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着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銀刀,附上了一縷藍汪汪閃着妖異光芒的凝火,擡臂將刀扔出,砍中一個剛剛衝上坑口的鈞山兵,鈞山兵慘叫了一聲,身上藍火升起,他一個趔趄栽進了剛剛爬上來的巨坑裡。
“騰!”一道刺目的火光升起,火焰足足有三丈高,巨坑轉眼變成一片火獄。
“啊,救救我,救救我啊!”裡面的人驚慌失措嚎啕大哭。
我哈哈大笑道:“千斤火油,換一個火神千把條命,這買賣是我有生以來做的最成功的一筆,你們算是成就我了,哈哈,就請盡情享受祝融大神的祝福吧!青牛營衆人聽令,快快殺死剩下的這些鈞山兵!”
我空手赤拳撲向一個銀刀手,銀刀臉露懼色手轉身就跑,眨眼消失在亂哄哄的夜色裡,我轉身撲向兩個鈞山兵,那兩個鈞山兵也像是見鬼了般撒腿就跑,我大怒,追上去就是兩拳,乾乾脆脆的要了他們命,老子又不是魔鬼,用得着跑嗎?
這時的平原兵也都反應過來,撲上去一頓追殺,剩下的鈞山兵轉眼死的死逃的逃不剩一個。
咦,現在沒人注意,我趕緊去給胡仲夏報個信。
“餘將軍...餘將軍,快跑,快往城門跑,敵兵來了!”龍衡在不遠處急急向我喊道。
我一回頭大吃一驚,遠遠的城道里,黑壓壓的一隊人向這裡本來,藉着地火的光線,我依稀看清那是鈞山兵,而在那些鈞山兵的前面,赫然是那個被我嚇跑的銀刀手,他竟然去搬救兵了,這麼一大隊人,至少有三千人,我轉身就跑,其他的平原兵也撒腿就跑,紛紛向城門口跑去,龍衡看我跑也掉頭向城門口疾奔。
但我跑了兩步立刻停住了,我這麼走了胡仲夏怎麼辦?
我一看剩下的十多輛大車突然有了主意,敵兵沿着城道跑來,城道寬最多隻能容兩輛馬車並行,兩旁都是民宅的高牆......。
我快速解下四頭角犀,對準每個角犀的屁股狠狠的一拳,角犀受痛撒開四蹄,瘋狂的迎着城道中奔來的鈞山兵衝去,這四個發狂的角犀如同千軍萬馬般聲勢駭人,將寬闊的城道佔得滿滿,如同四個縮小版的狂犀戰車般碾壓向鈞山兵。
我沒再多看,趕緊又拉了兩輛車,對拉車的角犀揮拳如法炮製,角犀拉着寬大的大車發狂的衝向敵軍。
我又把一輛火油車趕到城道口,站在車頂上看着自己的傑作。
四隻發狂的角犀衝進敵軍陣中,摧枯拉朽般把一兩百人瞬間撞翻,反應快的敵兵一躲過後馬上把自己的刀槍扎向角犀,但吃了痛的角犀更是狂暴無比,四蹄朝天瘋狂撞人,四個角犀如同四把快刀,將城道中的敵人砍得東倒西歪四分五裂,他們隊形瞬間亂的如同風吹過的稻草般紛紛揚揚混亂不堪。
直到出現了幾個高手,直接將角犀的頭砍掉,這四把刀才停了下來,這四個發狂的角犀至少撞到了三四百人。
但鈞山兵的噩夢還剛剛開始,兩架拉着物資的大車一前一後瘋狂的衝向他們,大車裝滿了東西,非常沉重,撞着的人倒飛出去,大部分沒有活口,沒死的也是半死不活了,兩輛大車轟隆隆的如同小山般衝進了鈞山兵隊伍中快速的奔跑着,走了近二十丈才停了下來,這一路盡是鈞山兵的屍體,我看的不由心花怒放。
我狠狠一拳砸中拉火油車的角犀,翻身跳上車頂,角犀嘶吼了一聲瘋狂的向前跑去。
角犀跑到離鈞山兵越來越近,我看到那個銀刀手看到又一輛大車高速奔來,氣的哇哇大叫暴跳如雷,突然持刀站在路中間,他想將這頭角犀斃於他們的陣型之前,但有我在,他註定要失敗。
他也看到我了,顯得有些緊張,但他還是凜然站在路中間。就在角犀離他三丈之時,我一衝而下揮拳狠狠砸去,他的刀灑下一片如月華般的光芒卷向我,我回退,等他刀影散去再衝上去,快速出拳打中了他的刀背,他身子一顫刀差點脫手飛去。
我聽到身後呼呼風響,聲勢極其駭人,角犀來了,我要趕緊將這個礙手的銀刀手打跑,我步法移動再次一拳,他的銀刀狠狠的砍向我的拳頭,但我的拳頭突然一縮,一道細微的藍火閃電般擊中他的肩膀。
我一下子閃身躲開。
“啊!”一團藍焰從銀刀手的肩頭炸開,藍火噴中了他的頭臉。
銀刀手的慘叫還沒有落地,角犀拉着火油野蠻的將他撞翻然後如同一座山一樣從他身上軋了過去,銀刀手再一次慘叫後聲音嘎然而止,車子過後我一看,銀刀手的腦袋竟然被軋成了個爛西瓜,死的不能再死。
他身後就是七零八落的鈞山兵,角犀狂叫着橫衝直撞的衝了進去,一路躲避不及的人通通被撞飛,我閃身撿起銀刀手的銀刀,擡臂扔中大車,大車被砍出一條縫,火油從縫裡面激射而出,濺的慢城道都是,我手一揮一溜藍火飛出,將火油點燃,城道就像有一條火龍在穿行,瞬間燃起熊熊大火,我撒腿向外跑,剛跑了十多步,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身後滾滾熱浪撲來。
哈哈,這夥鈞山人和被巨坑裡燒死的那些鈞山人一樣憋屈,老子不用刀槍就殺死他們了,這三千來人連死帶傷能有七八百了吧,阻斷了他們的追擊,給後面這些斷後的輜重營爭取到了可貴的逃跑時間,哈哈,太過癮了。
現在似乎城裡城外城頭城下都呼喚打鬥震天,除了北門沒有戰鬥的聲音,可能鈞山人專門給我們留了北門,讓我們撤退,不讓我們做絕望下的拼命吧!
三面圍攻他們也會有巨大損失,但這樣圍三放一既可以避免我們做困獸猶鬥,也可以降低他們的戰鬥損傷,可是他們怎麼這麼快就追到北門來了...?
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挖的地道離北門很近,二是王芳將軍他們的攔截被攻破,已經有敵人從城頭衝下來了。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我都緊張無比,我預感胡仲夏會有危險,沒有了火油,平原人的戰鬥力會下降很多的。
我跑出城道後向東門跑去,現在琥珀城都沸騰起來了,剛纔那幾聲驚天動地的聲音一定是敵人打通地道的聲音,他們衝出來後肯定會四散出擊,擾亂城中秩序襲殺平原兵,只要我不遇到大批的敵兵,就可以安然到達東門城頭。
奔跑中我遇到了好幾股敵兵,都被我憑藉着對城中路況的熟悉遠遠的躲開了,還有一個百人隊看我穿着平原軍服,瘋狂的追擊我,整整追了四條街,後來被一隊兩千多人的平原兵堵住了,城裡平原兵還有七八萬,敵兵若想破城,也不是那麼容易。
鈞山人主攻的是東門,胡仲夏應該在東門城頭,我快速向東門跑去,這一路上我看到了不少敵兵,粗略估算了一下,不下於七八千,如果這起八千人合爲一股兵力,甚至可以破開任意一門,現在琥珀城真是太危險了,我告訴胡仲夏後立刻就走,不能做停留,十幾萬大軍中死上個把個我這樣的人太稀鬆平常了。
遠遠地我看到東門城頭火光沖天,喊殺聲震耳欲聾,我在城下撿了把刀想上到城頭,但上城頭的道路上還有女牆上都站滿了人,我根本擠不上去。
我看有一個百夫長在指揮城下一隊兵,便跑過去問道:“將軍,請問可曾見到胡仲夏將軍!”
這人看了我一眼道:“胡仲夏,沒聽過!”
我立刻想到,胡仲夏是王芳將軍的護衛,名字肯定知道的人很少,他一定會在王芳將軍的身邊,我道:“那王芳將軍在哪裡!”
“王將軍在城頭,你問王將軍有何事,莫非...你是刺客,來人,快拿下他!”這人大喊道。
他的話音剛落,城頭黑壓壓人羣一晃就把我圍了起來,上千支明晃晃的刀槍對準我。
我急道:“我不是奸細,我是輜重營百夫長餘澤!”
“拿下,拉出去砍了,剛纔有個刺客冒充進來差點打開城門,老子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走一人!”那人一臉警惕冷酷無比的說道。
“將軍手下留情,此人千真萬確是輜重營百夫長餘澤...!”一個人突然奔出來喊道。
我一回頭大喜,竟然是劉子成,來的太及時了,要不然我就百口莫辯被自己人亂刀分屍了,這樣死去簡直是千古奇冤。
那人看了一眼劉子成,手一揮周圍的人全都散去了,他抱拳對我道:“戰時軍情危機,常有敵軍奸細混入在下不得不,請將軍贖罪!”
我擦了一把汗道:“無妨無妨,將軍也是職責所在!”但我心裡卻恨得牙癢癢的:媽的,差點把老子殺死,贖罪有屁用啊!
“餘澤,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去飲馬城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來這裡了?”劉子成既驚喜又奇怪的看着我道。
我把劉子成拉到一邊急急道:“你不能再在這裡呆着了,琥珀城完了,你趕快從北門出城逃命去吧,王芳將軍現在在哪裡?”
“餘澤你在說什麼?什麼完了,城頭的敵軍被我們打下去了好幾次了,城中冒出來的敵軍王將軍也派了兩萬多人去圍剿了,等一會石將軍帶火油來了的話,我們守住城是穩穩當當!”劉子成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