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怪胎的親爹是誰嗎？”賊眉鼠眼的左右張望了幾眼，好似生怕被不相干的人聽到。
同桌的幾個人‘切’的一聲。
其中一人道：“別裝神秘了，我們全都知曉了，孩子是這個人的！”
卓楠看着此人沾着茶水在桌上寫字，根據對方手動的姿勢判斷出他寫下了一個‘五’字。
卓楠瞬間皺眉。
在宮中，她故意誤導其他宮女說五皇子愛上了五公主，二人之間存在不倫之戀，今日竟然傳出怪胎是五皇子的……。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誰能想得到端莊賢淑的五公主竟然做下此等齷齪之事，真是令人寒心！”身着藍衫布衣的男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卓楠一眼瞧出這名男子曾經愛慕過五公主。
“就是說啊！這些人想要什麼沒有，竟然亂【河蟹】倫產下怪胎，嘖嘖嘖！”同桌的另一名大胖子滿臉鄙夷不屑。
“……噓你們別再說了，小心被別人聽見告到官府把你們抓起來。”做賊心虛的左右張望了幾眼。
衆人趕緊轉移話題，一臉嚴肅的討論蜮民國跟周國派兵兩面夾擊趙國，太子會派何人出征抵禦外敵。
這時才紛紛想起葬身火海的司徒衛國，大呼國之不幸！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卓楠沒了興致繼續看下去，丟下銀子帶着青殤跟小駟離開。
一刻鐘之後，馬車停在了卓府的大門口。
卓楠還未下馬車，卻聽見錢氏的大嗓門，似乎在跟誰吵架，其中還夾雜着四丫幫腔的聲音。
卓楠撩開車簾下了馬車，順着聲音看過去，卻只見到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
卓楠挑了挑眉，很顯然吵架的人認出了她的身份，生怕招惹麻煩提前跑了。
錢氏看見卓楠立刻疾步走了過來，臉上還帶着怒氣。
卓楠瞥了四丫一眼，看着錢氏直截了當的問道：“娘，你剛纔在跟誰吵架呢？”
錢氏走近之後沒好氣的道：“一個道人是非的長舌婦！”
四丫立刻補充一句道：“楚大娘，就是一潑婦！”
錢氏附和的點頭。
卓楠：“……”
一旁的青殤看着不說話。錢氏跟四丫剛纔吵架的架勢，其實比對方更像潑婦。
卓楠上前挽住錢氏的胳膊往卓府大門口走去，一邊問道：“她怎麼惹到你了？”
“沒有！”錢氏突然笑的很不自然。“沒啥大事，就是隨便拌了幾句嘴。”對視上卓楠懷疑的眼神，趕忙又補充證明道：“以前住在莫家村的時候，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不過是家常便飯，老孃現在已經不氣了，回屋我給你做好吃的。”眼角餘光卻警告的瞥了一眼四丫。
卓楠看穿錢氏有意隱瞞卻故作不知，跟她進了大堂。
錢氏讓卓楠坐會，她去廚房做糖炒栗子。
錢氏一走，卓楠盯着四丫道：“說吧。”
四丫堅定不移的搖搖頭。
卓楠隨手從荷包裡拿出幾個碎銀子放到了四丫面前的桌子上。
四丫一臉嫌棄的搖搖頭。
卓楠漫不經心的從髮髻上拔下一根金釵放在了上邊。
四丫眼前一亮，伸手就去拿。
卓楠手腕翻轉的瞬間把金釵連同碎銀子全部罩在掌心之下，隨即挑眉看向慢慢縮回手開始猶豫的四丫。
卓楠挑了挑眉，拿起金釵作勢要重新插回髮髻上。
四丫一咬牙趕忙道：“剛纔跟娘吵架的是東西頭的楚大娘，經常沒事就來打秋風。
一開始娘還顧忌着同村的面子招待她，可她臨走前總愛從咱家順走一些東西。
這次她又上門娘就沒讓她進門，她吵吵嚷嚷就跟娘吵了起來。
娘拿掃帚趕她走，要跟她徹底斷絕鄰里關係。
誰知她竟然張口辱罵，說娘爲老不尊，偏心大哥跟我，把二哥不當人，一大家子住在城裡享樂卻把二哥丟在村裡不管他死活。還說還說……”眼神不住的瞟卓楠。
卓楠一聽就知道這些話肯定是住在莫家村的二嫂故意造的謠，看着四丫吞吞吐吐的樣子，作勢手握金釵連碎銀子一塊往回摟。
四丫一看急了，兩隻眼睛死盯着碎銀子跟金釵，脫口而出道：“她還罵你：說你作惡多端不能生養，是不會下蛋的母雞！早晚我們全家會被姐夫趕回莫家村！”
卓楠聽完愣了一下，沒當回事的擡手就把金釵插回頭上。
因爲這些惡毒的傳言她早就有所耳聞。
手再次伸向桌面，想把碎銀子也裝回荷包裡卻被四丫率先一步搶走。
四丫緊握碎銀子怒目而斥的瞪着卓楠。“你怎麼能這樣？！”不是說好了她招供，這些碎銀子跟金釵都歸她嗎？！
卓楠挑眉，一副好笑的模樣瞅着她。“金釵跟銀子我只是讓你看看而已，你以爲我是給你的？”
四丫：！！！！！太無恥了！套完話就不認賬了！
一臉悲憤的趕緊把碎銀子塞進她自己的荷包中。
這時錢氏端着一碗糖炒栗子步入大堂。
四丫趕緊收回憤怒的表情，快步去迎接錢氏，心虛的討好道：“娘，我幫你端。”盯着碗裡的糖炒栗子直流口水，伸手去接碗。
錢氏一巴掌把她的手拍掉，送了她一記白眼。把糖炒栗子放到了卓楠的面前，順勢坐在一旁。
栗子上都被錢氏用刀切開了一條小口子，卓楠拿起一顆栗子順着切口輕鬆的剝開殼。栗子的香味撲鼻而來，放進嘴裡軟糯香甜，脣齒生香，得意的衝着四丫笑。
四丫氣的鼻子差點歪了，圍着錢氏一個勁的用鼻子哼來哼去。
錢氏一巴掌拍在四丫的胳膊上，佯裝發怒道：“再哼，老孃拿刀把你的鼻子割了！一大口袋的栗子你一個人吃了小半袋，前兩天還吵嚷着說吃夠了。三丫一回來你就跟她搶，找抽呢！”
四丫一臉憤憤不平的嘟着嘴，抗議的看着錢氏。
錢氏不爲所動的又瞪了她一眼。“去找大嫂，讓她把元寶抱過來給你三姐瞧瞧，讓她沾沾喜氣！”讓她抱抱元寶，讓元寶在她身上撒泡尿什麼的，說不定就能懷上了！
四丫對着錢氏扮了個鬼臉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