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姨娘的是……是一個帶着黑……黑貓，瞎了一隻眼睛的乞……乞丐……另外告訴李氏……”五姨娘的嘴角邊突然綻放詭異的陰笑。“……三姨娘真名梅霜而不是……梅……梅雪……”閉眼氣絕身亡！
黑貓？乞丐？瞎了一隻眼睛的乞丐？梅霜？梅雪？回過神來卻見到五姨娘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姨娘！！！！”卓苒仰天大吼，悲痛欲絕！
卓楠瞥了一眼卓苒痛哭流涕的樣子，轉身走了出去。
五姨娘臨死前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也證實了兇手就是瞎了一隻眼睛，滿身毒瘡的卓子傲，自然沒必要再待在滿地鮮血污濁不已的柴房內。
青殤跟青柳立刻跟了出去。
卓楠轉身瞥了一眼青柳吩咐道：“去找我母親，讓她來收屍。”
青柳領命離去。
卓楠看向柴房內抱着五姨娘的屍體哭的死去活來的卓苒，眸色深邃如寒潭。
原本想讓卓苒親眼看着五姨娘浸豬籠，不曾想被卓子傲壞了計劃。
不過目的卻達到了。
這一世，大概是因爲五皇子提前暴露了真面目，以至於夫妻反目成仇，卓苒遠離了五皇子，如今面對五姨娘的死才這般痛苦。
青殤見卓楠一直盯着卓苒抱着五姨娘的屍體看，一臉甜笑的湊近低語道：“夫人，這卓子傲可真夠狠的。捆綁住五姨娘的手腳塞住她的口，讓她無法向人呼救。毀了她最在乎的美貌，又割傷她的脖子，傷口卻並不致命，故意讓她一點點流血而亡。只是奴婢有點疑惑，他爲什麼不乾脆一刀宰了五姨娘卻要如此折磨她？難道……”
“嗯。”卓楠突然點頭。“他是在爲三姨娘報仇。”
青殤也附和的點了點頭。“奴婢也是這麼想的。”想起卓子傲被世人遺忘之後，唯獨三姨娘曾多次違抗宰相的命令暗中相助。“看來這卓子傲還有點良心，怪不得昨晚上他又在繪雅軒外邊徘徊，原來他連您也想殺。”停頓了一下又問道：“您看要不要暗中解決他還是交給官府？或是……”衝着卓楠擠眉弄眼。“……讓他繼續蹦躂？”
卓楠淡淡的問道：“他還能活多久？”
“嗯……。”青殤沉吟了一下這才道：“滿身長滿了毒瘡，臭不可聞，明顯五臟六腑已經開始腐爛，應該活不了多久了。”
“那就順其自然好了。”卓楠擡頭遙望天音居的方向。五姨娘被殺，留着卓子傲讓李氏寢食難安！
耳邊突然傳來腳步聲，擡頭只見卓苒放下了五姨娘的屍體，凶神惡煞的衝她而來。
還未等卓苒近身，青殤往卓楠的身邊一站，衝着卓苒齜牙甜笑。
卓苒對視上青殤的笑臉，腦海中陡然浮現她一腳踹倒柴房大門的一幕。
再看卓楠一臉淡然望着她的模樣，衝上腦門的怒火急速的退卻，理智回籠讓她不得不止步。
“卓楠！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你派人殺害了五姨娘！是不是？！”
卓楠看着不敢靠近她的卓苒，衝她叫囂的樣子，一臉冷漠的反問道：“五姨娘紅杏出牆，早晚浸豬籠。我暗害一個本就要死的人？爾首有疾？”
明明五姨娘臨死前告訴卓苒，是一個瞎了眼的乞丐害了她。
卓苒竟然還能冤枉她，可真是……！
卓苒雖然心裡很清楚卓楠說的話很有道理，可她還是憤怒的想要冤枉她！想要再次往她的身上潑髒水，卻陡然瞥見她的身後，李氏帶着一幫人聲勢浩大的走進了院中。
趕緊衝上前迎接，卻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領頭的李氏面前。
“母親！五姨娘被人殺害了！她是冤枉的！她沒有偷人！求您一定要抓住兇手爲她報仇！女兒求您了！”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
眼神盯着地面卻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就算五姨娘沒有被瞎了眼的乞丐殺害，也一定會被浸豬籠！
父親屍骨未寒，母親就這般大動干戈的殺人！還是按上了私通這樣污穢的罪名！實在太可恨了！
李氏一臉淡然的低頭看着她道：“五姨娘被人殺害，自然要查清真相，你先起來。”
“謝母親。”卓苒一臉乖巧的站起身。
李氏瞥了一眼她乖巧的模樣，微蹙眉頭。
移開視線落在卓楠的身上，隨之繼續往前走。
來到柴房門口，看見倒地的右側大門，皺了一下眉頭，這才踏進了柴房。
一眼瞥見五姨娘躺在血泊中，手腳都被捆着，臉上的刀傷觸目驚人，脖子上卻纏着一條沾血的手帕。
她明明已經決定將五姨娘以私通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將她浸豬籠處死，到底是誰閒着沒事找事把她殘忍的殺害了？！
轉身，帶着一身怒氣走出了柴房站在了門口，淡然的眼神一掃衆人喝問道：“是誰看押的五姨娘？站出來。”眼角餘光卻不動聲色的從卓楠的身上掃過，不會又是她這個好女兒乾的好事吧？
卓楠敏銳的察覺到李氏隱晦的懷疑目光，嘴角微微翹起。
看，麻煩就是這麼喜歡找上門。
沒幹壞事都能被人懷疑，還不如直接幹盡壞事坐實名聲，不然平白被人冤枉豈不是太吃虧了！
一個嬤嬤跟兩個丫鬟哆哆嗦嗦的站了出來。
三人同時跪在了李氏的面前。
李氏問道：“把你們如何關押五姨娘的經過說出來。”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是最年長的嬤嬤代爲回話道：“回稟夫人，我們三人押着五姨娘關入柴房之後就去了廚房忙到現在，一直未曾離開過。”
卓苒仇恨的雙眸緊盯着這三人。經過如此簡單？她纔不信！
李氏微微眯眼的又問道：“可曾捆綁她的手腳？發現其他可疑之人？”
三人同時搖頭如撥浪鼓。
嬤嬤察覺到卓苒仇恨的目光，不敢與之對視，趕緊對着李氏連忙辯解道：“奴婢們哪裡敢捆綁住五姨娘？畢竟她是主子，我們是奴才。因爲人手不足，無人看守，只得在門上加了一把鎖我們就去忙碌了。”
實際情況是她們只奚落了五姨娘幾句，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