱難,但再背的時候就容易很多了。
下次還要他給我劃重點。熙月美滋滋地想着。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魏思辰將拿着兩杯咖啡回來,將其中一杯推到熙月面前,“喝吧,算是這麼多天給你好好學習的犒勞。”
真是撿到寶了……
熙月更加陶醉地看着魏思辰。
“???”魏思辰不明就裡,一杯咖啡開心成這樣?
“啊啊啊!”連續複習了幾天,任小茵有些崩潰,她哀嚎着,“好難背啊!”
“課本知識確實是太艱澀了。”任小茵看着手裡厚厚的一沓備考資料,更加地絕望,“還有這麼多……”
“啊!神啊!賜予我一個過目不忘的大腦吧!”任小茵絕望地吶喊。
“堅持一下,考完就解放了。”熙月安慰說。
“誒,熙月,”任小茵看着熙月手裡的資料,羨慕地說:“你背的好快啊。手裡只有幾頁紙了。”
“人家背的可比你專心多了。”蔣文欣嘴裡唸叨着理論知識,還不忘diss一下任小茵。
任小茵已經枯竭到沒有心思跟蔣文欣拌嘴的地步了。
她欲哭無淚,轉而向熙月求救,“熙月,你用了什麼好的方法?快教教我。”
“嗯……”熙月有點心虛,頓了頓,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就是不斷地重複。”
“所以呀,”熙月爲任小茵加油鼓勁,“你要專心背。”
“好吧,”任小茵深呼吸一大口,瞪大了眼睛,說:“我要火力全開!”
“這麼快就交卷了?”魏思辰走向教室門口,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熙月收拾着書包,自豪地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魏思辰笑了一下,輕飄飄地說:“看來題目並不難。”
“明明是我準備的充分,我可是第一個交卷的人。”熙月不服氣地揚起臉,求表揚一樣看着對面的人。
“對,我們家熙月最聰明瞭。”魏思辰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好軟。
“那自然是。”熙月說,“對了,你怎麼在這兒?”
“剛好路過。”魏思辰不假思索地回答。
“真的?”熙月表示懷疑,今上午他又沒有考試,而且圖書樓與她們的考試樓隔着十萬八千里,他吃飽了撐的來這兒散步?
“你怎麼還不走?”魏思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話鋒一轉,進入另一個話題。
“等舍友啊。”
看着熙月冷得直縮脖子,魏思辰將暗紅色的圍巾解下,套在她脖子上,繫好。
熙月光明正大地盯着面前爲她系圍巾的人。
長長的睫毛在他清俊的臉上投下暗暗的陰影,在冬日暖陽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柔和。
剛剛他是不是轉移話題了?
“好了,”魏思辰將圍巾往熙月的羽絨服的脖領處塞了塞,問:“這是第幾科了?”
“還有兩科。”熙月回答。
“別等太晚,實在冷的話就先回去複習吧。”魏思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轉身離開。
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熙月懊惱着盯着那人的背影,下次她一定要還回來!
“不過,圍巾還挺暖和的。”熙月摸了摸脖子上的物件,心裡涌過一股暖流。
天空澄澈明亮,陽光輕柔地灑下,照在臉上溫暖又舒服。
“啊–,終於全部考完了。”熙月步伐歡樂輕快,將路旁紛繁的雪,踩得嘎吱響。
“準備了那麼多長時間,才考了一點點。”任小茵不太高興,“真浪費時間。”
“老師肯定要考慮大多數學生的情況,太難的話,掛科太多,老師面上也不好看。”
張瑤瑤說。
“可是我痛苦地背了那麼久!”任小茵氣憤地抱緊胳膊。
想想那幾天沒日沒夜呆在圖書館的日子,她都覺得可怕。
背那些抽象的東西實在是太太太痛苦了!
“咦,華悅呢?沒回來嗎?”熙月感覺人數不對,數了數發現少了華悅。
衆人齊刷刷看向張瑤瑤。
“華悅說她今晚上不回來了,好像是要去…陪她男朋友。”張瑤瑤說。
“啊?”熙月十分訝異,一副想歪的表情,“那她是跟她男朋友住在一起了?”
“你想啥呢?”張瑤瑤制止了熙月的某些想法,“人家是住在兩個房間。”
“兩個房間?”蔣文欣不解,“那她直接回來睡不就行了。”
“你懂什麼?”任小茵插嘴,“我們還有門禁,人家住賓館不就想幾點回去睡,就幾點回去嘛。”
“看來某人很有經驗啊。”蔣文欣回嘴。
“誒,我好心給你解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任小茵和蔣文欣開啓了拌嘴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