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你們現在只有一個取勝的方法,”孫安盯着周帆的臉,用餘光欣賞着其餘部分,“他看到你的弱點,只攻擊你的腳,也就會忽略你的手,你必須用你的手纏住他,纏着手也好,腳也好,讓他和你一樣不方便行動,然後讓小女孩攻擊他,這是你們現在剩下的唯一取勝的方法。”
語氣越認真,周帆越會把注意力放在聆聽上,也就不會在意他的目光,雖然她遮住了最關鍵的部分,但這樣反而更吸引人。
見他說得認真,周帆果然沒有發作,點了點頭,看向了孫安的外衣。
“爲什麼我碰到你之後就老tuō yī服呢?”孫安笑了笑,脫下衣服,想了想,又道,“你還是先去打吧,打完再來穿,要是把這件也打壞了……我倒是會開心,就怕你不高興。”
周帆的臉又是一紅,瞪了他一眼,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以他們的戰鬥方式,可能只有賽亞人的戰鬥服能倖存下來,這些普通衣服都不行。
走進了煙幕一樣的灰塵裡,轟擊聲再次頻繁響起,孫安知道周帆要纏住張營也沒那麼容易,不過她耐打,多挨幾下也沒問題。
這是場勢均力敵的戰鬥,還會持續好一會,力量有那麼大的增長,體力顯然也不成問題,戰場越拼越大,街對面的低矮建築基本都毀了,停在路上的汽車也成了廢鐵。
孫安什麼也看不到了,灰塵太大也不能抽菸,坐在角落裡,掏出手機划着屏幕,屏幕上很快就會落一層灰,不過那個小小的紅色倒水滴狀箭頭還能看清楚。
二十分鐘後,轟擊聲的頻率變得緩慢起來,有時候過二三十秒才響一次。
灰塵也漸漸落下,街對面的廢墟輪廓漸漸顯示出來。
孫安關上手機,站起身來眯着眼睛往那邊看,尋找着會動的東西,可他什麼也沒找到,會動的只有灰塵和從傾斜的牆壁上滾落下來的水泥塊,遊戲區域恢復了寧靜。
等到塵埃落盡,仍沒有任何動靜出現,孫安這才翻越那些已經擠作一團的汽車,來到了街對面。
三人同歸於盡的可能性不高,可如果發生了那樣的情況,對孫安就非常不利了,要是三人都死了,剩下的那些存在就會變得非常強,實力會讓他們膨脹,根本不會再聽孫安這個陌生人的話,搞不好碰到就會直接殺了他,他現在連那個小女孩都打不過,連升sān jí,剩下的存在搞不好能打贏奎爺。
“有人嗎?”孫安大叫了一聲,他想要確定死亡。
沒人迴應,這片區域變得空曠,像是城市中心的公園,看上去只有孫安一個活物,廢墟里肯定會有很多老鼠、蟲子,但都躲在裡面不敢出來,動物對危險的感知能力遠遠強於人類,它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知道有巨大的危險就在身旁。
等了一會,孫安撿起一塊腦袋大小的水泥塊,像拋邊線球一樣扔到了廢墟,水泥塊“咚”的一聲砸在半面牆壁上,聲音並不比孫安的叫聲大,但震動就連他都能感受到。
平靜依舊,但這一次,情況又有所不同。
震動彷彿從水泥塊落下的那個位置向四周擴散,起先只是腳底能感覺到,也僅僅是單純的震動,就像是踩在甩脂機上一樣,可很快要就變得劇烈起來,並且一陣一陣的,像是地球的心臟在跳動,持續了大約二十秒左右,廢墟中的某個位置突然發生了bào zhà,炸出來一團巨物,飛起來十多米,滯空,然後落下來。
那是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影,一個是張營,一個是周帆,周帆像樹袋熊一樣扒在張營背上,雙手勒住他的脖子,用力勒着,雙腿纏在他的腰上,兩隻腳勾在一起。
這是個很不錯的tǐ wèi,不怕摔不怕撞的話,非常安全,可是周帆勒的方法不對,看不出來到底是想勒得張營窒息,還是想掰斷他的頸椎,如果是前者,就應該固定張營的腦袋,讓所有力量都能作用在咽喉處;如果是後者,就應該更好的頂住張營的背心,並且在下巴或是額頭處施力,脖子看起來細,但每天都擔着個沉甸甸的腦袋,其實肌肉還是很有力的,大部分時候,往後掰腦袋掰斷的不是頸椎,而是脊椎,轉動腦袋纔是弄斷頸椎的最好方式。
周帆的方法不對,所以張營還活着,從地裡飛出來大概就是他的掙扎,只不過他也沒辦法把周帆給弄下來。
二人摔在了廢墟里,又摔出了一團灰塵,但不是垂直落下的,沒有落回他們出來那個洞裡,落到了一堆碎磚上。
孫安其實可以現場指導一下的,教周帆如何正確的殺死張營,可小女孩不出現,張營還有反敗爲勝的機會,要是現場教學,等張營脫困了,他就慘了。
因此孫安保持着沉默,甚至沒有爲雙方加油助威,以免之後被問起來太麻煩。
他不吭聲,周帆卻尖叫了起來:“小寧!快,快!”
張營被勒着脖子說不出話來,她只是雙手雙腳在用力,開口沒問題,這麼一叫,隔着十多米外的一處廢墟忽然動了幾下,接着一面殘牆突然被掀起來,倒向另一邊,摔得粉碎。
滿身塵土的小女孩站在那裡,手上拿着一根擰成麻花狀的水管,左右看了看,找到抱成一團的張營和周帆,猛的衝了過去。
孫安精神一振,剛要開口,就見小女孩被張營一腳蹬得倒飛了出去,水管也摔在一邊。
小女孩摔在地上,滾了十多米才停下來,起身看到了孫安,朝着他猛衝過來。
孫安急忙往後退,可惜剛退兩步,小女孩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用焦急的目光看着他,問道:“怎麼辦?”
張營抓住了周帆的雙手,正在往外拉,雖然沒辦法拉開,但他的咽喉解放出來,已經可以順暢的呼吸了,並且看向了孫安這邊。
“完了,這下完了,有八張嘴也說不清了。”孫安苦笑,這事已經不可能向張營解釋清楚,小女孩的舉動讓他沒有了“中立”的餘地,只能站到周帆這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