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顏值和品味的問題因爲喜歡和愛而就此打住,林哲瀚有些意興闌珊,林蔭小道里,晚歸的人越近減少,漸漸亮裡的霓虹代表城市的夜晚開始降臨。
程辰有些異常興奮,像只小麻雀一樣全程嘰喳不停,聽她左一個學長右一個學長,林哲瀚有些煩燥,應話也應得極少。
“丫頭,你就不好奇我這段時間去了哪裡?見了哪些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終於,某人停下腳步,回過頭止住和女孩沒停的小嘴。
路燈合着樹葉的光影照在程辰臉上有些陰晦不明,她攤了攤手,語氣沒有了先前的歡快:“在大叔心裡,我是怎樣的存在呢?”
不明白她爲何突然這樣問,但小姑娘委屈還有傷心的語氣卻讓林哲瀚心裡輕輕扯了一下。
“和大叔認識整整十年了,從青蔥少女到現在的職場新人,這些年關於成長的喜怒哀樂都是和大叔一起分享的,大叔對於我,是像家人、像兄長、像朋友一樣存在的人,所以我也就傻傻以爲在大叔心裡我也應該是這樣的存在。”說到這裡,鼻子突然有些泛酸,程辰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越說越委屈,吸了吸鼻子,認真看着林哲瀚,她繼續道。
“直到前不久大叔你突然消失,沒有隻字片語沒有任何聯繫,起初我只是擔心和着急,後來我憤怒,到今天爲止,我突然想通變得失落,在大叔心裡我可能只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想起來就逗弄一下,真有事時就會完全忘記我的存在。”
聽到這裡,林哲瀚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感情這丫頭一直還跟自己慪着氣,在泰國那段時間,因爲子涵的打擾確實有影響到他的心情,只是覺得自己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一些問題,所以也就和外界斷了聯繫,不想這無心的舉動卻傷了程辰的心。
“現在想來,我只知道大叔你的名字,家在哪?有沒有親人?爲什麼回國?這些我統統都不知道,朋友不應該是坦誠相待嗎?還是說您一直將我當成小女孩覺得不值一提?”
程辰越說越激動,雙肩也跟着顫抖,本來只是有些委屈和生氣的,說着說着卻覺得好傷心,傷心林哲瀚沒將自己當朋友,傷心最信任的人卻不信任自己,傷心很多很多東西,卻又說不出來那古怪的感覺。
習慣了看她明媚的笑容,習慣了她甜甜叫自己大叔,習慣了她偶爾調皮和任性的小衝動,也習慣了她對自己沒大沒小沒輕沒重,這麼沉重的程辰讓人心疼,伸出手溫柔撫了撫她的頭,輕輕將她擁入懷中,甜甜的少女清香,林哲瀚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棄甲投降了。
“傻丫頭,心裡憋着話就要說出來,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大方問我,對於你,我是半點秘密都不想掩藏的。”
男人懷裡有淡淡的菸草味,還有淡淡的薄荷混合着皁角味,從未談過戀愛的小姑娘有片刻失神,被異性擁抱的感覺就是這樣嗎?暖暖的,甜甜的,還有莫名的緊張和羞澀,慢半拍的程辰以爲這就是朋友和兄長的安慰擁抱。
路燈將二人的身影拉得修長,怕是戀愛中的人,路人輕輕避走不忍打擾,夜色透露着芬芳,月光皎潔如霜,靜謐而又美好。
“原來大叔你是去泰國出差啊?不過真的好巧,我們唐總監和宋總監也是前段時間去的泰國,說不定你們乖坐的是同一放航班了。”
重歸於好的二人踩着月色慢悠悠走着,程辰這才知道林哲瀚離開是去了泰國,林哲瀚卻有些有隱難言,今天程辰只是鬧了點小性子,但也從側面看出真誠二字對她的重要性,隱藏時美總經理的身份實在是不得已,現在看來,這個身份遲早會成爲一枚炸彈引爆,他得選個合適時機向她說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怕程辰還在糾結泰國那檔子事,林哲瀚決定岔開話題:“你說又接到了新任務,恭喜你啊!”
眼裡閃過得意,程辰老驕傲的點點頭:“市場調查的任務哦,而且我的競爭對手是夏筱琳,她的實力可強了,不過我還得感謝一下那個新來的總經理,我聽紅姐說是他最後拍板決定讓我參與到市場調查的,說實話,我對這個總經理印象一直不怎麼好,現在也算是有那麼一點點改觀了。”
聽她提到總經理,林哲瀚忍不住試探道:“你有見過新來的總經理嗎?怎麼會對他印象不好呢?”
給了一記“你不懂”的眼神給林哲瀚,程辰伸出手指比劃:“空降?剛回國?富二代?桃色新聞?仗着家裡有錢不努力進取的人,想都知道這個總經理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你這是偏見,不是所以富二代都這樣啊!”林哲瀚忍不住爲自己辯解。
程辰擺了擺手:“大叔你長居國外不知道國內那些豪門的事,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有錢任性的富二代多了去,有錢有品還有才的富二代你只能去幼兒園找,反正,我們這個新來的總經理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我還聽別人八卦說他和公司的女職員深夜在辦公室親熱,你說這麼亂搞男女關係的總經理會是什麼好人?”
“深夜和女職員在辦公室親熱?”林哲瀚想起上次他夜訪程辰被保安抓包的情景,想來那緋聞就是這樣傳開的,只是這小丫頭說得咬牙切齒義憤填膺,知道女主角是自己不?
以爲自己聊天尺度太大林哲瀚被嚇到,程辰捂了捂嘴:“我說的事情嚇到你了是吧?大美帝沒這樣的事情是吧?大叔你要慢慢習慣國內這種常態。”
忍住笑,林哲瀚還是想爲自己的名聲爭取機會:“你不覺得你們把這個新來的總經理給妖魔化了嗎?我建議啊,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不要隨便給人扣帽子,可能這個總經理就是與別的妖孽賤貨不一樣呢?說不定人家就是一有錢又有才還有顏的富二代呢?”
“NO!NO!NO!”程辰不認同的搖了搖頭。
林哲瀚知道這話題是聊不下去了,爲自己默默點了根蠟燭,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