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妖塔
這是一座怎樣的鎖妖塔?鎖妖塔傳來的聲音又是何人?
唯一可以確定是,這人絕對是個極度可怕的人物,就連屍王都畏懼的那種。
嗷嗚…!
屍王低吼,瘋狂撕扯着紫色魔柱想逃出這片囚籠,可縱然他身爲神階屍王,也無法撼動魔柱。
強盛不衰的紫芒與妖異的鎖妖塔,更是讓它生出一種無力感。
就在這時,虛空狂風大作,漫天妖雲快速凝聚在鎖妖塔之上。
一隻紫色的大手從鎖妖塔伸了出來,古樸無華大手卻又帶着不可抗拒的偉力,且定格封鎖了一切契機。
突來的大手讓屍王全身像是被封印住了,整個身軀不可動彈,宛若磐石。
那雙漆黑的眸子已顯示出不甘,只能眼睜睜看着大手輾來。
到來這一刻他才明白, 自己鼎盛時期也無法抗衡鎖妖塔內那一縷殘魂,只可惜一切已經晚了。
在紫色大手下,屍王化爲無數黑色碎片,若是有人在此定會大驚失色,連神階屍王都被輾碎命運,鎖妖塔內究竟有一尊怎樣的存在?
黑,無星,無月,無光。
玄琴躺在冰冷大地上,閉着眼睛,蒼白的臉上似仍在痛苦,似仍然無法忘懷屍王恐怖。
是的,他還活着,還沒有死,可是他現在看起來卻像個活死人,甚至更像一個死人。
黑暗的地域裡還有風,風從何來?難道鎖妖塔也自成一個世界?
冷雙顏盤坐在他身邊,用修長的手指輕拂玄琴的臉,卻又無法喚醒沉睡中的他。
玄琴還能不能醒來?他又會沉睡多久?
她不知道,可她知道他現在需要她,需要她陪在他身邊。
夜風悠然,風中帶着溫柔也吹來水木芬芳,就好像女人的呼吸,總能令男人沉醉不已。
她雖然是女人,但她也情不自禁站了起來,走到河邊,用酒壺盛滿了河水。
看着酒壺裡的水全部都流出了玄琴嘴角,她忽然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世間最痛苦的事豈非莫過於此?
黎明前的第一道曙光已灑下,天地間終於有了光,黑暗如潮水般漸漸涌退。
冷雙顏用手託着腦袋,似半睡半醒,迷離的眼眸中似有晶瑩的淚花。
這已經是第七天了,七天以來玄琴一動不動,臉上的裂紋卻在慢慢癒合,由蒼白色漸紅潤。
沒有變的是他鬢角的白髮,冷雙顏無論怎麼看,她都覺得很刺眼。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根針忽然刺進了心臟,痙攣的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無情的白晝即將逝去,晚霞已升,天地間一片紅,天色漸暗,夕陽已死。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流逝了,彷彿掌中的沙漏,已無力讓你抓起流逝的歲月。
在第十天後,玄琴的小指頭終於微微動彈了一下,雖然只是輕輕的一下,但卻足以讓冷雙顏高興的手舞足蹈。
她現在的心情愉快極了,爲了不讓玄琴看到滿身污垢的自己,她忽然跑到河邊,褪下一身紅色長裙,輕輕的走進了平靜的河流中。
寧靜而溫暖的河水,就好像情人的一雙手,躺在河面上,她已覺得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她現在很安詳,就只用等着玄琴醒來,再次踏上征程,已再無任何擔憂。
可是沒過多久,她眉頭又皺了起來。河岸上竟然有幾隻妖狼正在盯着她。
她忽然想到了玄琴,玄琴還躺在河岸邊不遠的地方,玄琴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就在這時,那幾只妖狼忽然逃竄,緊接着,遠方響起了狼的厲嘯聲。
“你不起來,難道還要我拉你起來麼?”玄琴從河岸竄了出來,一臉微笑的打量着冷雙顏。
玄琴醒來了,就在妖狼距離他不過幾丈遠時醒來了,只不過他看起來仍然虛弱無比。
雖然醒了過來,但他修爲現在並非巔峰時期,恐怕連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的都沒有。
只不過擊殺幾隻妖狼而已,所以他看起來仍然和輕鬆,笑得也很好看。
冷雙顏一愣,隨即笑道:“你就不怕我拉你下水?”
“不怕!”玄琴回答的很果斷。
回答這種問題,根本就不需要經過大腦,但玄琴的臉終究還是有點紅。
他不能否認,冷雙顏絕對是個讓人仍不住衝動的女人,因爲她實在太美了,美得不可方物。
冷雙顏莞爾,她也絕不否認自己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因她本來就很出色。
“你不許偷看!”冷雙顏輕笑:“我現在就起來。”
玄琴苦笑,已轉過了身,冷雙顏溼漉漉的雙臂卻已從身後抱住了他。
玄琴一愣,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絕不是個自制力很好的男人。”
他冷感受到冷雙顏的體溫,也能感覺到她的心臟跳得很快,像小鹿一樣砰砰跳不停。
“那你想怎樣?”冷雙顏吐氣如蘭,笑的更溫柔。
玄琴苦笑,這種問題又該怎麼回答呢?
他忽然轉身,冷雙顏卻忽然吻住了他的嘴脣,且聽到她呢喃不清說:“不許偷看我,只能吻我。”
於是玄琴吻了下去,真的沒有偷看她一眼。
夜已深,天地間依舊漆黑,黑的連他們眼前的篝火都無法驅散。
“我們終究是活了下來。”玄琴忽然道:“可是我們現在又在哪裡?”
“我們現在在鎖妖塔。”冷雙顏躺在他懷裡,凝視着他:“我們進來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了。”
玄琴道:“我傷的太重了,體內的元氣已不足以在撐起我的身體。”
“我知道。”
“所以你陪了我十天,”玄琴將冷雙顏抱得更緊。“我已將鎖妖塔探了一遍。”
冷雙顏打量着他,認真聽着他說的每一個字。
玄琴又接着道:“鎖妖塔一共九層,每一層都有一尊強大的妖王。”
冷雙顏點了點頭。
玄琴接着道。“我們要離開鎖妖塔,必須登臨第九層,我想鎖妖塔應該已是妖皇秘境的終點。”
冷雙顏忽然道:“你的傷勢未痊癒,還是先修復傷體爲重!”
玄琴擺了擺手,道:“傷體的事無妨!不出幾天,便可痊癒。”
他忽然低頭注視着冷雙顏:“你有沒有感覺這鎖妖塔很不一般,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俯視着我們。”
“錯了!”冷雙顏回答的很果斷,她人已站了起來:“不是一雙,而是很多雙眼睛。”
黑暗裡綠芒大盛,數十雙眸子發出濃綠的光芒,傳來數十道沉重的呼吸聲。
“要怎麼做?”冷雙顏問。
玄琴摸了摸鼻子,笑道:“我現在已不如你,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就殺了它們吧!”冷雙顏宣判這些兇獸的死刑,人即將開始向黑暗裡走去。
忽然間,玄琴站了起來,笑道:“血腥的事情,最好交給我們男人。”
玄琴握住冷雙顏的手,接着道:“我怎麼能讓這雙手沾滿了血腥呢?”
殺人男人永遠比女人在行,擊殺妖獸,男人比同樣比女人更加在行。
黑暗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數十頭妖獸已出現在玄琴視線範圍裡,咧着嘴露出數顆尖銳的獠牙,冷冷緊盯着玄琴與冷雙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