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郊區的路上早已沒有了行人,藉着月光,小四跟男子在前頭踉踉蹌蹌的走着,對於身後的姜子晉跟大壯壓根沒有發覺。
這一趟絕對走了夠三十公里的路,姜子晉感覺此時小腿都是木的,大壯更是連腳都擡不起來,駝着腰與姜子晉並肩行走,反倒是前頭的小四跟男子越走越興奮,越走越有精神,開始唱起了歌,聽着鬼哭狼嚎的歌聲,比走夜路都瘮得慌。
“子晉,這兩人是不是瘋了?!”大壯拖着疲憊的身子問了一句。
“我看像!”姜子晉舔着乾裂的嘴脣,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
說話間,四人一前一後進入一個村子裡。
進了村子,大壯跟姜子晉明白,終於是到了男子藏貨的地方,小四跟男子走到一處破舊的農房,二人開門進去。
“歇會兒!”姜子晉拉着大壯在牆根出坐下,靠着土牆說道。
“累死我了!”大壯自從有了摩托還沒有這樣走過路,身子骨虛的不行。
約摸着一刻鐘後,姜子晉跟大壯緩過來不少力氣,二人再次翻牆,進入農房之內。
院內漆黑一片,不見一點兒燈光,二人躡手躡腳的朝着主屋走去,蹲在牆根下,主屋裡邊安靜的可怕。
“是不是他們睡着了!?”大壯趴在窗戶上瞅着一眼漆黑的屋內,猜測道。
“進去看看!”姜子晉眉頭輕皺,站起身來到門邊。
主屋房門虛掩,姜子晉緩緩推動房門,發出嘎吱嘎吱的細響。
大壯隨手撿起一塊石頭,跟着姜子晉進入主屋,從東房到西房,二人巡視了一圈,空無一人,黑暗中二人大眼等小眼一臉的懵逼。
“人呢?!”大壯隨手將手中的石頭,扔在地上,眨巴着眼睛衝着姜子晉問道。
“我咋能知道?!”姜子晉同樣一臉的茫然,眼睜睜的看着小四跟男子進入農房內的,也不見有人出來,這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再找找!”大壯不甘心的再次在屋內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沒能找到小四跟男子。
“走吧,回去找人盯着這個院子!”姜子晉已經放棄尋找小四跟男子,邁步來到院內。
“艹,人咋能沒了呢?!”大壯撓着後腦勺呢喃一句,站在院子裡頭四處張望。
不遠處,突然一個腦袋從地面露了出來,與大壯四目相對。
“子晉,人在那兒呢!”大壯眼睛一亮,指着不遠處的地面喊道。
姜子晉轉頭看去,空蕩蕩的地面哪裡有人的樣子。
“大哥,你別嚇唬我,那兒咋能有人呢?!”姜子晉舔着乾裂的嘴脣,眼巴巴的盯着大壯指着的方向。
“真的!”大壯不由分說的朝着空地走去。
姜子晉深吸口氣,緊跟在大壯身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怪不得找不到人!”大壯瞅着眼前的地窖,齜牙說道。
姜子晉看到地窖口,瞬間明白過來,原來男子把貨都藏在了地窖裡頭,怪不得剛纔在屋內怎麼都找不到人。
“趙愣子,你上來!”大壯蹲在地上,腦袋往前一抻,朝着地窖裡頭喊道。
地窖內泛起迴音,卻不見有人回話。
“趙愣子,你先上來,咱們聊聊!”大壯見沒人回話,再次喊到。
“大壯,剛纔我見屋子裡頭有一掛鞭炮!”姜子晉在一旁嘴角上揚,突然開口。
“我現在就去拿!”大壯一聽有鞭炮,眼珠子猛地一亮,朝着主屋內跑去。
“哥,你家真的有鞭炮?!”地窖內的小四聽到鞭炮的事兒瞬間就不淡定了,扭頭看着趙愣子問道。
“我也忘了!”趙愣子聽到大壯的聲音已經酒醒了大半,眼角的肌肉抽動幾下,不確定的說道。
“咱們上去吧!”小四舔着乾裂的嘴脣就要往上爬。
“等等,萬一他們在詐我們,上去不就是不打自招了?!”趙愣子伸手拉住小四,急忙勸阻一句。
小四一琢磨也是這麼個理,乖乖的蹲會到地窖內。
大壯進屋裡頭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鞭炮,有些不悅的跑出來看向姜子晉。
“大哥,這屋子一看平時就沒人住,哪裡來的鞭炮!”姜子晉翻着白眼,坐在地窖口,無語說道。
“接下來咋辦!?”大壯挨着姜子晉坐下,詢問一句。
“這……”姜子晉剛準備開口,身後傳來一陣響動。
姜子晉跟大壯扭頭看去,只見大寧跟小寧翻牆進來。
“你們怎麼來了?!”大壯看到二人後,站起身,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們走了我跟小寧有些不放心,就跟着來了!”大寧撓着後腦勺繼續開口,“看你們翻牆就去,半天沒出來,怕出啥事兒就進來看看!”
大壯聞言點了點頭,繼續在地窖口處蹲守着小四跟趙愣子。
“大寧,你騎車回縣城,到縣Z府去找程功,把事兒跟他說一下!”姜子晉看來一眼天色,這個點兒程功應該還在縣Z府,衝着大寧囑咐一句。
“行!”大寧點頭應道。
大壯在大寧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趕忙喊道,“大寧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兩掛鞭炮!”
“好的,哥!”大寧應了一聲,快步離去。
上邊的談話,地窖內的小四跟趙愣子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沒了辦法,這上去絕對要挨收拾,不上去也是要挨收拾,說白了,這個時候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這二人。
“大壯,能聊聊不!?”地窖內的趙愣子坐不住了,先不說心理上的壓力,在地窖裡頭呆了快半個小時,趙愣子感覺自己都有些缺氧了。
“怎麼聊?!”大壯聞聲,順手拔了根枯草,叼在嘴裡頭,反問一聲。
“我拿的這些東西都是浩鴻不要的殘次品,不至於趕盡殺絕吧?!”趙愣子也不藏着掖着了,扯着嗓子喊道。
“殘次品!?大哥,你不是跟我說都是一等一的好貨嗎?!”趙愣子的話讓小四徹底懵逼了,要知道從他手裡頭出去的浩鴻貨物不在少數,殘次品的隱患小四也是明白,要是出了事兒自己是要吃官司的。
“你別嗶嗶!”趙愣子衝着小四吼了一句,繼續衝着地面上喊道,“大壯,能不能談給個話!”
“這事兒我還真做不了主,你的問子晉!”大壯半躺在地上,把胳膊枕在腦袋下,翹起來的二郎腿不住的晃動,看戲般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