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鹽鹼地上鋪滿了一片片巴掌厚的鹽鹼塊,放眼望過去,到處都是猶如癩蛤蟆背上腫瘤的土疙瘩。一蓬蓬生命力極其強悍的不知名的灌木和野草就生長在這些土疙瘩上,卻又像是人身上肉痔上的黑毛,憑空多了幾分難看的遐想。三五隻野駱駝帶着自己的娃娃在這些土疙瘩中興高采烈的行走着,大口啃食着那還帶着一點點綠色的植物枝條。
可可西里的地域內,並不缺乏這樣荒蕪的鹽鹼地。雖然最近百多年來,隨着氣候的變化以及某些特定的人心知肚明的原因,可可西里已經逐漸的變成了一個極大的水草豐美的天堂般的世界。但是,正如白天對應的是黑夜,善良對應的是邪惡一樣,那些肥沃的草甸子、湖泊的附近,總是有着這些難看的荒漠。生死枯榮,在這裡得到了一種‘道’的體現。
一行五輛大型越野車輛在鹽鹼地裡胡亂的跳躍着前進,那繁多的土疙瘩,可以讓車子顛簸得快要散架。就算它們擁有一流的懸掛減震系統,裡面乘客的那種難受可想而知。
當然,車內的乘客是不會在意這麼一點點的艱難旅途的。雖然他們的車輛以及身上的裝飾打扮都是那種標準的探險旅遊隊伍的配置,可是他們實際上來自於唐格拉爾所代表的地下世界的逆黨。正如萊茵哈特去獵人工會發布了任務要求他們去尋找香格里拉,唐格拉爾受至安的命令,也派遣了大批家族的精銳偷偷的潛入了中國境內。
眼前的這一支隊伍,就是其中經驗最豐富,裝備也最好的精銳。帶着神庭給他們頒發的,可以探測到異常空間波動的法器,這些人已經在附近逛蕩了一個多月。青藏高原、新疆荒漠,如今到處都有這樣的隊伍出沒。至安許諾的鉅額獎賞,已經讓這些隊伍的成員陷入了顛狂的地步,爲了能夠第一個找到香格里拉或者是世界之軸的情報,他們不惜做任何事情。
突然,車隊停了一下。領先的那輛車上,一條身材粗壯的黑人大漢拎着一杆突擊步槍小心的走了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附近,發現沒有什麼大型野獸出現,這傢伙這才施施然的隨手拉開了褲子拉鍊,掏出了自己的小弟弟,酣暢淋漓的放出了一股焦黃的尿液。
“Damn it!神啊,趕快指引我們找到那個該死的地方!哦,看,我的火氣已經這麼大了。”焦黃的尿液在灰白色的鹽鹼地上,顯得如此的醒目。那黑人大漢喃喃自語:“再這樣下去,我們的泌尿系統非要出毛病不可。哦,我的腎都有點發燙了。新鮮的蔬菜,新鮮的水果,清潔冰涼的礦泉水,該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我們自己的地盤?”
又有十幾條大漢搖晃着身體從車上走了下來,長久的跋涉,讓他們的骨節都幾乎糾成了一團。身體輕輕晃動一下,頓時全身都發出了‘噼啪’的響聲,這些大漢也迫不及待的掏出了自己的重要器官,給地上又增添了十幾攤黃澄澄的水跡。
“哦,不要抱怨,兄弟。想想看吧,偉大的至安大人親口許諾,第一個找到那地方或者那東西的隊伍,將會被他升而爲神。就算是最低級的神使,我們也可以長生不死!爲了那份獎勵,大家都忍耐一下吧。”說話的,是一個脖子上刺了一條蠍子刺青的壯漢。他滿臉憧憬的喃喃說道:“至高神保佑我們,如果我成了神,豈不是有機會去和女神們發展一段戀情麼?”
十幾條壯漢同時怪笑起來,貪婪的用舌頭舔舐了一下嘴脣。
突然,最先出來的那名黑人大漢輕輕的‘噓’了一聲,謹慎的舉起了右手:“安靜,聽,有什麼聲音?”
的確,是有聲音存在,而且,是完全不應該出現在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最深處的聲音。這些大漢立刻拎起了自己的武器,排成了標準的步兵突擊隊形,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一個高聳的土坡後,緩步走去。
帶頭的大漢極其小心的摸上了土坡,伸出腦袋朝着前面看了一眼,然後,他的舌頭立刻吐了出來,半天縮不回去。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怪異了讓人實在無法想象,爲什麼會在這裡看到這樣古怪的場景。
一個有着漆黑長髮的年輕人,端坐在一張用不知名獸皮做蒙皮的沙發上,手裡端着一杯色澤殷紅的美酒。他的身邊,一左一右的坐着兩個極品的美女。一個美女是銀白色的長髮,奇異的似乎是帶着七彩光芒的眸子,身材高挑猶如一隻慵懶的貓,兩條長腿輕鬆的蜷縮在那男子的懷裡。而另外一位則是一名典型的東方美人,身材嬌小猶如一枚細細的香墜兒,身上卻有一陣淡淡的清氣流淌,似乎隨時有微風纏繞在她身側。
他們的對面,大概五米開外的地方,是一臺正在釋放三維圖象的投影儀,裡面正在轉播的是美國最大的電視臺的新聞節目。可以看到那三維圖象中,有數萬教士懸浮在空中,滿臉無奈的看着下方擁堵的人羣。而背景,作爲背景的那棟大樓幾乎人人都認識,那是聯合國的總部主樓。
而那沙發的旁邊,還擺着精緻的茶几,上面放着水果、點心。地上鋪着一張厚厚的顏色素雅的純毛地毯,加上其他的一些零碎的擺設,這裡簡直就猶如一個貴族的小書房一樣。
詭異的事情就在這裡:四周都是漫無人跡的荒原,不遠處還有幾隻野駱駝,幾頭野犛牛,甚至還有一頭三條腿的老狼在鬼鬼祟祟的出沒。而這三名看起來就不是很有力量的青年男女,他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這些傢俱擺設是如何出現的?他們莫非腦子有毛病,爲了看國際新聞,還非要跑到可可西里無人區的最深處不成?
一陣涼氣從這些壯漢的腳底慢慢的涌了上來,他們覺得,也許他們面對的不是活人,而是荒漠的精靈。否則,怎麼可能有這麼古怪的事?
那男子微笑着回過頭來,手中的酒杯朝着他們微微的擡了一下。“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呼?諸位,不要滿臉的警惕和小心,我是一個非常討厭暴力的人。確切的說,我甚至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唔,也許你們知道我的名字?或者說,我的綽號?”
他抿着嘴很優雅的笑了幾聲:“我的外號麼,人家叫我‘中國易’。”
‘噹啷’幾聲,那些壯漢手上的槍支同時掉在了地上,一股極其陰冷的寒氣籠罩了他們全身,他們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當然,這些地下世界中小家族的精英,還是知曉一些內幕的,最起碼,他們知道地下世界的大頭目,對所有家族的家長擁有生殺大權的那名神秘人物的外號。那個看起來很尋常,很普通,但是數百年來都籠罩着深深的血色恐怖的外號:中國易。
對於這些地下世界的打手、槍手來說,他們根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地下世界的總頭目換了多少代,但是隻有那個外號是一直存在的:中國易。甚至對於地下世界的很多人來說,這個名字都是一個禁忌,同時也是一個祥瑞的象徵。當這個外號所代表的人出現在那些地下世界的成員面前時,你要麼被幹掉,要麼被極大的提拔,沒有其他的可能。
而,讓這些逆黨的精英感到絕望的就是,很顯然,‘中國易’出現在這裡,是不會給他們頒發勳章的。逆黨,從地下世界叛逃而出的逆黨,他們甚至就在不久前還策劃過一次針對‘中國易’的公子的大規模刺殺。他,這名神秘而可怕的大人,難道會對叛徒進行獎勵麼?
那黑人大漢突然控制不住的,從地上撿起了他的武器,對準了易塵,重重的扣動了扳機。“混蛋,就算你是我們以前的大老闆,可是現在我們已經不是你的屬下了。你,你,你的名字,可嚇不住我們!”
五十發子彈在短短三秒鐘內全部傾瀉了出去。而坐在易塵身邊的那個東方女子,萊茵哈特的母親梅凝雪有點慌張的隨手朝着空中揮動了一下,三朵青色的帶着金光的蓮花呼嘯而出,瞬間膨脹到十幾丈大小,把那五十發子彈吞了個乾乾淨淨。一股極其純淨的乳白色天火從那花蕊中射了出來,五十發合金彈頭‘噗哧’一聲,已經被蒸發成了氣體。
‘噹啷’一聲,那黑人大漢的手一鬆,突擊步槍再次的落在了地上。突然間,在場所有的壯漢都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哦,老闆,不要殺我們。這和我們完全沒有關係。我們是無辜的!!!”
“背叛您的,是我們家族的教父們,他們不願意放棄黑道的生意,所以他們才背叛了地下世界。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啊!”
這些大漢很精明,一看到梅凝雪那舉手之間就輕鬆發出的強悍攻擊,就已經明白了爲什麼‘中國易’所代表的人可以統治地下世界數百年。普通的人類,是根本無法和強大的超能者對抗的。雖然不明白易塵自己擁有多強的超能力,可是可想而知,幹掉自己這一隊人馬,那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投靠神庭,擁有了神靈作爲後臺所帶來的優越感和趾高氣揚的興奮,立刻被易塵所代表的黑暗、血腥、暴力、瘋狂的地下世界的積威所壓倒。一旦想到地下世界對於叛徒的嚴厲甚至是不人道的懲罰,這些壯漢就失去了站立的勇氣,他們選擇了最正確的一條道路,那就是跪倒在地上,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的家主,以求在易塵的手下留得一條活路。
輕輕的拍打了一下梅凝雪的肩膀,易塵抿了一口紅酒。他看着直播的國際新聞,喃喃自語道:“這小傢伙,比他老子我還要囂張。當年我不過是混入神庭做了幾年的紅衣聖堂,刺殺教宗不成狼狽逃走。可是他,他可是要在根底上顛覆神庭的信仰呀。”
感慨的嘆息了一聲:“唔,我一塵子,畢竟是修道之人,還是太傳統太保守了呀!讓血族、獸人、亡靈巫師們去聯合國要求人權?天,這種異想天開的計劃,萊茵哈特那小傢伙是怎麼想出來的?雖然不夠完美,可是卻是一招絕殺!”
易塵仰天嘆息:“啊,真的想要看看,他仿造的那黑暗之神一旦出現,又會帶來什麼樣的古怪呢。嘻嘻,這小傢伙不錯,可算是把整個池塘都給攪混了,混水好摸魚麼。”他大笑起來:“地下世界、黑暗議會、黑暗神庭、神庭、太古血族最高長老會議、以及雅瑟神族在這個宇宙中其他文明裡建立的神庭組織。。。啊哈,我突然覺得我又煥發了活力,事情大有可爲呀!”
易塵興高采烈的鼓掌,隨手就把手中的紅酒丟開了一旁。
而那些跪倒在地上的壯漢,已經是嚇得魂不附體。他們不是笨蛋,甚至他們是很精明的人。從易塵短短的幾句話之中,他們就已經意識到:“‘中國易’不僅僅是地下世界的掌舵者,甚至很可能是黑暗議會的最高領導人。他的兒子萊茵哈特居然能夠發動高階的血族去聯合國總部遊行,他自己的身份,還能低麼?”
深深的絕望涌上了這些壯漢的心頭,他們明白,殺人滅口這一恆古以來最有效的保守秘密的法門,就要發生在他們身上了。易塵,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離開可可西里,卻滿天下大聲叫嚷:“地下世界的老闆可能和黑暗議會早就有勾結的。”
臉上露出了一絲值得玩味的古怪笑容,易塵回頭看了看那些跪在地上滿臉死氣的壯漢們。“唔,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沒有絲毫的遲疑,帶隊的大漢就把他們的來意說了個清清楚楚,甚至轉手就把那神庭頒發的,可以查探異常空間波動的法器給拿了出來。一邊述說自己等人的目的地,同時這大漢也在那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苦求着,例如家裡還有近百歲的老父母,還有沒出生的孩子,甚至是自己在外面還養了好幾個情人,如果自己一旦斃命,她們免不了都要餓死等等。。。
梅凝雪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些面目粗獷兇狠的壯漢,然後又回頭看了看面容俊朗帥氣的易塵,不解的搖搖頭,低聲說道:“我感覺,其實你們的容貌應該調轉過來。唔,坦白的說,他們長得很嚇人。”
菲麗眯了眯朦朧的眼睛,嘻嘻的笑起來:“這和長得怎麼樣沒有絲毫的關係。嗯,老闆本來就比他們嚇人多了。”
易塵隨手捏了捏兩人的臉蛋,晃了晃身體,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他身體周圍持續內的空氣突然抖動了一下,似乎整個空間就被撕裂了一塊。就在空間異變的同時,他已經出現在了那些壯漢的身前。有點不耐煩的用腳尖踢了踢那頭目的腦袋,易塵淡淡的說道:“起來說話吧,我說過了,我是一個標準的和平主義者,我討厭無謂的暴力和殺戮。站起來,回答我的問題。”
十幾個壯漢硬是沒有人敢多羅唆一句,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在地上站得筆直。那剛纔開槍掃射的黑人大漢更是眼淚汪汪的無比感動的看着易塵,心裡尋思道:“誰說地下世界的大老闆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看,我剛纔打了他一梭子子彈,他根本就沒有生氣嘛。”
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的看着易塵,當易塵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這些大漢差點又軟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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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塵眼裡閃動着幽藍色的奇異光芒,曼聲說道:“對,敞開你們的心扉,仔細聆聽我的話,如果讓我用暴力把我的精神烙印放在你們的心底,那可就大不斯文了。”
“聽好,我饒恕你們背叛的大罪,你們從今天起,成爲我的直系屬下,你們可以加入我屬下的戰鬥隊,爲我賣命。是的,我以地下世界老班的名義,赦免你們的罪行。當然,你們也要作出一定的回報。回去告訴你們的代言人唐格拉爾伯爵,就說你們。。。”
幽藍的目芒大盛,彷佛來自地獄九幽的魔音直接震撼着這些大漢的靈魂。“半個月後,回去告訴你們的老闆,就說你們在可可西里找到了疑爲香格里拉入口的空間裂縫。經緯度是。。。”一個經緯度被易塵告訴給了這些大漢,強大的精神烙印直接把信息刻入了他們的靈魂深處。同時燒灼上去的,還有那對易塵絕對忠誠,絕對不能背叛他的精神枷鎖。
大漢們的目光變了,變得無比的堅定,看向易塵的眼神中充滿了絕對的崇拜。
“哼哼,神庭居然想到收買背叛我們的叛徒來尋找香格里拉,倒是聰明。可是,他們最大的弱點依然存在啊。就算是知道了入口所在,他們,依舊是無法大規模的進入這裡來確認入口的真實性。”
頓了頓,易塵幽幽的說道:“他們最多就能派遣不超過百名的精銳前來查探,也許,帶隊的會是他們的神?呵呵,正好我需要一名神靈,來測試我的金龍勁到底有多強的威力呢。”
還有一層用意,易塵沒有當着這些新鮮的屬下說出來,那就是知道了這次發現的在可可西里的空間裂縫是故意給他們埋伏下的陷阱,那麼,神庭以後很大可能也不會派遣人來這裡查探了。這樣,也避免了某日萬一不小心,被他們的人在這裡發現了什麼痕跡啊。
揮手趕走了這些大漢,讓他們在荒漠上繼續浪蕩半個月後再返回新紐約去‘報喜’,易塵對着虛空稱聲喝道:“天星,給我滾出來。”
香格里拉淨世內,易天星正猶如一隻。。。不,是一羣蒼蠅一樣圍着荊吟風羅唆個不停。“啊,親愛的吟風,難道我們不是一見鍾情麼?我家的聘禮都下到你們荊家了,你們荊家的曾爺爺、爺爺、以及所有的叔伯輩的人都同意了我們的婚事,我們在某些程度上,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怎麼你就不能讓我輕輕的親吻一下你那迷人的小嘴呢?”
齜牙咧嘴的朝着荊吟風擺出了一個自以爲迷人的笑容,易天星嘻嘻哈哈的說道:“你看,我的小嘴已經爲了你寂寞了二十年,啊,這是多麼漫長的一段歲月呀,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是一種殘酷的刑罰麼?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看啊,難道你看不出我眸子最深處,那猶如地獄岩漿一樣滾燙的愛情麼?”
荊吟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深深的看了易天星一眼,搖搖頭:“見鬼,我只看到了**!”
“No,這是愛情的神聖火焰,吟風,你爲什麼要用**來形容我對你的誠摯感情呢?這,這是你對我的人格的極大侮辱。就算我是你的丈夫,你也不能這樣對我。”
“去死,在正式成親之前,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Oh my god,我家的聘禮都已經下了。”
“誰收的聘禮你找誰去。”
“。。。 。。。你就真的這麼絕情麼?親愛的,你看,你深深的傷害了我脆弱的心靈,你必須給我一個香甜的吻作爲補償。”
盤膝坐在一塊青色玉石上吸納天地靈氣的荊吟風站起身來,深深的看了易天星一眼,隨後一個撩陰腿狠狠的踢中了他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嗷嗚’一聲淒厲的慘嚎,易天星抱着自己男人的象徵,猶如火燒了尾巴的狒狒一樣,一邊大聲的嚎叫着,一邊在地上蹦跳個不停。他如今體內龍力充沛,輕輕一條就有十幾米高,這等情景卻又像是一隻大跳蚤了。
荊吟風翻了個白眼,異常冰冷的說道:“絕情,總比你濫情來得好。姓易的,你的那張嘴,親吻過多少女人的身體和嘴脣?你的那張血盆大嘴爲了我寂寞了二十年?你問問整個香格里拉的前輩們,誰會相信你的鬼話?”
就在不遠的地方,十幾名長髮高冠的古仙人正在一顆老松樹下面博弈。。。嗯,他們下的是國際象棋。聽到了荊吟風大聲的質問,這些年齡都說不清到底有多大的古仙人同時回過頭來,整齊劃一的朝着易天星比劃出了一根中指。那原本只會講頌道德真言的嘴脣中,清晰的、同樣整齊劃一的迸出了一個字來:“Shit!”
滿臉無奈的攤開了雙手,荊吟風朝着彷佛剛剛吞了一大口狗屎的易天星聳聳肩膀冷笑道:“看,你在這裡的風評,的確不是很好啊!真不知道易前輩這樣的老好人,爲什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更不明白老實、善良、溫和、純樸的萊茵哈特?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哥哥。更加讓我不可思議的就是:我,荊吟風,以後居然要嫁給你!”
轉身化爲一條金色的虛影掠走,荊吟風一邊急速飛行一邊仰天長嘆:“老天爺,降下天劫轟死這個該死的易天星吧。”
附近的古仙人,同時看向了身爲仙界掌刑仙使的天心老道。老道尷尬的笑了幾聲,哈哈笑道:“啊,這個,年輕人鬧彆扭,很正常嘛,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不要參合進去了。哈哈哈,其實,我看易天星這年輕人的本質不是很壞,還是有挽救的價值的嘛!”
看到附近那些古仙人極度不懈極其鄙視的眼神,天心老道突然大發雷霆:“Fuck,你們也不想想,雖然我是一塵子的大師伯,可是他的道行法力有多強?易天星這小賊有他七成的星力,如今又全部轉化爲了至強的龍力,我降下天劫又能傷他一根頭髮麼?”
‘切!’,所有的古仙人同時喊了一聲,看都懶得再看天心老道和易天星一眼,又把注意力全部投放在了棋盤上。
易天星在旁邊無奈的、無辜的看着這一幕,突然仰天咆哮起來:“我易天星用我父親的老命、用我弟弟的未來的妻子的名義發誓,我非在成親前把荊吟風給抱上牀不可!天下的美女,誰能抵擋我易天星易大公子的魅力?”
‘咕咚’一聲,天上剛巧飄過一朵雲彩,那上面站着的兩個腦後有一圈佛光閃動,分明已經證得金身羅漢正果的胖和尚聽到了易天星那絕對無恥的誓言,身體一軟,差點就從雲頭上栽了下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聞此惡言,小僧當頌金剛經萬遍,清除這無邊孽氣。”兩個和尚愁眉苦臉的,連忙駕馭着雲頭,飛一樣的逃離了易天星的身邊。
“見鬼!”
看着兩個胖和尚逃命一樣的飛了出去,易天星極其納悶的問自己:“難道,我的人品,就真的這麼差麼?錯,一定是他們嫉妒我,沒錯,一定是這些老和尚嫉妒我!公子我享盡了人間風流,他們卻只能天天唸經拜佛,自然是心理不平衡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尖銳難聽的笑聲,震得這座小山頭都微微顫抖起來。
就這時候,易天星耳朵邊傳來了易塵的呼喊聲。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易天星身體一閃,已經出了香格里拉,到了易塵面前。
乖乖的擺出了一副好兒子的標準模樣,易天星臉上露出了極其溫柔的笑容:“父親,什麼事這麼急?唔,不管怎麼樣,不管您對那可憐的契科夫叔叔有多大的意見,嗯,叫我的時候,能不能不用那個‘滾’字呢?”
易塵歪了歪腦袋,腦漿一下子就疼了起來。“見鬼,我易塵英明一世,最後卻栽了這麼大個跟頭。天啊,我瘋了纔會讓凱恩他們去幫我帶孩子!凱恩這個腦袋裡面只有肌肉,很少有幾滴腦漿冒出來的傢伙,怎麼就把天星交給了契科夫那條。。。鼻涕?”
很是鬱悶的,惡狠狠的瞪着易天星看了半天,易塵這才點頭說道:“金龍勁?嗯?”
易天星很老實的點點頭,乖乖的說道:“三天前突破了金龍勁。並且,按照弟弟派人送來的消息,我努力的催動怒火,終於也讓我的龍胎元靈成熟,身體的改造也完成了。嗯,除了飯量變得特別大,一個人可以吃掉凱恩叔叔兩百份的口糧外,沒有其他的後遺症。”
易塵滿意的點點頭:“那麼,你的怒火從何而來?”
古怪的笑容立刻就冒了出來,易天星嘿然笑道:“嗯,我自我催眠了一下,幻想吟風被神界的那幾位神王給搶走了。嗯,衝到他們閉關的地方大打了一通,等火氣發泄光了,自然也就孵化了龍胎元靈。只是,他們的一爐丹藥被我弄炸掉了。”
易塵半天沒吭聲,不愧是契科夫帶出來的孩子,就連刺激自己怒火的法門,都是如此的邪門。那幾個閉關煉丹的神王,也是倒了血黴吧,才被易天星給找上了門去。嘆息了一聲,易塵搖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倫敦,和你弟弟聯手,按照他的計劃,好好的給神庭添點亂子。”
不等易天星開口,易塵就做下了決定:“雖然你這小子貪花戀色、胡作非爲,可是有吟風管着你,諒你也搞不出太多的玄虛來。你弟弟的計劃有點異想天開,但是我卻是很看好其中的某些亮點的。有很多事情,他是做不來的,只有你去做,你們二人聯手,想必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了。”易塵臉上露出了一絲慈祥的笑容:“好好給我努力,不許再胡來了,明白麼?”
易天星滿臉的興奮,嬉皮笑臉的問道:“誒,其實弟弟他很能幹的,可是既然您都說了有些事情是他沒辦法做的,只有我能幹,那麼,是什麼呢?原來我還比他強這麼多啊。”
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易塵悠然說道:“哦,你真的想要聽?”
“嗯,當然。我還真沒發現比起弟弟來,我有什麼優點。”易天星異常誠懇的點點頭。
“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弟弟做事還是心軟了一些,那些抄人家、滅人門、行賄受賄、暴力威脅、殺人滅口、清洗競爭對手的事情,只有你能幹啊。你看,我對你們兩兄弟,可是量才使用,不偏不斜吧?”易塵笑得無比的詭秘。
易天星眼珠子都差點跳了出來,大大的眼白骨碌碌的朝着易塵直翻轉。“天啊,難道在您的心目中,我只能做這些事情麼?”
易塵猛的搖搖頭,親熱無比的用手拍打了一下易天星的肩膀,很嚴肅的說道:“當然不是,親愛的兒子,身爲我易塵的大兒子,你的能力怎麼可能只有這麼一點點呢?”
易天星剛剛露出滿意的笑容,易塵的一番話,徹底的把他的那顆驕傲的心臟給踐踏得支離破碎。“當然,你看,你繼承了我的優良血統,長得這麼英俊,很是能勾引一些中老年的怨婦。比如說特別調查局的K局長,也許你可以去好好的結交一下她?她在英國貴族圈子裡面,可是很有影響力的,不是麼?我親愛的兒子。”
雙眼翻白,易天星差點沒口吐白沫的暈倒過去,易塵這話,實在是太傷害他的自尊心了。可是,很快的,他又沾沾自喜起來:“可不是麼?如果是弟弟去勾引K那種老傢伙,哪裡有什麼效力呢?只有我,易天星易大公子,纔是真正的老少通吃,絕殺呀!”
那邊,菲麗悠悠的說了一句:“可是,親愛的寶貝,如果你真的敢找一個六十歲開外的老太婆回家,我就叫你父親親手閹割了你。”
虛榮心極度膨脹的易天星立刻委頓了下來,‘孤苦伶仃’的他瘋狂的嚎叫起來:“哦,不,你們不能這樣!怎麼說,我也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呀!你們這些人,生下我後放任我自生自滅也就罷了,可是。。。嗚嗚,我實在太。。。當然,我知道父親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易天星滿臉傻乎乎的笑容,呆呆的看着易塵手上突然出現的一柄流光溢彩的奇形戰斧。“刑天戮神刖。當年太古魔神刑天大人使用的隨身兵器,上百名古天神被他斬殺於斧下,這柄神兵交給你用,可滿意了麼?”
飛一樣的搶過了這柄沉重的神兵,易天星體內龍力瘋狂流轉,刺激得這柄遠古兇器爆發出了一聲漫長雄渾的獸咆。沖天的凶氣滾滾而出,天空中烏雲密佈,強大的氣勁逼得易塵都皺眉退後了一步。
“好東西啊,好東西。這萬一,怕是不在雅瑟神族上位神打造的神器之下呀!”易天星的口水,差點就流淌了下來。在龍力沒有大成的他看來,這柄神兵利器,足以讓他的殺傷力提升十倍以上。光焰軍團的高階騎士,甚至是雅瑟神族的下階神,都不可能抵擋這柄魔器的輕輕一擊。
易塵也露出了笑容:“這是神界的幾位老人家耗費了三百年的苦功,纔在香格里拉最深處的封印內破封拿出的寶貝。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這柄神兵的浩浩威名。”嘆息了一聲,又是一柄七彩流光的利器出現在易塵的手上。
“刑天戮神刖給了你。那麼,就把這寶貝帶去給你弟弟吧,他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一柄隨身的好兵器呢。他的那柄冰凍靈魂之嘆息,居然被至安給搶奪了回去,實在是。。。”易塵搖搖頭,把那柄古樸的長劍遞給了徹底呆滯的易天星。
“不,不是吧?他們離開地球之前,連這種寶貝都不帶走麼?或者說,他們已經到了不需要兵器的地步?刑天戮神刖這種兇器封印起來委實是恰當的,可是這等神兵,他們居然也留在了地球上?”易天星猛的嚎叫起來:“九儀天尊劍啊,就是那傳說中的軒轅劍。。。敗家子呀,他們居然把這寶貝都留在了地球上?”
易塵皺了皺眉頭:“有你這樣評價我們的祖先的麼?閉嘴!如果不是這柄寶貝,還有什麼神器能夠鎮壓刑天戮神刖的兇殺之氣?你的殺氣比你弟弟強太多了,用這柄專門殺人的兵器玩玩霸道、魔道那是最好。你弟弟走的卻是王道的路子,軒轅劍麼,好東西當然要給自己的兒子。”
易天星愁眉苦臉的看了看明顯不在同一個檔次上的兩柄神器,仰天嘆息起來:“媽媽、梅阿姨,我感覺,我是小媽養的。”
菲麗氣得尖叫一聲,猛的跳起來,一個乾淨利落的彈腿,把易天星整個人踢得撞碎了空間屏障,倒飛回去了香格里拉。
“好了,不要鬧了。吟風在哪裡?我叫幾位長輩再給她強行灌輸一道真元進去,爭取讓她的龍力再增強一倍。嗯,這裡還有幾樣好貨色,也讓她帶上吧。。。嗯,兒子要心疼,可是這媳婦麼。。。人家好容易養大的閨女,可不能在我們家受委屈了。”
兩天後,一架輕巧的隱身戰鬥機呼嘯着飛離了可可西里,一路翻着跟頭,玩出了上百個近乎不可能的花樣動作,朝着倫敦的方向飛了過去。
“自由、美女,我易天星易大公子回來啦!”
“啊呀,親愛的吟風,你一定聽錯了,我剛纔說的是美食,怎麼可能是美女呢?在你的面前,還有哪個女人敢自稱美女呢?”
“啊,不要踢這裡,難道你想失去以後我們夫妻之間正常的感情和身體的雙向交流麼?”
“噫,哦,啊,救命啊!”
那輕巧的戰鬥機猛的朝着地面墜下,堪堪的在離地只有幾米的地方,突然又直飛而起,嚇得地上那小鎮的百姓發出了驚恐的、憤怒的詛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