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我會處理, 根本不需要跟郝菲兒結婚,既然坦白了我跟寧然的感情,我就更不會跟郝菲兒結婚!”井斯年態度堅定, 沒有絲毫的屈服之意。
井仲擡起有些哆嗦的蒼老的手“啪!”響亮的一個巴掌, 井斯年的右臉頓時又一個紅印子。“你……你是想氣死我!”沙啞的聲音愈發的無力, 後背有點佝僂下去, 兩聲咳嗽幾乎要咳出血來。
習堯拉拉井仲的胳膊, 溫柔的說道:“你先別生氣,孩子不懂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邊說邊給習寧然使眼色。
習寧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井伯父,我……我明天就回國, 您別生氣了。”然後掙脫開井斯年的手往旁邊挪挪, 保持一米的距離。
井斯年眉毛皺了一下, 再度握住習寧然的手。習寧然甩甩胳膊,被握着的手反而增加了力道。
“爸, 明天我跟寧然一起回國。”說完這句話轉身往外走,習寧然被他帶着也往門口走去,身後的習堯焦急的看着他們倆,臉上滿是還未出口的話。
“我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不太好?”走到車子停放處了習寧然纔開口問。井斯年鬆開他的手打開車門示意他上車。
車子疾奔飛出,連門口的老趙都詫異的眼神望着車子的後屁股。
沉默了兩分鐘習寧然又說:“我們這樣走了, 公司的董事們再次造反怎麼辦?井伯父一個人招架不過來, 我們還是回去吧。認個錯什麼的就沒事了……”
飛奔的車子頓時急剎車, 習寧然的大臉狠狠地砸在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你到底有沒有正視我們的感情?還是你根本就沒把這些當回事!”井斯年冷聲質疑, 臉上盡是慍色。
習寧然挪回大臉,揉揉撞疼的鼻樑骨, 囔着鼻子說:“我怎麼沒重視!本來你的意思就是公事重要,不能因爲我們的感情而置公司的安危於不顧!……”
車子停在馬路中間,已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交通阻塞,後邊的喇叭聲和謾罵聲片片傳來。井斯年停頓了一會兒,“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車子再次發動,向着金明澤紅房子的方向衝去。
剛到門口,習寧然的電話就響了,是習堯。
“喂,媽,我在……啊?”
習堯在那邊急急乎乎地說:“你爸氣的不輕,已經派人去把郝菲兒接出來了,正好郝董事也來了,正跟你爸吵架呢,說要麼把公司股份轉給他百分之五十,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幫公司度過難關,你爸雖然是董事長,但是手上總共的股份也沒有那麼多。”
“媽,你先彆着急,我們就在金明澤這邊,一會兒我勸勸井斯年,”習寧然邊說邊下車跟上前邊要敲門的井斯年。
開門的是上次的保姆,“您好,井少爺,”她禮貌的哈腰行禮,然後邀請兩人進去。
“明澤呢?”
“少爺還在睡覺。”
兩個人也不多說,火急火燎的就進門了。
“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裹着睡袍的金明澤哈欠連天的從樓上走下來,半眯着眼看兩人。“怎麼都一副死了半截的苦相,昨天晚上運動過度了?”
習寧然皺着眉頭也坐在沙發上,“你看今天的報紙就知道了。”
“報紙?”
金明澤緊接着又一個哈欠。“昨天的場面一定被錦上添花了,爲這個鬱悶?不至於吧!”他走到開敞的櫥櫃處倒了兩杯咖啡遞給井斯年和習寧然。
“我爸知道我們的事了。”
“咳——咳咳咳——”被咖啡嗆到的金明澤抓起桌上的毛巾擦擦嘴,“在自己家你們兩個也太放肆了吧?怎麼也不收斂點。”
習寧然頓口唾沫,“不是捉姦在牀!……不是在家發現……是昨天不知哪個該死的記者,結果早上井伯父一問,他就全招了,你說他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他指指旁邊坐着的井斯年。
“小井,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怎麼這麼衝動,現在鄭董事他們的事還沒完,你怎麼意氣用事起來了!”金明澤也坐下來直視一邊悶不吭聲的井斯年。
那雙細長的骨節泛白的手放下咖啡杯,“我們回國。”
“回國?這裡的爛攤子怎麼辦?”
“我媽剛剛打電話,說郝董事去了,郝菲兒已經派人去警局接了。”
金明澤嘆息,“看吧?事情還會更亂的!!”
“回國!”
被他這麼呵斥一聲,習寧然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憤怒的說:“你怎麼這麼不負責任!!這到底是不是你家!是不是你們井家公司!是不是你爸!”
從沒見過習寧然發這麼激動,兩人不禁一愣。井斯年擡起深邃的雙眸,“他不是我爸!”
“他是我爸!!!我不回國。”習寧然底氣十足,十分的理直氣壯。
“你必須回去!”井斯年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貝。
這時習寧然也火了,“他即便不是你爸,他把你撫養長大,這麼多年你一點感情都沒有麼!這麼危機的時刻你居然撒手不管了!好,談感情!早的時候你怎麼不談!”
莫名的發了一通火,井斯年依舊氣定神閒的拿起電話訂機票。習寧然深深的吸一口氣,“你當我放屁呢!”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寧然,你還是先回國吧!這裡的事你又幫不上什麼忙,在這裡耗着還耽誤學習。”金明澤拉他一把,讓他坐下消消氣。
一說學習,習寧然頓時反應過來了,藝考的時間快到了。也就是說今年已經年底了,快要過年了。
在金明澤家窩了一天,第二日不容分說井斯年就拉着習寧然去了機場。兩個人現在都是一肚子火,習寧然是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只好任由他擺佈。
“喂,媽,我就先回去了,你在這邊要照顧好自己!”
“恩。知道了。”
跟習堯通了電話後習寧然就一句話也沒說,只聽着旁邊的井斯年打了幾個電話,說的內容很模糊,聽不出什麼具體情況來。
剛到機場沒一會兒金明澤就追上來了,“我跟你們一起回去。”他晃晃手中的機票,是一班飛機的。
飛機起飛的聲音轟隆隆的響起,最近經歷的事情太此起彼伏,疲憊的習寧然靠在座椅背上對着機艙裡的小窗戶發呆。
臨上飛機前的最後一通電話是井仲打來的,不知道說了什麼,井斯年聽了三秒就掛了電話。然後緊接着習寧然就收到老媽的短信:寧然,你爸這裡我勸勸,斯年那裡你勸勸,你們……唉!
看着這條欲言又止的短信,一定是老媽又站在井伯父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