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韋倩雪的語氣已經開始動搖了。
小美美登時哭的更傷心:“孃親一點兒都不愛我……嗚嗚嗚……我想要去嘛,咱們就去嘛……”
她一邊哭一邊想,如果孃親不同意的話,她就一直哭一直哭!
最終,韋倩雪還是心軟了:“好吧。去可以,但是咱們很快就得走。”
南宮守聽了這話,心裡鬆了一口氣,還默默地給小美美豎起了大拇指。
好閨女,爹爹沒白疼你一場,幹得漂亮。
來尋南宮守的這些手下們,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竟然帶來了一輛馬車。
於是在回程的時候,韋倩雪帶着小美美,就坐在了馬車中。
南宮守是騎馬來的,現在那匹絕世千里馬,已經被他直接忽略掉了,他甚至還無視了手下們,像個不會騎馬的人一樣,也上了馬車。
本來車子就不大,還要加上一個男人,韋倩雪不想和這個男人單獨在這麼小的空間相處,瞥了幾眼,想讓他看出自己眼中想表達的意思。
至於南宮守,讓他下車?想都別想了,他直接就把韋倩雪給忽視了。
小美美是半夜醒來跑出來的,身上穿着的衣裳很少,南宮守二話不說,就將外衣給脫了下來,把小美美包了個嚴嚴實實。
剛剛韋倩雪不想連夜去南宮守,就找藉口,要回去收拾東西。
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南宮守直接把小美美都抱上了馬車,還和韋倩雪說,這宅子中的東西,都會有下人明日來收拾的。
小美美晚上習慣抱着的布娃娃也沒帶過來,不過現在她都沒想起來,因爲南宮守別樣憐愛地望着她:“怎麼樣,現在還冷不冷?”
小美美面對南宮守的時候,軟乎乎的,一點都不驕縱霸道,她別樣可愛地說:“不冷噠。”
可南宮守還在噓寒問暖:“你想要什麼,都和爹爹說,知不知道?”
“知道啦。”爲了表示自己的喜歡,小美美還故意往他懷裡靠,好像她真的特別冷似的。
關心了小的,也沒忘記大的,南宮守看向韋倩雪:“雪兒冷不冷?”
可惜韋倩雪沒理他。
韋倩雪看到這樣的場面,忽然有些心酸起來。
這對父女,真是夠了。
就小美美那惡魔性子,這世上,只有她不想要的東西,纔不會有她搞不到的東西。
現在還有了個對她百依百順的南宮守,韋倩雪覺得,她一定不能把小美美留下,不然南宮守更要把她慣得無法無天了。
“你不是很困了麼?怎麼不睡覺?”韋倩雪冷着臉問小美美。
小美美可憐巴巴地看着她:“孃親,我一會兒到了南都堡就睡啦。”
南宮守對待小美美越加沒底線起來,也和韋倩雪說:“是啊,在車上睡不好,你們的院子,我一直都留着呢,進去就能住。”
韋倩雪還是不願意承認她的身份,就對他說:“我想你認錯人了。”
南宮守攤了攤手,還和小美美對視了一眼,做了個鬼臉。
小美美學着他的樣子,嘟了嘟嘴,好像是在說,爹爹你看,孃親一直都這麼兇哦,寶寶好怕怕。
本以爲南宮守會給她撐腰的,誰讓孃親總是對她那麼嚴格。
誰知道,南宮守也苦下了臉,似乎在說:你爹爹我也很怕孃親。
小美美有點兒失望。冷爹爹是這樣,南宮爹爹怎麼也是這樣啊。人家別的小孩子都說,孃親在家中的時候,都是該聽爹爹的。
韋倩雪雖然一直冷着臉,可是也在關注着這對父女,看到南宮守哄孩子那麼順手,讓她不由得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那會兒因爲自己是魔教聖女,南宮守對待她簡直不能再冷漠,平素別說是笑了,連帶着一天都說不上幾個字。
韋倩雪要是想要點什麼,都要費盡心思,他可能還不會答應。
對於她,他就不曾遷就過什麼。
如今韋倩雪不由疑惑地想,看他抱孩子的動作如此熟練,難道是已經有了孩子?
雖然早就對他心灰意冷了,恨不得將曾經的記憶抹掉,但是當想到他也會成親生子的時候,她還是會有些難受。
她努力將這一份心情摒棄掉,告誡自己,人絕對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南宮守還不知道韋倩雪是怎麼想的,要是知道,沒有人會比他更無奈。
他是因爲自己生了孩子纔會哄孩子的麼?他分明就是在大娃身上練手來着!
他那內院伺候的女人,年紀二十五歲以下的,一個都沒有,貼身伺候的都是小廝。
就一個李韶靜,南宮守還擔心她礙了韋倩雪的眼,當着那麼多下人的面,親手處死她了。
天地可鑑,如果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韋倩雪,他這輩子都選擇空下這個位置。
韋倩雪的態度還是沒有什麼軟化,但是也沒關係,反正現在都已經給她騙過來了不是麼。
這就已經是很好的一步了。
和小美美絮絮叨叨一會兒,南宮守還狀似無意地問:“小美美,我覺得你孃親還是之前的樣子漂亮。“
小美美現在對南宮守已經完全不設防了,她很喜歡這個爹爹,就猛地點頭:“對呀對呀,孃親很漂釀的!”
韋倩雪懊惱地看着這孩子,這才和南宮守相處了多長時間,就已經把自己的底細都告訴人家了。
“你瞎說什麼,我以前就長這樣。”韋倩雪提醒她。
小美美馬上用小手捂住了嘴巴,眼中都是懊惱。
對呀,孃親之前說過這件事的,她還答應孃親要保密!
如今小美美在孃親面前幾乎已經沒有信譽了,她到底要怎麼拯救嘛!
於是小美美也氣惱地看着南宮守,心想,都是這個男人的錯,沒事兒套自己的話做什麼!
南宮守故意把韋倩雪的臉色忽視了,他已經想好了,要是想重新贏得韋倩雪的心,是必須要捨得下臉皮的。
反正在韋倩雪的認知中,南宮守以前有多冰冷多固執,現在就有多沒臉沒皮,簡直是打罵都不走。
這不是,南宮守還在和小美美說:“看看,孃親還惱羞成怒了,咱們可是在誇她呢。”
小美美呆呆地望着南宮守,簡直被他的歪理給震驚了,關鍵是她還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呀!
韋倩雪只能重複着:“南宮盟主,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小美美也不是你的孩子,你不要再讓她喊你爹爹了。”
南宮守雖然心裡難過,可表面還是溫柔地笑着:“雪兒,你到底是不是她,我有眼睛,自己會看。至於小美美……”他將孩子抱起來,給韋倩雪看,馬車中只掛了一盞小小的油燈,正是因爲光線太暗,所以看着兩個人更像了:“你出去說,她不是我的孩子,感覺會有人信麼?”
其實對於毀了韋倩雪清白的這件事,南宮守從一開始就是悔恨的。
他給心愛之人的成婚大典,D房花燭,怎麼也不該是在一個破舊的山D中,在那樣的場景下。
可是現在,他發現當初的錯誤,好像是達成了一個很美妙的結果。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他甚至連接近韋倩雪的機會都沒有。
她改變了身形、聲音,捨棄了魔教的功法,不同曾經認識的人聯繫。
韋倩雪的人生,已經是她徹底選擇放棄的過往。
南宮守陣陣後怕,幸好,幸好當初他給了她一個孩子。
但看到小美美,南宮守還是別樣心疼韋倩雪的。
那麼高的山崖,她墜下後,得受多重的傷?也多虧那個時候小美美月份特別小,不然這個孩子都保不住。
女子十月懷胎,都是很辛苦的,就說前兩日和慕澤提起他兩個孩子的時候,慕澤都認真地說過,當初他真是恨不得幫元錦玉把所有的苦楚都給承擔了。
元錦玉還小,是有夫君疼惜的,那韋倩雪呢?當初有人照顧她麼。
如果是個女子還好,那就是他南宮守的大恩人,男人的話……南宮守雖然很吃醋,可也要感謝他。
如果不是救了韋倩雪的人,他還怎麼和她們母女重逢。
韋倩雪盯着南宮守的眼中,一向目光坦蕩的她,這一次竟然有些躲閃。
是啊,說她們不是父女,這樣的謊言,不會有人信的。
於是她偏過頭:“反正我就不是雪兒。”
“對,你不是她。”南宮守也釋然了,自己都已經脫胎換骨了,更何況是韋倩雪呢:“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韋倩雪是懶得想名字的,對外人她一直道:“叫我冷夫人就行。”
“呵。”南宮守真是又不屑又氣憤:“冷清揚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想要娶我的女人?你要是實在沒名字,可以叫南宮夫人,堡主夫人,或者是盟主夫人。”
這三個稱呼,韋倩雪一個都不想叫,但是她看南宮守這樣認真地望着她,好像是她不叫,他就幫忙取了似的。
小美美一直都沒C上話,這會兒着急地拍手:“我叫小美美,那孃親就叫大美美吧!”
南宮守:“噗。”
大美美……哈哈哈我的好閨女,你怎麼想出這樣的名字來的,沒看你孃親臉都黑了麼。
“阿禾。”韋倩雪忍無可忍,這父女兩個,是聯合起來坑她吧:“叫我阿禾。”