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已經睡着了。那爲她蓋好錦被的,難道只是夢裡出現的情景。林寶兒不由得伸出手來,握住那錦被上的大手。
略微有些繭子,應當是幹過活的。很修長,骨骼尤其均勻。這雙手,只能是長歌的吧。忽地,林寶兒眼睛溢出淚水,卻依舊不敢睜開眼睛。
“長歌,長歌……”她輕輕地呼喚,微微顫抖起來。
長歌拭去林寶兒臉頰上的淚珠,柔和地說道。
“長歌,長歌……”林寶兒喚道,越發緊張起來。長歌,在應答她麼?這個夢,真的很美,她的長歌,應答她了!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長歌應道,不由得也落下淚來。寶兒不敢睜開眼睛,他何嘗不是?從被彥羽找到開始,他一直覺得自己似乎活在夢境裡。
直到,真的看到了寶兒,才確認他不是在做夢。老天終於聽到了他的乞求,讓他重新見到了寶兒。
他是個涼薄的人,也是個孤獨的人。第一次動心,就讓自己完完全全地陷了進去。委曲求全了那麼久,爲的就是可以再回到她身邊呀!
“長歌……我不是在做夢麼?”那麼清晰的悅耳的嗓音,很乾淨。對,這就是長歌的聲音啊。林寶兒忽地坐起來,摟住長歌,嗚咽道。
“是的,不是在做夢。我就在你身邊,在你身邊!”長歌喃喃說道,誰能理解,他這時的心情?
“長歌,你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了?”林寶兒問道。即便她已經窩在他溫暖的懷抱裡,依舊不敢相信,他已經回來了。
分離的這段時間,度日如年。發生了那麼多意外,她甚至害怕,他們永遠都不能再相見了!
“是的,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長歌說道,眼淚不停地涌出來。值了,值了!這一輩子也值了,寶兒如他一樣,也在惦記着他!
“長歌,來……”心緒終於平靜了些,林寶兒伸出來來,摸着長歌的臉龐,很熟悉的線條,但是瘦了些。眼睛、鼻子、脣,都是她的長歌。
“長歌,來,坐上來,我們一起說說話。”林寶兒拭着淚,破涕爲笑。
很想知道,長歌這幾個月都是怎麼度過的。不在乎仇恨了,只在乎,她的長歌,是不是很苦……
長歌亦是止住了淚水的長流,坐在林寶兒身邊,輕輕摟着她,只覺得異常幸福。
“過得,很苦吧!”
兩個人忽地問出同樣的話,不由得相視而笑。
“我很好,以後再慢慢給你講,倒是你,很擔心你。”林寶兒說着,倚在長歌肩上。
“二十……”長歌說道,卻發覺林寶兒的身子一顫,“我看到二十在傷害小十六,便跑了過去,想要制止。然而,二十的武功很高,輕易就制服了我。後來,我才知道,我被掠進了辛府。辛府的小姐對我有過救命之恩。辛府無子,我便爲她做了一張人皮面具,讓她易容爲男子。不想,這次辛府掠我來,依舊是爲的人皮面具!上一張人皮面具,時日太久,已經變形了……”
“你爲她重新做了一張?”林寶兒問道,這才理解,爲什麼採珊扮男人竟扮得那麼像。原來,是出自長歌之手。長歌的易容技術她是知道的,一個絕世美男帶上人皮面具,竟能成一個超級醜男,還是瞎眼的。
“是的,爲了能夠早日見到你,我便爲她重新做了一張人皮面具,卻不知爲何,他們依舊不願放我出去。”長歌說道,有些不解。
長歌不解,林寶兒卻是知道的。若是放長歌出來,二十和採珊豈不是都暴露了!
“那,辛家人有沒有對你用刑。”雖然沒有看到長歌有什麼傷口,但是林寶兒知道,很多刑罰都是看不到的。
“那倒沒有。只是不讓我出門。我易容技術雖是高,卻沒有武功。被關在房裡,吃喝都有人送來,只是……想你得緊!”長歌淡淡地說道,卻不由得越加抱緊了林寶兒。
他生性喜好自由。被人軟禁起來,原本就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若不是想要再見到寶兒,他便是死了,也不要受人控制!
“原因是有的……”所有的事情,重新闖進腦海。外面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長歌該是多麼惶恐啊。即便他不問,林寶兒依舊是把他被軟禁的這些時日的事情細細講給了他聽。
一切的一切,重新回憶起來,竟有了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林寶兒平靜地說着,似乎那些事情,只是別人的故事。
辛府的衰落,皇宮遇到玥襲香,梨花宮激烈一戰,孩子隕歿……一件一件,從林寶兒的嘴裡吐出來。長歌抱緊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想,她竟受了那麼多的苦。一次又一次,屏住了呼吸,一次又一次,覺得自己心愛的人差點就要離去。
終於說完了,林寶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着長歌。無論如何,長歌已經回來了,所有的事情都會越來越好的。
“寶兒,你受苦了……”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一陣春天你纔會有的悠悠微風拂過,幾片粉紅的花瓣打着轉兒,緩緩地落下來。落在地上,牀榻上,他們的身上……
春天,已經來臨了!
長歌回來了,皇宮又多了一個人才。鼎鼎有名的樂師,以後,皇宮再也不用擔心文藝匯演了……自然,多了一位妃子——長歌。
到現在爲止,後宮已經有八位妃子了。這樣的數量,實在是歷史之最。可是,規矩,不都是人定的麼。現在是林寶兒當女皇,自然由她決定後宮的妃子數量。
這件事情,不得不感激彥羽!林寶兒提溜了一壺好酒,晃悠悠地,往彥羽的房間走去。皇宮很大,屋子多的是。自從林寶兒詢問過侍寢的事後,所有的美男們,全部找了自己喜歡的院落,竟沒有一個願意陪着林寶兒。
還好,剛回來的長歌尚沒有被污染,這幾天一直都陪着林寶兒。
皇宮的服侍人員還沒有齊全,這些日子,一一快忙炸了頭,還是沒有招到足夠的宮女和小廝。
雖說條件很好,月錢不低,而且是朝九晚五,如上班族一般。可是,自從御風疾發狂後,京城的人去了多半,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子,體弱,撐下來的人更是不多。你們都是我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