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洪文離開公安局之後,直奔韓氏企業。
韓氏企業是韓丹父親一手創辦,當時韓氏企業在韓丹父親手裡頭只是一個小作坊,等韓氏企業到了韓丹的手裡頭,韓丹藉着韓城的光,加入商會,並且很快的進入核心團隊,從此韓氏企業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到五年的光景,讓韓氏企業在平原縣如日中天。
平原縣內提起韓氏企業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由於韓氏企業的快速發展,肆意擴張,侵佔農民的土地,讓人敢怒不敢言,導致百姓對韓氏企業各種詬病。
章洪文來到韓氏企業時候,剛好是晚上工人下班的時候,看着從韓氏企業涌出來的員工,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不多時,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青年,臉上棱角分明,戴着一副眼鏡,筆挺的西裝外穿着一件棉衣,衝韓氏企業走了出來,這青年男子正是韓城。
韓城騎着摩托車朝着平原縣內的住所而去,章洪文在後邊不遠不近的跟着,保證韓城不會發現自己,同時也不會跟丟了韓城。
韓城並未與韓丹住在一起,韓城在縣城內租了一件樓房,一來是爲了自己私生活的方便,二來是不願意被韓丹管教。
章洪文將摩托車停在樓房對面,叼在嘴裡的煙並未點燃,盯着三樓亮起的房間。
韓城跟着金德廣幹過不少髒活兒,有着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若是看到留下亮起來的菸頭,絕對會引起韓城的警覺,韓城換了一身休閒裝之後,肩膀上扛着錄音機,騎着摩托離去。
章洪文瞅着韓城肩上的錄音機,略微怔了下神,再次跟上。
韓城騎着摩托車在一家歌舞廳前停下,只要是人就有着愛好,有人愛錢,有人愛美女,有人愛古玩字畫,韓城愛的是跳舞,音樂。
韓城有着一個音樂夢,夢想着有一天自己的歌也能被錄到磁帶裡邊,永世流傳,成爲大家心目中的明星。
章洪文停好摩托之後,進入歌舞廳內,此時的歌舞廳已經成了韓城的專場,每天到這個時間點,歌舞廳將不在收門票,歌舞廳的幕後老闆正是韓城,韓城規定,每天七點到九點的時候是自己專場時間,不會收取門票,只要有人來就行,歌舞廳內的音樂全部暫停,韓城親自唱歌,來歌舞廳玩兒的青年男女,必須跟着韓城的音樂來跳舞,這算是韓城對於自己音樂夢一種另類的實現方式。
韓城的歌唱的不咋樣,耐不住有很多人都樂的不花門票錢,對於韓城的歌聲算得上陽奉陰違,哪怕在難聽都會在韓城一曲之後,鼓掌叫好。
章洪文看着臺上的韓城此時正在興奮的高歌,動作幅度之大,隱隱還真有着幾分歌手的風範,只不過這歌聲確實不敢讓人恭維,五音不着調,完全是憑着自己的喜好在那兒鬼哭狼嚎。
“好!”
“韓少唱的好!”
“……”
韓城一曲過後,臺下的叫好聲此起彼伏,韓城聽着臺下的叫好聲,極爲享受,不住的朝着衆人揮手。
章洪文站在人羣中,並未鼓掌叫好,顯得格外的另類,也是引起韓城的注意。
“這位兄臺,不知我的音樂哪裡有着讓兄臺不悅的地方!?”韓城看向章洪文,咬文嚼字的問道。
章洪文聽着韓城故作文化人的語調,心裡頭升起來一股子厭煩,邁步走到臺上。
“你唱的那叫歌嗎?!啥玩應啊!”章洪文不屑的看向韓城,指着韓城開口批評一句。
“不知兄臺爲何這樣說,大夥兒聽得都比較盡興!”韓城聞言,嘴角微微一笑,追問一句。
“你說他們!?”章洪文斜眼湊着周遭的人,眼神充滿這鄙視,再次開口,“如果不是你歌舞廳免費,誰給你鼓掌,叫好?!”
“他?!”章洪文突然伸手把自己身邊的青年男子拉到身前,嗤之以鼻,“除了偷還會做啥?!”
“你可不要冤枉人!”青年男子聽着章洪文的話,趕忙開口辯解一句。
章洪文並未開口,單手嵌住青年男子的手腕,從青年男子棉衣下頭掏出四五個錢包扔在地上,冷眼看向韓城。
“膽敢在我的歌舞廳鬧事,給我扔出去!”韓城盯着地面上的錢包,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衝着歌舞廳內的保安厲聲喝道。
“咱在說說你唱的歌,知道啥叫哭喪不!?你唱的比哭喪好不到哪裡去!”章洪文走到韓城面前,擡手指着臺上的韓城,怒喝一句。
“那你說,這歌該怎麼唱!?”韓城面對章洪文的冷嘲熱諷,韓城覺得章洪文就是來砸場子的,心裡頭的怒火已經燒了起來,即將到達爆發的臨界點。
“這你得問趙愣子!”章洪文眼睛微眯,說了一句圍觀羣衆聽不懂的話。
“……”韓城聽到趙愣子這幾個字,明顯神色一怔,舔了舔乾裂的嘴脣,饒有興致的看向章洪文。
“你認識趙愣子!?”韓城歪頭問道。
“他讓我來找你的!”章洪文齜牙一笑,哪裡還有先前的咄咄逼人。
“到辦公室坐會兒?!”韓城開口邀請一句。
章洪文輕輕點頭,跟着韓城進入辦公室,歌舞廳內再次恢復往常的熱鬧。
“趙愣子讓你找我?!”韓城把辦公室房門關上,坐在辦公椅上後,笑着問道。
“趙愣子答應賣給我的貨,現在我拿不到了,定金也收了總得給我個說法吧?!”章洪文大大咧咧的坐在韓城對面,翹着二郎腿,反問一句。
“趙愣子交不了貨,跟我有什麼關係?!”韓城眉頭輕皺,順手點了根菸,仰頭問道。
“他說給我拿的貨在行業內是數一數二的,先前你們要的定金我可一分沒有少給,但是這貨拿不到,我回去沒法兒交代!”章洪文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
“呵呵……”韓城輕笑一聲,突然伸手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取出一把手槍。
不等章洪文反應過來,韓城直接擼動槍栓,冰涼的槍口抵在張宏偉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