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理論有什麼根據嗎?”陸佳在戰鬥方面幫不上什麼忙,她對孫安的遊戲理論更感興趣。
這倒是挺合孫安的胃口,紙牌、孤兒的事已經說過太多次,倒是挺想和她們聊聊自己的理論:“根據?你問的是實質性的證據還是有邏輯性的論據?”
“你有證據?”陸佳反而吃了一驚,如果孫安真能拿出證據來,那麼她無論有幾關,都將徹底顛覆。
孫安搖了搖頭:“實質性的證據沒有,但我們這樣的人不就是間接證據?一億個人也出不了一個被遺忘者,有特殊的技能,毀滅或拯救世界,可以是玩家操控的角色,也可以是重要的,前者,玩家控制我們作戰,收集紙牌後者,玩家控制普通角色找尋紙牌,成爲被遺忘者,最終成爲集齊紙牌的人,都市背景的遊戲大多是,但冒險也是很有意思的,單機、網遊都可以。”
“城市生活、異能作戰,如果加上時裝要素,副本設計得好一點,應該是個很吸引人的網遊,但是單機可能就沒太大意思了,設計成的話,大概就是暗黑破壞神那個模式的,設計的話,大概就是刺客信條或虐殺原形類型的,不太吸引人。”喜歡玩遊戲的白月立即總結道。
孫安用力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這應該是個大型多人在線角色扮演遊戲,遊戲現階段的生活、冒險、解謎要素很重,而且和普通的有很大區別。”
“什麼區別?”陳亦珊也來了興趣。
孫安清了清嗓,喝了口水,緩緩說道:“我們接觸的,都是玩家到相同的那裡接相同的任務、打相同的怪、拿大致相同的任務獎勵,做的都是遊戲製作組讓我們去做的事,爲了避免玩家無怪可打,遊戲裡有刷新機制,怪、、玩家死後,屍體慢慢消失,等一段時間原地復活。”
他右用手食指指了指下面,繼續說道:“這個遊戲取消了打怪模式、取消了刷新機制,任何生物死了,屍體腐朽,並且不再復活,現階段,我們關心的不是生存,而是生活。”
唐賢聽到這裡,舉起了右手。
“這位同學請提問。”孫安做了個請的手勢。
唐賢疑惑的問道:“那這個遊戲有什麼樂趣?很多人活得很不自在,有些人甚至很痛苦,先苦後甜這種事也不一定發生,這種遊戲哪有人玩?”
“好問題。”孫安豎了豎大拇指,“我剛纔說這個遊戲取消了打怪模式和刷新機制,但是沒有說取消了任務模式,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厭倦了無窮無盡的打怪升級,可任務不一定非要打怪,任務全權交給玩家發佈,所有玩家都可以發佈任務,所以玩家都可以從別的玩家那裡接任務,人人都是,比如作業就是老師發佈的單人任務,工作就是老闆發佈的團隊任務,任務獎勵由發佈者準備,可以是錢,可以是車,可以是房,玩家的共同任務就是維護這個世界,並且繁衍、生存下去。”
他在說遊戲,也是在說現實世界,說習慣了,信手拈來,而聽衆們得分清兩個概念,又要印證兩個概念,容易混淆,而真的混淆起來,則說明這番講解是成功的。
幾個女孩子愣了一會,白月才皺眉開口說道:“一個有作業和工作的遊戲更沒人玩了。”
她確實很久沒玩接任務、打怪、升級三者循環的遊戲了,但也不想在遊戲裡學習和工作。
“那不一定。”孫安解釋道,“先說學習,這可是在遊戲裡學習知識,比呆坐在教室裡要舒服多了吧?而且能開發出這個級別的遊戲,玩家大概也不需要刻意去學什麼了,把一個角色放到學校,控制另外一個角色去玩,就能獲得知識至於工作,模擬人生系列說白了不就是在遊戲裡生活、工作嗎?只是這個遊戲沒那麼順利而已,更加真實。”
“問題就在於真實,太真實就沒意思了。”白月說了一句很現實的話。
孫安點頭表示同意,說道:“真實確實沒意思,但對這個遊戲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遊戲的主旨就是體驗,還是那句話能開發出這個級別的遊戲,科技已經相當發達,人不再爲物質擔憂,但是對精神食糧的追求更高,人就能活一輩子就算真能轉世,也只有一輩子的記憶,怎麼辦?去體驗別人的生活,最方便的體驗方式就是在一個無比真實的遊戲裡,去真正的扮演另一個人,苦也好、甜也好,能體驗一段完整的人生,精神就能得到滿足,甚至昇華,別忘了,遊戲時間不一定等於現實時間,對我們來說,人生苦短,對玩家來說,人生更短。”
“體驗痛苦的人生?”何若銀覺得孫安的理由太牽強。
“所以真實很重要,你覺得現實生活痛苦,可以去遊戲裡發泄、放鬆,或是體驗一下更痛苦人生,把負面情緒發泄出來了、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波動起伏、體會到自己並不是最痛苦的,迴歸現實就不會覺得那麼痛苦了,因爲世上永遠有比你還要痛苦的人,我們這個世界的遊戲不也是爲了發泄、放鬆和體驗才創造出來的?只是還沒那麼先進而已。”孫安又點了支菸,抽着,看起來很放鬆。
這番話是有道理的,客廳裡再一次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孫安又說道:“而且你有犯罪的想法怎麼辦?來遊戲裡,在這裡你犯罪了一樣要被抓,一樣要被審,一樣要被關,甚至處死,可是遊戲,死了就死了,建立的那個遊戲消失了而已,重新建一個就是了,總比你在現實生活裡犯罪要好得多。”
“確實。”唐賢點了點頭,這樣是把遊戲“應用”到了極致,也只有製作極爲精良的遊戲才能發揮這樣的作用。
孫安滿意的笑了笑,又說出了更令人吃驚的話:“其實剛開始,這個遊戲和我們現在玩的遊戲沒太多區別,是慢慢發展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